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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熵在蜂巢实验室成为“病毒”熔炉,海森博士狂笑宣告真相:他是开启“方舟引擎”的活体钥匙。

温时绯被猎犬雷克带入老枪的钢铁要塞,阿杰生命垂危。

老枪看到女儿清漪的合金发卡瞬间崩溃,堡垒深处却传来钻孔声——清漪的囚笼正被钻开!

冰冷。那是陆沉熵混沌意识里唯一能锚定的感觉,刺骨的、深入骨髓的冰冷,混杂着消毒水的刺鼻、铁锈般的血腥,还有高压电流灼烧金属时散发的焦糊恶臭。它们像一层黏腻的毒油,包裹着他残破的躯体,渗入每一个细胞间隙。

剧痛紧随其后,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持续不断地、毫无怜悯地穿刺着他身体的每一寸神经末梢。左肩的断口是地狱的熔炉接口,滚烫的岩浆混合着冰寒的毒液,正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血管,侵蚀骨骼,焚烧灵魂。每一次心脏的搏动,都像引爆了一颗微型炸弹,将更剧烈的痛苦泵向四肢百骸。

意识在无边无际的痛苦深渊里沉浮、撕裂。无数破碎扭曲的画面如同毒蛇,啃噬着他仅存的理智:

冰冷的金属拘束带深深勒进皮肉,幽蓝的电弧在皮肤上疯狂跳跃,非人的惨嚎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暗紫色、如同活体般蠕动的粘稠物质,正疯狂地钻入秘银左臂的裂痕,带着冰冷的饥饿感,贪婪啃噬着金属深处某种沉睡的东西……

海森博士那张癫狂扭曲的脸在强化玻璃外晃动,冰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病态的兴奋:“燃烧吧!痛苦吧!让‘蠕虫’的意志和‘遗产’的力量在你的身体里孕育!诞生吧!我的‘病毒’!”

还有……文森特·K那温和却冻结灵魂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方舟…引擎…新纪元…”

“呃…啊…”一声微弱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呻吟,从陆沉熵干裂起泡的嘴唇中挤出。他用尽全身残存的意志,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仅存的右眼。

视野模糊、摇晃,如同隔着一层布满裂纹、被血污浸染的毛玻璃。他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一个冰冷的金属平台上,身体呈十字形展开。手腕、脚踝、腰部、脖颈,都被厚重的合金拘束环死死锁住,冰冷的金属深深嵌入皮肉,勒出血痕。那条秘银左臂被单独架起,暴露在惨白的无影灯光下。手臂上那些裂痕变得更深、更恐怖,暗紫色的纹路如同活过来的血管,在银白色的金属基底上疯狂蠕动、蔓延,散发出幽幽的、令人心悸的辐射光芒。无数细如发丝的神经探针和输液导管,如同寄生的藤蔓,深深刺入手臂裂痕深处和他身体各处,连接着周围闪烁着冰冷光芒的复杂仪器。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他试图挣扎,但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连动一下手指都成了奢望。只有那无处不在的、深入灵魂的痛苦,是无比真实的。他能清晰感觉到,秘银左臂深处,那股冰冷、混乱、充满了无尽毁灭欲望的意志,在“葬地蠕虫”原生质狂暴因子的催化下,正变得越来越活跃,越来越……饥渴。它像一个被强行唤醒的、充满恶意的寄生体,正贪婪地吸收着他的痛苦和生命力,茁壮成长。

“目标意识…部分恢复…神经链接强度…提升至87%…‘蠕虫’原生质融合率…35%…‘遗产’活性波动…加剧…”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不远处响起,毫无感情地播报着令人绝望的数据。

陆沉熵艰难地转动眼珠,视野边缘,是海森博士那张因极度兴奋而扭曲的脸。他站在一个巨大的全息控制台前,双手如同抽风般在虚拟界面上疯狂飞舞,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和秘银左臂的实时三维扫描图,口中发出压抑不住的“嗬嗬”怪笑,像一头嗜血的鬣狗。

