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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链脸色煞白,嘴唇都有些哆嗦:“大人……此言当真?建奴入关……京师……这……”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袁崇焕呢?他不是号称‘五年平辽’吗?!”

朱启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你觉得,他靠得住吗?”

李若链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厌恶:

“袁崇焕?哼!自督师蓟辽以来,只知向朝廷索要粮饷,却坐视蒙古部落归附建奴,放任后金打通入关通道!

\"所谓‘平辽’,不过是纸上谈兵!更可笑的是,竟与皇太极暗中通信,全无封疆大吏的血性!指望他?怕是……”

他忽然意识到失言, 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大人可知,民间早有传言,说他……”

朱启明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对袁崇焕,他脑子里只有一些模糊的历史片段,好坏难辨,但他如今的心思,全不在这上面。

他放下茶碗,走到棚外,抬头望了望漫天星斗,故作深沉地掐了掐手指,眉头渐渐锁起。

“嗯?”

李若链见他神色凝重,也跟着走了出来:“大人,可是有何不妥?”

朱启明长叹一声:“本仙夜观天象,见贪狼星移位,杀气隐现于东南方向,恐不出十日,翁源县白牛炉一带,将有匪患滋生,规模不小,怕是要祸乱乡里啊。”

李若链心中一凛。

对于这位“上仙”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但凭观星就能断定匪情,未免也太……玄乎了。

他将信将疑:“大人,此事当真?”

“天机如此,信与不信,皆在一念之间。”

朱启明负手而立,一副高深莫测模样,“若链,启明镇的巡防营,操练不可松懈。兵凶战危,多一分准备,便多一分生机。”

李若链神色一肃:“卑职明白!”

朱启明又道:“你既是京城锦衣卫千户,便以你的名义,派个得力的人,去一趟保昌县的锦衣卫百户所,还有那南雄守御千户所,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早做防备。”

“南雄守御千户所如今只怕是指望不上了,”

李若链皱眉道,“卑职来时曾打探过,那千户所额兵一千一百二十人,如今逃亡过半,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残,能战之兵不足两百,怕是自保都难。”

“聊胜于无吧。”

朱启明摆摆手,“主要是给本地的锦衣卫提个醒。你手下可有合适人选?”

“有!”李若链道,“我有个堂弟,名唤李若文,现为校尉,为人机敏,办事牢靠,可担此任。”

“好,便让他去。”

次日,李若文领了朱启明的手令,以及李若链的腰牌,快马赶往保昌县城。

保昌县锦衣卫百户所,百户名叫钱彪,是个脑满肠肥的家伙。

这百户所的钱彪与南镇抚司刘佥事有姻亲,向来不把北司的人放在眼里。

李若文递上腰牌和手令,说明来意,言道白牛炉恐有匪情。

钱彪眯着小眼睛打量着李若文,皮笑肉不笑:“哦?北镇抚司的李千户?手伸得够长的嘛,都管到我们南雄府来了?”

他呷了口茶,慢悠悠道:“白牛炉?本百户怎么没收到风声?我说小兄弟,你们是不是太闲了,管天管地管空气,还要管我们这犄角旮旯的毛贼?”

李若文面色一沉:“钱百户,此事事关重大,我家千户大人也是一片好意,提醒贵所早做防备,以免生灵涂炭。”

“少拿大话压我!”

钱彪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北镇抚司管好诏狱便是!老子在广东混了二十年,南镇抚司刘佥事是我过命兄弟!轮得到你指手画脚?!我看你们就是危言耸听,想抢功劳吧?滚滚滚!别在这碍眼!”

这钱彪,暗中与白牛炉的山贼早有勾结,每年收受孝敬不少,山贼也帮他处理一些“脏活”。

他一听李若文提起白牛炉,心中便是一惊,生怕事情败露。

李若文据理力争:“钱百户!锦衣卫一体,守土有责!你如此怠慢,若真出了事,担当得起吗?”

“担当?老子担当的事多了去了!”

钱彪眼中凶光一闪,“我看你小子就是来捣乱的!来人!给我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拿下!竟敢擅闯锦衣卫公廨,还口出狂言,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几名如狼似虎的校尉围了上来。

李若文大怒:“钱彪!你敢!我乃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怎么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钱彪冷笑,“给我拿下!关进柴房,饿他几天,看他还嘴硬不嘴硬!”

