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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耕耘问道路 > 第159章 联盟合力破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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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旋转的速度陡然加快,云栖被卷得几乎站不住脚,发绳崩断,碎发糊在汗湿的脸上。

沈砚的屏障边缘已经出现裂痕,像被石子砸过的琉璃,每道细纹里都渗出墨色邪力。

她看见邱师姐跪在阵眼处,指尖深陷入地,额角的血滴在吸灵阵的纹路里,将原本青亮的光染成暗红——那是她方才为稳住阵法强行渡了半成灵力过去。

\"陈师姐!\"韦道长的声音被风暴撕碎,云栖勉强看见那道白衣身影被石臂扫中,撞在岩壁上又弹落下来,腰侧的剑鞘裂开,半截断剑扎进她大腿。

陈师姐咬着牙爬起来,反手拔出断剑,血珠子顺着剑尖\"啪嗒\"掉在地上,在黑雾里晕开两团刺目的红。

\"别管我!\"她扯下腰间的灵帕缠住伤口,\"余道长的聚灵阵还差三个节点!\"

云栖的心脏被攥得发疼。

方才还在给伤员喂药的许药师此刻正抱着药箱滚在角落,王药师的银针扎满了自己手背——他在替雷驯兽师渡灵力,那驯兽师的胳膊上还缠着半条被邪力腐蚀的兽链,每根汗毛都在冒黑烟。

\"砚哥哥。\"她仰起脸,沈砚的下颌线绷成锋利的刃,淡金屏障与黑雾相触的地方腾起青烟,他后颈的血管突突跳动,那是灵力透支到极限的征兆。

云栖摸到他掌心的薄茧,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寒潭边,他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教她辨认冰下的灵藕根须。

那时他的手是暖的,此刻却像浸在雪水底下。

\"我数到三。\"她把额头抵在他后背,农典在怀中发烫,\"你试着把屏障往东南方收半尺,冯书生说陆沧溟的灵力源在那边。\"

沈砚的睫毛颤了颤,屏障边缘的裂痕突然加深一寸:\"你怎么知道?\"

\"他方才扔了片算筹。\"云栖盯着脚边那片染血的竹片,上面用朱砂画着离卦,\"离为火,火克阴邪,说明东南方是他的弱......\"

话音未落,整座空间突然震颤起来。

云栖被甩得撞在屏障上,眼前发黑时看见陆沧溟的身影从黑雾深处浮出来——他的道袍不见了,露出苍白的胸膛,上面爬满树根状的紫纹,左眼变成了浑浊的灰白色,正顺着脸颊往下淌脓水。

\"弱?\"他的声音像两块磨盘相击,\"你们这些蝼蚁也配找我的弱点?\"

冯书生突然从斜刺里扑过来,怀里的情报卷被风掀开,纸页漫天飞舞。

他抓住云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她脉门:\"他在强行抽取地脉灵!

刚才那震颤是灵脉断裂的前兆,最多半炷香,这里就会塌成死地!\"

云栖的呼吸一滞。

三个月前他们在秘境里发现的那幅古图突然浮现在眼前——图上画着九根灵脉穿地而过,每根脉眼都标着\"农神封印\"。

陆沧溟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农耕秘术,是解开这些封印,把整个仙门变成他的灵力熔炉!

\"余道长!\"她扯着嗓子喊,\"胡道长!

用风引术把邪力往东南方带!\"余道长正在调整阵旗的手顿了顿,抬头与她对视。

云栖看见他眼底闪过明悟——东南方是灵脉断裂的方向,也是陆沧溟抽取灵力的必经之路。

\"雷驯兽师!\"她又转向被王药师扶着的男人,\"你的金睛兽还能撑吗?\"雷驯兽师咳了两声,吐出半口黑血,却笑着拍了拍腰间的兽笛:\"那畜生记仇着呢,上次被陆沧溟的邪灵咬了尾巴,正憋着劲要还回去。\"

沈砚突然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我护着你,去。\"屏障应声收缩,东南方的黑雾立刻像被戳破的气球,露出一角泛着青光的灵脉。

云栖抓住冯书生递来的情报卷,对着余道长比了个三的手势——三息后,吸灵阵、聚灵阵、风引阵必须同时启动。

\"一!\"邱师姐的声音从阵眼传来,她的指尖已经渗出血珠,在地上画出最后一道纹路。

\"二!\"阮道长的符文笔燃成赤焰,十二张镇邪符同时炸响,在屏障上烧出十二朵金花。

\"三!\"余道长的阵旗重重插进土里,胡道长的奇门盘\"咔\"地转了三圈。

云栖感觉有股热流顺着脚底窜进农典,金芒瞬间暴涨,她亲手种的灵竹从典里钻出来,竹枝上挂着的青葵突然全部绽放,金黄的花盘转向东南方,像十二盏小太阳。

邪力风暴突然变了方向。

陆沧溟的嘶吼声里多了慌乱,他那只灰眼猛地睁大,紫纹在皮肤上扭曲成狰狞的蛇:\"你们敢——\"