“对!就是这样!保持清醒!陆沉熵!感受这份痛苦!感受这份力量在你体内孕育的悸动!”海森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施虐般的快感,他猛地转过身,隔着强化玻璃,那双狂热的眼睛死死钉在陆沉熵痛苦的脸上,“你的身体,就是最完美的熔炉!用你的绝望和痛苦,为‘病毒’的诞生献上祭品吧!很快…很快你就能感受到…那撕裂一切旧秩序的…伟大力量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陆沉熵。他闭上眼,牙齿深深陷入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清漪…阿杰…时绯…你们…在哪里?逃出去了吗?他宁愿自己此刻就彻底死去,化为灰烬,也不愿成为财阀手中这孕育怪物的熔炉!更不愿…变成那种失去自我、只剩下毁灭欲望的怪物!

就在这时,一股更加强烈、更加冰冷的意志冲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入他混乱的意识深处!并非来自外界的仪器刺激,而是源自…秘银左臂深处那正在苏醒的“东西”!它不再是单纯的饥饿和混乱,更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般的…好奇?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第一次真正“看”到了承载它的容器内部。

“呃——!!!”陆沉熵的身体猛地向上反弓!被拘束环死死勒住的脖颈青筋暴凸,右眼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比肉体痛苦更甚的,是灵魂被强行撕裂、被某种冰冷意志粗暴窥探和试图掌控的恐怖感觉!

熔炉中的薪柴,正在被点燃,发出最后的、无声的哀嚎。而炉火,正变得越来越妖异炽烈。

“同步峰值!精神污染指数突破临界阈值!”冰冷的电子音急促响起,带着一丝警报的意味。

海森博士脸上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他扑到控制台前,手指在几个关键节点上飞速操作:“压制!用神经痛觉反馈压制他的反抗意志!注入‘共鸣剂’!让‘蠕虫’的意志彻底覆盖他!这是融合的关键时刻!快!”

一股更加强烈的剧痛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贯穿陆沉熵的脊椎!他的身体在平台上剧烈地抽搐、反弓,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嗬嗬嘶鸣。与此同时,一种粘稠、冰冷、带着强烈催眠和安抚意味的物质通过导管注入他的颈动脉,迅速扩散。这感觉诡异无比,身体在承受极致的痛苦,意识却被强行拖向一个冰冷粘稠的深渊,仿佛要溺毙其中。

“对…就是这样…放弃抵抗…拥抱它…”海森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透过扬声器钻进陆沉熵逐渐模糊的意识,“你是被选中的钥匙,陆沉熵!独一无二的钥匙!”

钥匙?陆沉熵残存的意识捕捉到这个词,像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微光。什么钥匙?

“文森特大人是对的!只有你!只有融合了‘葬地蠕虫’原生质和‘遗产’力量的你,才能承载那庞大的意志,才能成为开启‘方舟引擎’的活体钥匙!”海森博士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他指着全息屏幕上那疯狂蠕动的秘银左臂内部结构图,那暗紫色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同化着银白色的金属,并在其核心形成一个不断搏动的、如同微型心脏般的能量节点,“看!‘蠕虫’的意志正在改写‘遗产’的底层代码!当融合完成,当‘病毒’在你体内彻底苏醒,你的身体,你的意志,将成为连接‘方舟’的桥梁!你将打开通往新纪元的大门!旧世界的一切都将被重构!而我…海森…将是这伟大时刻的见证者和推动者!哈哈哈哈!”

方舟引擎…活体钥匙…重构新纪元…这些破碎的词句如同惊雷,在陆沉熵被痛苦和药物双重蹂躏的意识里炸开!原来如此!这就是文森特·K真正的目的!他不是要制造一个单纯的杀戮兵器,他要的是一把能开启某个终极力量的“钥匙”!而自己,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祭品和工具!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利用的愤怒,如同最后的火星,在他即将沉沦的意识深渊里猛地燃起!