李若文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制服,口中大骂钱彪徇私枉法,却无济于事,直接被拖了下去。

钱彪心中暗自得意,又有些后怕。

这李若链是千户,万一真闹起来……不行,必须先下手为强,把这小子嘴撬开,看看他们到底知道了多少。

消息很快传回启明镇。

李若链听闻堂弟李若文竟被保昌县的锦衣卫百户扣押,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

李若链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碗乱跳,“一个小小的百户,竟敢如此猖狂!当我北镇抚司无人吗?!大人,请准我带兵踏平那狗窝!”

朱启明慢条斯理拨弄着茶盖:“急什么?钱彪敢动手,背后必有依仗。”

他忽然抬眼,眸光如寒潭:“陆文昭,那‘雷公棍’带了几支?”

“按您吩咐,三支满电的都在身上。”陆文昭拍了拍腰间皮套。

\"够用了,一切听从李千户吩咐,去吧! \"

李若链不敢耽误,当即点了二十名精锐的巡防营士兵,皆是原先黑风寨的悍匪,又叫上陆文昭,一行人杀气腾腾,直奔保昌县锦衣卫百户所。

到了百户所门前,守门的校尉见这阵仗,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进去通报。

钱彪正在堂上琢磨怎么炮制李若文,一听李若链亲自带人杀到,也是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自己地盘自己做主,强龙也得盘着!

他硬着头皮迎了出来,强笑道:“哎呀,不知李千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李若链面沉似水,冷冷道:“钱百户,我的人呢?”

“呃……李千户说的是哪位?”钱彪还想装糊涂。

“李若文!”李若链厉声道,“我派他前来通报匪情,你为何扣押于他?!”

“误会,都是误会!”钱彪连忙摆手,“令弟年轻气盛,与我手下起了些口角,我正要放人呢!”

“放人!”李若链懒得与他废话。

钱彪自知理亏,不敢再犟,只得命人将李若文放了出来。

李若文衣衫有些凌乱,脸上还有些淤青,一见李若链,又气又委屈:“堂兄!这钱彪……”

李若链摆手止住他,目光如刀,盯着钱彪:“钱百户,无故扣押北镇抚司校尉,阻挠军情,按律当如何处置?”

钱彪额头见了汗:“李千户,这……这真是误会……”

“误会?”李若链冷笑一声,“我看未必!”他猛地踏前一步,声若洪钟:“《皇明祖训》有云:凡我锦衣卫,一体听调,不分南北!

\"如今军情紧急,本官怀疑你与匪寇勾结,贻误战机!来人!给我封了百户所的档案房!本官要亲自查阅!”

“你……你敢!”钱彪又惊又怒,“李若链!刘佥事是我表兄!你这是打南镇抚司的脸!你这是越权!”

“越权?”李若链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信物,“奉旨查案!谁敢阻拦,以同党论处!”

这金牌一出,钱彪和他手下的校尉顿时面如土色。

陆文昭带着巡防营的人,如狼似虎地冲进档案房,片刻之后,便搜出了几封钱彪与白牛炉山贼头目的往来密信!

陆文昭一脸寒霜地将密信拍在桌子上,钱彪见状脸色大变,突然暴起拔刀,趁李若文不备,刀一横便抵住了他的咽喉。

\"李若链!你若敢断我财路!我就先杀了你弟弟!\"

钱彪后退半步,撞翻身后书架,眼里尽是疯狂!

李若链腰间绣春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得钱彪脸色发青!

突然!

\"滋滋!\"一声

一道蓝光闪过,钱彪浑身抽搐,刀尖“当啷”落地。

他瞪圆双眼,看着陆文昭手中那黑不溜秋、冒着电火花的“短棍”,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嗬嗬”声,直挺挺栽倒在地。

李若文揉着被刀柄撞红的脖颈,踢了踢钱彪抽搐的大腿:“这、这是何物?”

陆文昭吹了吹电击枪前端的青烟,咧嘴一笑:“启明天师赐的‘雷公棍’,说是仙家秘器,见血封喉——不过看样子,是电晕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