听到大夫的话,白日所佩戴的演技大师称号发挥效用,将表演的感染力提升至巅峰。
他先是一愣,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大夫,您这话何意?我实是有些不明。”
大夫望着白日那年轻的面庞,甚是惋惜地说道:
“事到如今,老夫便直言不讳了。”
言及此处,老者稍作停顿,似在组织言辞:
“白家主之脉象虚浮无力,恰似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且元气大亏,肾水枯竭,肝阳上亢,心脉紊乱。
酒色之毒,已深侵骨髓,五脏六腑皆遭其荼毒。
气血亏空至极,精元消散如沙。
双目无神,面色苍白,身形仿若枯槁。
此乃纵情声色,不知节制所致。
即便医仙再世,丹王重生,恐怕亦难扭转这衰败之势。
阳寿之损,难以估量,恐......命不久矣!”
听到这番言语,演技大师的加成再度激发。
白日蓦然瞪大双眼,张了张嘴,却未吐出一言。
其眼神先是怀疑,而后渐趋绝望。
反倒是一旁的福伯直接高呼一声:
“什么?”
“这怎会如此?”
“大夫,您莫不是看错了?”
老者见福伯竟敢质疑自己的医术,顿时声音冷了许多:
“阁下若不信老夫,大可去请别的大夫诊治。”
“但老夫有言在先,白家主至多还有七日可活,此刻寻医纯粹是浪费时间。”
“即便是老夫出手,也仅能让白家主多撑十日。”
福伯再次大声叫嚷,演技稍显浮夸:
“什么?”
“我不信,小少爷,您不能死啊。”
“您若去了,老奴可如何是好啊小少爷。”
“您不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白日听着这哀嚎,一头黑线......
他长叹一口气,说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福伯......给大夫诊金。”
福伯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大夫。
老者瞧了瞧,将银子收了起来:
“我这便为白家主开药方。”
“稍后会派人将药送来。”
白日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大夫了。”
老者一声叹息:
“唉......年轻人不知节制,总是沉迷那些春宫图和不正经的话本小说,终有一日会追悔莫及。”
作者 pS:你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巴。
老者刷刷刷,一番笔走龙蛇,写满一页药方,看向白日道:
“您瞧瞧这药方,可有不满之处?”
白日看都未看,径直说道:
“皆用最好的药便是。”
他望着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之态:
“人生最苦之事,人没了,钱未花完。”
“我不差钱。”
老者听闻此言,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年轻人有此感悟,看来也是历经过大风大浪之人啊。”
“既如此,那老夫先行告辞。”
白日点头:
“福伯,替我送送大夫。”
福伯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夫,请。”
随后,二人走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白日直接坐起,运转修为之后,那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
干瘪的身躯亦开始变得饱满。
十六块精壮腹肌整齐排列,威武霸气。
他看向福伯和大夫离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笑意:
“如此一来,我不信王家和郝家还能沉得住气。”
......
王家。
王沧海此刻正于凉亭中饮茶,边喝边在脑海中盘算着:
“这白日的身体状况,究竟是真是假?”
“一日纳一妾,至今未亡。”
“这未免太过离谱?”
“即便是老夫壮年之时也吃不消啊。”
就在此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后传来略显兴奋的声音:
“家主......好消息。”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奔来,身着下人装扮,正是王家的管家。
王沧海此刻烦躁异常,颇不耐烦地说道:
“如今在老夫眼中,除却白家主之事,其余皆算不上好消息。”
管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满是激动之色:
“正是白家主之事。”
见此,王沧海猛地站起:
“发生了何事??”
“可是白家主痊愈了?”
“我就知晓,这小子没那么容易死的。”
“果然啊......差点我就要将女儿嫁给他了。”
管家见王沧海这般,顿时笑出声来:
“家主猜错了,是白家主命不久矣了。”
王家从事药材生意,在卧龙城开设了好几家药材铺。
可以说,整个卧龙城的药店,皆归王家所有。
而替白日看病的大夫,亦是王家药店里的坐诊大夫。
此番为白日诊治,此消息自然瞒不过王家。
这亦是王沧海事先安排,一旦发现白家看病抓药,即刻上报。
听到管家这般说,王沧海顿时身躯一震:
“你说什么?”
“究竟是何状况?”
那管家激动地说道:
“白家主大限将至,杨大夫亲自去诊的脉,至多还有七日可活。”
“杨大夫为他开了极为名贵的药,却也只能多延十日性命。”
听到这话,王沧海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激动之色:
“十七天......”
“如此说来白家主仅余十七天可活?”
管家点头:
“正是。”
关于王沧海欲将女儿嫁给白日,待其死后分割家产之事,管家亦是知晓。
此刻当即开口说道:
“家主,如今一切已定,小姐是否可以开始商议嫁给白家主之事了?”
王沧海点头:
“那是自然。”
“白家如此庞大的家业,怎能便宜了赵家和包家?”
“哼......”
王沧海冷哼一声:
“我王家也要分得一杯羹。”
管家笑道:
“家主所言极是。”
“但不知家主打算何时将两位小姐嫁过去?”
王沧海看向管家,一愣:
“什么两位?”
“谁说我要把两个女儿都嫁过去了?”
管家面色疑惑:
“两个嫁过去,分得的家产不是更多一些吗。”
“那家主之意是?”
王沧海轻笑一声:
“尚有十七天,无需着急。”
“先嫁一个过去探探情况,若那白日果真命不久矣,再将另一个嫁过去也不迟。”
听到这话,管家干笑一声:
“家主真是谨慎啊。”
王沧海长舒一口气,看向远方:
“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
“你以为王家这偌大的家业是如何得来的?”
“皆是老夫一点一滴,谨小慎微积攒而来,否则稍有不慎,不知何时便会血本无归。”
管家连连点头:
“家主所言甚是。”
王沧海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朝着门口走去。
管家见此,开口问道:
“家主这是要去哪里?”
王沧海的声音远远传来:
“自然是去白家提亲,还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