恶臭。腐烂到极致的有机物混合着锈蚀金属、刺鼻化学物质和无处不在的辐射尘埃的味道,如同粘稠的毒胶,死死糊在温时绯的口鼻和肺叶上。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刀片,牵扯着肋下和双臂撕裂般的剧痛,也无情地提醒着她这地狱般的现实。

沉重。阿杰的身体像一块浸透了鲜血的冰冷铁块,死死压在她半边肩膀上。每一次踉跄的挪步,都榨取着她早已枯竭的体力,也让她清晰地感受到阿杰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生命之火,正在这污秽的绝望之地,一点一点地熄灭。他胸口的凹陷处,被温时绯用撕下的、早已被血浸透的破烂布条紧紧缠绕着,但暗红色的液体依旧在缓慢地、固执地向外渗出,在污秽的地面上留下断断续续的、刺目的痕迹。

恐惧。如同跗骨之蛆,冰冷地缠绕着她的脊椎,让她头皮阵阵发麻。不仅仅是对身后可能随时追来的财阀部队——尤其是那些如同死神般的处刑者——更深、更尖锐的恐惧,来自于陆沉熵胸前那点微弱的绿光!它如同一个诅咒,一个甩不掉的死亡标记!在“织网人”叛变、整个反抗网络可能早已被渗透成筛子的此刻,这稳定的信号,就是为追猎者点亮的最醒目的灯塔!温时绯甚至能幻听到高空中离子引擎的嗡鸣,幻看到猩红的独眼在层层叠叠的垃圾山阴影后冷冷地注视着她。

“跟上!想活命就别停下!”前方传来那个自称雷克的男人沙哑低沉的吼声,透过粗糙的金属呼吸面罩,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味。

他如同一头在钢铁荆棘中开路的蛮牛,动作迅猛而精准。沉重的自制霰弹枪(他称之为“雷吼”)此刻挂回背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寒光闪闪、带着锯齿刃的沉重砍刀。他挥舞着砍刀,劈开挡路的腐朽缆绳、锈蚀的铁网和纠缠的废弃聚合物垃圾,硬生生在堆积如山、散发着浓烈死亡气息的垃圾迷宫中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脚下的大地在持续不断的地底轰鸣中颤抖,腐烂的垃圾山不时塌方,露出下面锈蚀如怪兽獠牙的金属框架。

温时绯拖着阿杰,深一脚浅一脚地紧随其后。视线因为脱水和极度的疲惫而阵阵发黑,汗水混合着血污和灰尘,在她脸上冲刷出泥泞的沟壑,模糊了视线。阿杰的身体越来越沉,每一次拖动都让她双臂的肌肉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她能感觉到阿杰微弱的呼吸拂过她的脖颈,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凉意。

“阿杰…撑住…就快到了…”温时绯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开口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这句话与其说是安慰阿杰,不如说是支撑她自己不要倒下的最后咒语。

“闭嘴!省点力气拖人!”雷克头也不回地低吼,他猛地停下脚步,抬起一只裹着厚重帆布手套的手。他侧耳倾听,如同警觉的野兽。头顶极高处,堡垒穹顶方向,传来几声沉闷的爆炸回响,伴随着隐约的、如同蜂群般的武器开火声——那是他们刚刚逃离的战场方向,下城的反抗者们仍在用生命拖延着处刑者。

“走这边!”雷克迅速改变方向,钻进一条由巨大废弃管道构成的、向下倾斜的狭窄通道。通道内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某种化学冷却剂的刺鼻气息。

温时绯咬着牙,几乎是半拖半抱着阿杰,艰难地挪进管道。管道内壁湿滑冰冷,布满滑腻的苔藓和锈迹。突然,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金属板!

“啊!”温时绯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连同阿杰一起向下滑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硬生生止住了她下坠的势头。是雷克。他不知何时已经折返回来,单手撑住温时绯,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扶住了阿杰软倒的身体,避免了他胸口伤处再次撞击地面。

“废物!”雷克透过面罩低骂一声,但动作却异常迅速。他粗暴地将温时绯拽稳,然后蹲下身,毫不怜惜地将昏迷的阿杰像扛沙袋一样甩到自己宽阔的肩膀上。“不想他死透,就跟紧点!”他站起身,阿杰的身体压得他微微沉了一下,但他脚步依旧稳健,扛着一个人仿佛轻若无物,再次快速向下移动。