\"雷驯兽师!\"云栖咬破舌尖,血珠溅在农典上,\"金睛兽!\"

兽笛声响彻空间。

云栖看见一团金光从黑雾里窜出,正是雷驯兽师养了十年的金睛兽,它的尾巴还缠着半条焦黑的邪链,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威风。

兽爪拍在灵脉上的瞬间,陆沧溟的紫纹突然裂开,渗出黑血。

\"李道长!\"沈砚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锐度,\"你的降魔杵!\"

李道长早就在等这一刻,他高举的青铜杵突然泛起白光,对着陆沧溟的灰眼砸下去。

陆沧溟抬手去挡,却在触到杵尖的刹那发出惨叫——那只手的皮肤正在融化,露出下面爬满鳞片的骨节。

\"成了!\"陈师姐拖着伤腿冲上来,断剑直指陆沧溟咽喉,\"他的灵力源在左眼!\"

云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农典里发烫,那是她用三年时间培育的\"破邪稻\",此刻正从典里钻出来,米粒上流转着细碎的金光。

她抓了一把撒向空中,稻粒像子弹般射向陆沧溟,在他胸前炸开一片金雨。

陆沧溟踉跄着后退,灰眼深处闪过一丝恐惧。

云栖刚要乘胜追击,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黑雾里浮出无数青面獠牙的影子,它们的指甲足有半尺长,每根都滴着墨绿色的毒液——是陆沧溟召唤的邪灵。

\"小心!\"沈砚猛地将她拽到身后,屏障上的裂痕瞬间蔓延成网。

云栖看见最近的邪灵已经扑到眼前,它的舌头分叉,正滴着毒液落在屏障上,发出\"滋啦\"的腐蚀声。

更远处的空间里,传来某种巨兽的嘶吼,像是被封印了千年的存在终于挣开了锁链。

云栖的农典突然剧烈震动,她低头看见典页上浮现出一行古字:\"九脉尽断,邪主临世\"。

陆沧溟的灰眼突然恢复了清明,他抹了把脸上的黑血,露出癫狂的笑:\"你们以为赢了?

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邪灵群中突然腾起一股黑焰,将最近的金睛兽烧成了灰烬。

雷驯兽师的兽笛\"啪\"地碎在地上,他跪坐在地,眼泪混着黑血往下淌:\"我的兽......我的兽......\"

云栖的指尖在农典上划出血痕,金芒却比之前暗了三分。

她望着周围遍体鳞伤的伙伴,望着沈砚颤抖的背影,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菜地里见到他时,他踩着露水走来,说\"这株灵芹要搭架子\"。

那时的天很蓝,风里都是青草香,哪像现在......

黑雾深处的嘶吼越来越近,云栖感觉有冰凉的手指缠上了她的脚踝——是邪灵从屏障裂痕里钻进来了。

她咬着牙抽出腰间的镰刀,那是她用灵竹根削成的,陪她割过三年灵稻。

刀锋砍在邪灵手腕上,溅起黑色的血,却只砍断了半根手指。

沈砚突然转身抱住她,淡金光晕彻底碎裂。

云栖听见他在她耳边说:\"栖栖,等下无论发生什么......\"

\"闭嘴。\"她捂住他的嘴,\"我们种过石缝里的稻,挖过冻土下的芽,没有过不去的坎。\"

话音未落,空间里的轰鸣达到了顶点。

云栖看见陆沧溟的灰眼突然变成了纯黑,他身后的邪灵群自动分开,露出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伸出的爪尖比之前的石臂还要粗三倍,每根爪缝里都滴着能腐蚀岩石的黑液。

\"那是......\"冯书生的声音在发抖,\"那是邪主的手!\"

云栖的镰刀\"当啷\"掉在地上。

她望着那只遮天蔽日的巨爪,望着周围已经站不起来的伙伴,突然笑了。

她摸出怀里最后半颗回灵丹,塞进沈砚嘴里,然后咬破双手,在农典上画出两道血符。

金芒再次暴涨,这次不仅有灵竹、青葵,还有她在寒潭边种的冰莲,在火山口种的火枫,甚至那株被她救过的、总爱偷啄灵米的小雀儿,都从典里飞了出来,扑向那只巨爪。

陆沧溟的笑声混着邪主的嘶吼,在空间里炸响:\"就凭这些?\"

云栖握紧沈砚的手,望着农典里不断涌出的灵植灵兽,突然觉得那些侵入身体的邪力没那么疼了。

她望着他染血的侧脸,轻声说:\"砚哥哥,你看——\"

\"我们的田,从来都不止一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