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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被通缉的曲炜和曲靖辉,和这三个小孩子有过交集么?”

宋馈有点儿头痛,他没有看见具体的卷宗,这些情况还真不太好说。

张奇叹了口气,“卷宗没有下发,一直都是春河市局那边把持的。”

宋馈闻言垂下眼睛,他不信能做到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的人查案能力会如此不济。

他们能想到的事情汪支也能想到,但为什么还定性是入室盗窃,进而引发的灭门惨案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中间一定是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又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问题。

但人的思维有时候很奇怪,就比如现在,他会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一个想法。

警方真的还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曲靖辉么?

不过在没有看过案件卷宗的情况下,在不知道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时,他所做的任何推断都只能是妄想。

他沉默了,在心里强制自己不再去思考。

【别想了……别想了……】

半晌,他的心情平静下去,暂时放弃了这个话题。

宋馈将目光转向陶利,刚毅的刑警面容上隐隐露出几分不忿的神色。

他抿了抿唇,又侧头看向唐谕。

但唐谕只是垂着头,看着手机屏幕。

宋馈刚刚说相信沈晏宁的推断没有错,也不过是基于上一次对方留给他的印象。

那个人通过陶利他们传过去的片面信息和一些蛛丝马迹,就能追查到酒店和车行的敏锐洞察力,让宋馈直觉沈晏宁不会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他一定是从卷宗的零散证据中发觉了什么。

那……一瞬间,宋馈感觉冷汗变成了一条条冰凉的小蛇,在脊背上蜿蜒前行。

沈晏宁可能也会面对未知的危险。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向了唐谕。

也许是目光过于直白,被看的人看过来,眉毛微扬,显出几分疑问的神气。

宋馈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唐谕说这个事情,而且,他们也无力阻拦。

更何况就算是沈晏宁发现了什么,也不可能透露给没有参与案件侦查的自己和唐谕。

这是警察工作上的守则,谁也不会破坏这个规矩。

唐谕其实也有些担心,毕竟当初训练营毕业的二十多个小伙伴,如今还活着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在追查集团的【启明星】行动中,他们前仆后继着。

但他知道他不能问太多,所以他发过去的信息简洁无比:【你毕业后要来长冲工作么?】

好半晌,对面才回复:【?怎么问这个?】

紧接着又发来一句:【哦,你知道了啊。这件事不用担心。

【我还是会留在春河的,这一点不会改变。】

唐谕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沈晏宁会这么选择,那里有他放不下的事情,就如同他毕业的时候选择来长冲一样,他们都不会有第二种选择。

【那边看起来水有点儿深,你务必要谨慎小心。】

又过去半晌,直到他们从重凤镇派出所走出来,坐到那辆灰色的帕萨特上时,都没有再收到对方的消息。

应该是在忙吧,不方便回复。

“这案子查的——”陶利没忍住,语气里有些抱怨。

他心里是很不爽的,毕竟他们费了这么大劲儿,查到了头颅的信息,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一口气就哽在心里不上不下的。

但他们又不能和春河市局抢案子。

陶利握了握拳,最后还是只能长叹一下,启动了车子。

不过还没有等他把车子开出去,卢宏他们一行人就从里面冲出来。

“老弟!老弟先别走!”

卢宏冲了过来,拍打着车窗。

“?!”陶利愣了愣,下意识地贫了一下,“咋了,老哥?所里出丧尸了?”

“……”

众人无语了一下,这个笑话不好笑。

“不是,走,你们跟我们去一下风和小区!”

卢宏沉默了一下才语速飞快地说道:“咱不查头颅,咱也查不了头颅,咱查别的案子。”

他眨了眨眼睛。

陶利心领神会,笑意重新爬回他的脸上,“好咧,卢哥,上车!”

三辆车依次开出派出所的大院,快速地行驶在折射着金色光芒的柏油马路上。

“我们刚刚接到了风和小区的报警,是6栋一楼的住户。”

卢宏坐在副驾上,慢慢地说道。

“什么案子?”

陶利下意识地问道,但随后他又想起来,曲炜和曲靖辉两个人租住的地方不就是风和小区6栋201?!

“是关于——”他瞪着眼睛欲言又止。

“是吧,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卢宏的表情有些怪异,他微微吞了吞口水,像是在抑制着什么。

宋馈没有错过这个细微的表情。

他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卢宏泛着皱纹的面容,暗自留心起来。

看来等下到了现场,要小心谨慎。

唐谕仍旧看着手机屏幕。

在他想要放弃,将手机放入口袋的时候,黑暗的屏幕亮了一下。

弹出一个对话框,【知道了。须摩提。】

唐谕的瞳孔骤然收缩,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手机的边框,骨节都泛起白色。

他深吸一口气,片刻后恢复如初。

他不动声色的将信息删除,按灭屏幕,把手机放回口袋中。

须摩提,极乐。

他好像回到了躲在柜子中,在狭窄的缝隙中,看着父母饱受折磨的那一天。

那操着东南亚口音的精悍男人伸着滴血的球棒指向母亲,那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踩在父亲被折断的手指上,冷酷地问母亲,“说,极乐在哪里?”

被拎着头发拽起头颅的母亲冷笑了一下,看着趴在地板上,鲜血成洼的丈夫的眼神却很温柔。

“我不知道什么极乐。”

“你们有句老话,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但你敬酒不吃的话,那就只能请你吃罚酒了。”

那男人弯了弯唇角,挥起手中的球棒狠狠砸向父亲的头部。

唐谕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

他在心中低低说:【忘记吧,暂时忘记。】

几个呼吸间,他慢慢张开了眼睛,那里面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