温时绯看着雷克扛着阿杰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惊魂未定之余,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升起。这个像钢铁和岩石铸就的男人,嘴上刻薄如刀,行动却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属于战士的可靠。

通道蜿蜒向下,仿佛通往地心。空气越来越污浊闷热,只有远处不知何处泄露的管道,闪烁着幽蓝或惨绿的光,提供着微弱而不祥的照明。垃圾堆积的痕迹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厚重、更加古老、布满了粗大铆钉和焊接痕迹的金属墙壁。墙壁上布满了弹痕、爆炸的焦黑印记和用各种颜料、甚至可能是血迹涂抹的狰狞涂鸦——扭曲的骷髅、咆哮的野兽、破碎的财阀徽记。一种无形的、混合着铁锈、机油、硝烟和汗水的沉重压力弥漫在空气中,这是无数绝望和抗争沉淀下来的气息。

雷克在一面巨大的、由厚重合金板拼接而成的墙壁前停下。墙壁上没有任何明显的门户痕迹,只有几个隐蔽的、如同枪眼般的观察孔。他放下阿杰,让他靠在冰冷的金属墙上,阿杰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痛苦呻吟。

雷克没有理会温时绯警惕的目光,他走到墙边,抬手在几块看似随意凸起的铆钉上,以一种特定的节奏用力敲击了几下。笃—笃笃—笃—笃笃笃。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温时绯握紧了手中的霰弹枪,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觉到墙壁后面,有多道冰冷的视线透过观察孔落在了她和阿杰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敌意。

咔哒…嘎吱…一阵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墙壁上一块约两米高、一米宽的厚重合金板,竟缓缓地、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后面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通道。通道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粉尘的味道,更深处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机械的轰鸣和焊接的火花声。

“进来!”雷克低喝一声,重新扛起阿杰,率先踏入通道。

温时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紧随其后。合金板在她身后无声地迅速合拢,隔绝了外面垃圾场的恶臭和隐约的炮火声。通道很短,拐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温时绯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根本不是什么通道尽头,而是一个巨大的、令人震撼的地下空间!

它像是由无数个巨大的废弃工业容器、舰船残骸、堡垒支撑结构粗暴地焊接、堆叠、掏空而成。钢铁的骨架裸露在外,粗大的管道如同巨蟒般在头顶和墙壁间蜿蜒盘绕,有些还嘶嘶地泄露着蒸汽。空间被分割成数层,由锈迹斑斑的金属楼梯和摇摇晃晃的悬空走廊连接。下方是开阔的“广场”,停放着几辆经过粗暴改装、焊接着厚重钢板和武器支架的履带车;一侧是繁忙的工作区,火光四溅,锻锤敲打金属的声音震耳欲聋;另一侧则堆满了各种武器弹药箱和物资桶。

但最让温时绯震撼的,是这里的人。

他们穿着破烂但实用的拼接护甲,脸上大多涂着油污和辐射尘,眼神凶狠而警惕,如同在绝境中磨砺出的狼。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味、机油味、劣质合成食物的味道,还有一种紧绷的、如同弓弦拉到极致的战争气息。许多人都带着伤,有人裹着渗血的绷带在焊枪,有人瘸着腿在搬运弹药箱。当雷克扛着阿杰走进来时,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如同实质的探照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疑惑,以及…深深的敌意。尤其是看到温时绯身上残留的堡垒制式战斗服痕迹时,那种敌意瞬间变得尖锐。

“雷克!你他妈疯了?带两个堡垒的瘟神回来?”一个脸上带着长长刀疤、身材壮硕如熊的光头男人从一台正在维修的能量炮旁站起身,声音如同破锣,带着压抑的怒火,“嫌我们死得不够快?”

“就是!外面处刑者的动静你没听见?是不是他们引来的?”另一个瘦高个,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男人靠在弹药箱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腰间能量手枪的扳机。

“闭嘴,铁熊,毒蛇!”雷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凶悍,瞬间压下了周围的嘈杂议论。他将阿杰小心地放在旁边一堆相对干净的麻袋上,动作虽然依旧粗犷,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谨慎。他直起身,冰冷的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众人,最后落在刀疤脸铁熊和阴冷男毒蛇身上。“他们是‘幽灵’的人!带着‘织网人’叛变的情报!还有‘钥匙’的信号!”

“织网人叛变?”铁熊脸上的横肉猛地一抖,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怒火,“操他妈的!那帮吃里扒外的杂种?!”

“钥匙信号?”毒蛇阴冷的眼神也瞬间变得锐利如针,死死盯住温时绯,“在你身上?”

温时绯感到巨大的压力,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迎着无数道审视的目光,声音嘶哑但清晰:“信号源在陆沉熵身上…我们失散了…他被处刑者拖进了蜂巢实验室。‘织网人’叛变,整个堡垒内部的反抗网络可能都暴露了,清洗指令已经下达!”

“蜂巢实验室?!”一个带着惊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那鬼地方进去就没人能活着出来!”

“妈的!‘钥匙’要是落在财阀手里…”铁熊一拳狠狠砸在旁边冰冷的金属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脸上满是焦虑和暴怒。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分开人群,快步走了过来。这是一个穿着相对干净、洗得发白的灰色工装服的中年女人,脸上带着疲惫和长期缺乏睡眠的痕迹,但眼神却异常冷静锐利。她手里提着一个磨损严重的金属医疗箱。

“让开点,喘口气!”女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权威。人群下意识地给她让开一条路。她径直走到阿杰身边蹲下,迅速检查他的瞳孔、脉搏和胸口的伤势。她的眉头紧紧锁起,动作麻利地打开医疗箱,拿出消毒喷雾、止血凝胶和一种闪烁着微弱绿光的生物敷料。

“莎拉医生,怎么样?”雷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贯穿伤,肺部受损,内出血严重,辐射指数超标。他能撑到这里已经是奇迹了。”莎拉头也不抬,语速飞快,手上的动作精准而高效,快速清理伤口,喷洒消毒,涂抹凝胶,最后贴上那层能微弱促进细胞再生的生物敷料。“需要手术,清除碎骨和淤血,修补内脏,还得处理辐射污染。我这里条件不够,只能暂时稳住。他需要‘铁砧’,立刻!”

“铁砧”显然指的是这里的医疗室或者医生。

“跟我来!”雷克二话不说,再次扛起被莎拉简单处理过的阿杰。

“等等!”那个叫毒蛇的阴冷男人再次开口,他挡在雷克面前,眼神锐利地扫过温时绯,“雷克,规矩不能坏。生面孔进核心区,必须搜身,解除武装!尤其是她!”

气氛瞬间再次紧绷。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在温时绯身上,充满了不信任。

温时绯的身体瞬间绷紧,握着霰弹枪的手指关节发白。解除武装?在这陌生的、充满敌意的环境里?这无异于将性命交到别人手中!

雷克停下脚步,扛着阿杰,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把刀子,刺向毒蛇。“她是‘幽灵’的搭档!带着‘钥匙’的情报!现在救人要紧!搜身?解除武装?毒蛇,你是怕死,还是怕别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毒蛇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了一下:“规矩就是规矩!谁知道她是不是‘织网人’放出来的诱饵?她身上有没有追踪器?”

“追踪器?”雷克冷笑一声,他猛地将扛着的阿杰小心地交给旁边一个高大的战士扶着,然后大步走到温时绯面前。在温时绯惊愕的目光中,他猛地伸出那只布满老茧和疤痕的大手,探向她的胸口——并非猥亵,而是精准地伸向她战斗服内侧一个隐藏的暗袋!

温时绯下意识地想躲,但雷克的速度快如闪电。嗤啦一声,他粗糙的手指直接撕开了暗袋的布料,从里面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巧的、由暗银色合金打造的精致发卡,造型简洁,像一弯纤细的新月,边缘被打磨得异常光滑,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内敛的金属光泽。发卡尾端,镶嵌着一颗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幽蓝色晶石。

看到这个发卡的瞬间,雷克那双冰冷的眼睛,瞳孔骤然收缩!他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高大的身躯极其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捏着发卡的手指,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这个反应…太剧烈了!温时绯的心猛地一沉。这个发卡是清漪的!在垃圾场边缘坠落前,清漪塞给她的,说是紧要关头也许能证明身份…为什么雷克看到它的反应如此之大?

“这…这是…”雷克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种沙哑的稳定,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他死死盯着手中的发卡,仿佛要把它看穿。

“是清漪的。”温时绯强压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嘶声回答,“她让我保管的…她和零号在堡垒边缘坠落了…我们失散了…”她的话还没说完。

“清漪?!零号?!”一个低沉、沙哑、仿佛两块生锈的钢铁在摩擦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方传来。这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穿透力和沉重的威压,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议论。

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自动让开一条宽阔的通道。

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他的身材并不如雷克那般魁梧如山,甚至有些瘦削,但每一寸肌肉都如同老树的虬根般紧紧绞缠在骨架上,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他穿着一件同样沾满油污、却洗得发灰的帆布外套,右臂的袖子空荡荡地掖在腰带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饱经风霜,刻满了刀削斧凿般的深刻皱纹,如同下城钢铁荒野的缩影。一道狰狞的巨大伤疤,从他的左额角斜劈而下,划过紧闭的左眼(那里覆盖着一个冰冷的黑色金属眼罩),一直延伸到下颌,仿佛要将他的头颅劈开。仅存的右眼,瞳孔是浑浊的暗黄色,如同熄灭的炉火余烬,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让温时绯灵魂都感到震颤的锐利光芒,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人心。

他的步伐不快,甚至有些蹒跚,左腿明显带着旧伤。但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千钧的重量,仿佛整个钢铁要塞都在随着他的脚步微微震颤。一股无形的、混合着浓重硝烟、机油和血腥的铁锈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无数次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属于真正战争巨兽的气息。

他走到雷克面前,目光甚至没有在温时绯身上停留一秒,那双浑浊而锐利的右眼,死死地钉在雷克手中那个小小的合金发卡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喧嚣的钢铁要塞,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焊接的火花还在嘶嘶作响,锻锤敲打金属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瘦削而恐怖的身影和他目光锁定的发卡上。

老枪——温时绯瞬间确认,这个如同从地狱熔炉里爬出来的男人,就是密文中那个唯一的生路,“老枪”!

雷克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将那个小小的合金发卡递了过去,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压抑和…一丝恐惧:“头儿…是…是小姐的…”

老枪那只布满厚厚老茧、指关节异常粗大的左手,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伸向那个发卡。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重,仿佛那只手有千钧之重。当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那冰凉的合金时,整个钢铁要塞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没有咆哮,没有质问。老枪只是用那只粗糙的手指,极其轻柔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发卡光滑的弧线,仿佛在触碰世界上最珍贵的易碎品。他的指尖停留在那颗几乎看不见的幽蓝色晶石上,微微颤抖。

温时绯屏住了呼吸,她看到老枪那只浑浊的、仿佛熄灭余烬般的右眼,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碎裂。那并非悲伤的泪水,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可怕的东西——是支撑了无数年的钢铁壁垒,在瞬间崩塌时露出的、血淋淋的深渊。他脸上的肌肉在伤疤下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那道巨大的伤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他整个人的气势没有减弱,反而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内部积蓄着毁天灭地的熔岩。

“她…在哪?”老枪的声音响起,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钢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b-7区边缘…堡垒外层甲板和废弃通风井的夹缝…”温时绯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干涩,“她和零号被处刑者的冲击波震飞…坠落下去了…我们…失散了…”她艰难地补充,“零号…零号护着她…应该…应该还活着!”她不敢说零号最后那银眸的冰冷意志,那感觉同样令人不安。

“零号…”老枪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那只独眼里翻涌的黑暗风暴似乎凝滞了一瞬,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那风暴变得更加汹涌。他不再看温时绯,目光依旧死死锁着掌心的发卡,仿佛要将它烙印进灵魂深处。

“头儿!处刑者小队!三台!正朝着我们外围的‘铁毡’哨站移动!速度很快!”一个急促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一个悬空的观察哨传来,带着金属的扩音回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哨站请求指示!”

警报!

老枪抚摸发卡的手猛地攥紧!将那冰冷的金属死死捏在掌心!他霍然抬头!那只浑浊的右眼瞬间爆射出骇人的凶光!所有崩塌的情绪在瞬间被压缩、点燃,转化为焚尽一切的暴怒和杀意!那股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席卷整个空间,让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窒!

“拖住它们!”老枪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号角,冰冷、斩钉截铁,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启动‘蜂刺’陷阱!所有重火力,给老子瞄准它们的关节和推进器!把它们给我撕碎在铁毡外面!”

“是!”铁熊发出一声狂吼,转身冲向武器堆。毒蛇眼中也闪过一丝狠厉,迅速消失在通往上层火力点的楼梯口。整个钢铁要塞如同沉睡的巨兽被惊醒,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引擎轰鸣,武器上膛,粗野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老枪的目光终于从发卡上移开,如同两柄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剑,第一次真正落在了温时绯脸上。那目光沉重得几乎让她站立不稳,充满了审视、怀疑,以及一种深不见底的、属于父亲的痛苦和决绝。

“你,”老枪的声音如同沉重的铁块砸在地上,“带路。去b-7边缘。现在。”

他不再看任何人,攥着那枚小小的合金发卡,转身迈步,步伐依旧蹒跚,却带着一种踏碎一切的决心,走向要塞深处武器库的方向。那空荡荡的右袖管,在昏暗中微微晃动。

温时绯的心脏狂跳起来。带路?去那绝望的坠落点?看着老枪那如同走向毁灭般的背影,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阿杰需要救治,清漪和零号生死未卜,而下城的怒火已经点燃。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抬脚跟了上去。脚下的钢铁地面,冰冷而坚实。

冰冷。

刺骨的冰冷,混杂着浓重的金属锈蚀和某种劣质消毒水的味道,是清漪恢复意识时唯一的感觉。紧接着,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尤其是左肩,仿佛被沉重的机械反复碾压过。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间撕裂般的痛楚。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过了好几秒才勉强聚焦。

幽暗。这是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四壁都是冰冷、布满划痕和暗沉污迹的金属板。头顶一盏惨白色的应急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忽明忽暗,让整个空间充满了不稳定感。空气污浊凝滞,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同样冰冷的金属平台上,身体被几条宽厚的、带有粗糙皮垫的合金拘束带紧紧固定着,手腕、脚踝和腰部都被死死锁住。活动范围极其有限。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堡垒边缘的爆炸,处刑者猩红的独眼,零号抱着她坠落时冰冷的怀抱,还有…零号那双最后时刻亮起的、毫无人类情感的银眸…

“零号…”清漪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声音嘶哑微弱。她费力地扭动脖颈,看向自己的左侧。

零号就在她旁边。同样被固定在另一个冰冷的金属平台上,拘束带甚至更加厚重,关节处还额外加装了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能量抑制器。她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精致却冰冷的瓷偶。唯有她那头银白色的长发,在幽暗的光线下流淌着微弱的光泽,成为这冰冷囚笼中唯一一抹异色。她的呼吸极其微弱,胸膛几乎看不到起伏。

“零号!醒醒!”清漪的声音带着焦急,挣扎着想要伸出手,但拘束带死死勒进皮肉,让她动弹不得。

“省点力气吧,小丫头。她醒不过来的。”一个沙哑、油腻,带着浓重下城口音和毫不掩饰恶意的声音,突兀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清漪猛地循声望去。在囚笼的角落阴影里,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肮脏的、沾满不明油污的工装裤和一件磨损严重的合成纤维背心,裸露在外的双臂肌肉虬结,布满了陈旧的疤痕和新鲜的刺青——扭曲的毒蛇缠绕着断裂的齿轮。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让他笑起来时显得异常狰狞。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锯齿匕首,匕首的锋刃在惨白的应急灯光下不时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你是谁?这是哪里?”清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警惕。她注意到角落堆放着一些空的营养膏包装和几个浑浊的水壶,墙壁上还挂着几副脏污的扑克牌。这里更像是一个临时的看守点,而非财阀的正式牢房。

“我?”刀疤脸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你可以叫我‘蝮蛇’。至于这里嘛…”他用匕首的刀尖随意地敲了敲冰冷的金属墙壁,发出当当的闷响,“欢迎来到‘铁棺材’,堡垒b-7区边缘的废弃空气过滤单元改造的…临时招待所。专为你们这种‘贵客’准备。”

“财阀的走狗?”清漪冷冷地盯着他。

“走狗?”蝮蛇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嘎笑声,“别把我和那些穿黑皮套的铁疙瘩混为一谈!老子是‘齿轮帮’的!拿钱办事!懂吗?有人出了大价钱,让我们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照顾’好两位小姐,尤其是…”他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在清漪苍白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昏迷的零号身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位银头发的小美人儿。啧啧,财阀的大人物们口味还真独特。”

齿轮帮?清漪的心沉了下去。这是下城臭名昭着的雇佣兵和拾荒者团伙,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看来财阀为了抓捕她们,连这种下三滥的力量都动用了。

“你们想要什么?”清漪试图拖延时间,同时暗中观察着拘束带的锁扣结构,那是老式的机械齿轮锁。她受过训练,只要有合适的工具,并非没有机会。

“想要什么?”蝮蛇站起身,拖着脚步走到零号的平台边,居高临下地用匕首的刀背轻轻刮过零号冰冷的脸颊,动作充满了亵渎的意味。“雇主说了,要活的。尤其是她,要确保她‘完好无损’地送到某个大人物手里。至于你嘛…”他转过头,看向清漪,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只要别玩坏了,怎么处理…嘿嘿,就看兄弟们的心情了。毕竟这鬼地方,鸟不拉屎,总得找点乐子,对吧?”

他身后的阴影里,传来另外两个男人压抑的、不怀好意的低笑声。清漪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坐着另外两个齿轮帮成员,一个瘦得像竹竿,一个矮胖如球,都穿着类似的肮脏衣物,眼神同样贪婪而肮脏地在她和零号身上扫视。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窜遍清漪的全身。她不怕死,但落入这些渣滓手中…她不敢想象那下场!尤其是零号!

“别碰她!”清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决绝的愤怒。

“哟?还挺硬气?”蝮蛇像是被逗乐了,他离开零号,踱步到清漪的平台前,俯下身,那张带着刀疤和恶臭气息的脸几乎凑到清漪面前。“小丫头,搞清楚状况。在这里,老子说了算!我想碰谁就碰谁,想怎么碰就怎么碰!”他伸出那只肮脏的手,带着浓重的汗味和机油味,朝着清漪的脸颊摸来!

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清漪皮肤的瞬间!

嗡——!!!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大轰鸣,毫无征兆地响起!整个狭小的金属囚笼猛地剧烈震动起来!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摇晃!顶棚的应急灯疯狂闪烁,最后啪的一声彻底熄灭!角落堆放的杂物稀里哗啦地倾倒!

“操!怎么回事?!”蝮蛇的手僵在半空,惊骇地抬头望向剧烈震颤的顶棚。另外两个齿轮帮成员也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

震动持续着,伴随着一种尖锐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嘎吱——嘎吱——!这声音极其刺耳,仿佛有巨大的钻头正在…正在穿透厚重的金属壁垒?!

清漪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她猛地扭头看向囚笼侧面的墙壁!在剧烈的震动和闪烁的、从角落一盏备用应急灯发出的微弱红光下,她清晰地看到——那面厚重的、布满污迹的金属墙壁中央,一个点正在迅速变红、发亮!周围的金属如同被无形的高温熔融,发出滋滋的声响,正肉眼可见地向下凹陷、扭曲!

这不是地震!这是…有人在强行切割、钻穿墙壁!

“妈的!是上面!是堡垒的维修通道方向!”那个矮胖的齿轮帮成员惊恐地指着变红发亮的墙壁中心点,“有东西…有东西在钻进来!”

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瞬间达到了顶峰!嘎吱——嗤啦!!!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墙壁中央那发红发亮的点猛地被洞穿!一个闪烁着炽白光芒、高速旋转的钻头尖端,如同毒蛇的獠牙,带着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金属熔渣,悍然突入了囚笼内部!

白光刺目!热浪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