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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锦凰归:嫡女重生之凤鸣天下 > 第188章 共享情报,惊天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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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共享情报,惊天内幕

虚空乱流,死寂无声。

那无声袭来的湮灭乱流,裹挟着撕裂万物的本源恶意,如同无形的巨兽之口,瞬间吞噬了暗红屏障最后的光辉。屏障如同脆弱的琉璃,在绝对死寂中寸寸崩解,连哀鸣都未曾发出。无数细密的湮灭符文如同被狂风吹熄的烛火,瞬间熄灭、消散,化为虚无。狂暴的湮灭之力,失去了最后的阻隔,如同亿万把无形的刮骨钢刀,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直刺向屏障内三个渺小的存在!

沈云昭身上那层本就黯淡如风中残烛的金色帝血光茧,首当其冲!嗤嗤的消融声刺耳响起,光茧如同投入沸水的薄冰,瞬间千疮百孔,光芒急剧黯淡至几乎熄灭的边缘!她眉心的暗金竖痕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仿佛在做着生命本能的最后抗争,然而这光芒在绝对湮灭之力面前,如同螳臂当车,迅速被灰败的死气无情吞噬、覆盖!那张灰败的脸庞,瞬间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气,如同精美的玉雕蒙上了厚厚的尘埃。

“殿下——!!!”

孙仲景撕心裂肺的绝望哀嚎被无形的湮灭之力扼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悲鸣。他枯槁的身体被恐怖的力量死死钉在屏障内壁上,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摁住的蝼蚁,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浑浊的老眼瞪得几乎裂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点他耗尽心力、以油尽灯枯之躯苦苦维系的微弱心脉真火,在湮灭之力的侵蚀下,如同风中残烛般疯狂摇曳,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帝血光茧已碎,玉髓冰心膏的寒气早已耗尽,金针引导的真元更是杯水车薪……一切手段,在这虚空本源的恶意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结束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连时间都仿佛凝固的刹那——

一直盘膝而坐、背对死局的萧烬,动了!

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睁眼。在那股毁灭性的湮灭乱流即将彻底吞噬沈云昭的瞬间,他盘坐的身影如同幻影般模糊了一下!并非瞬移,而是一种超越了空间概念的存在感扭曲!

下一瞬,他依旧盘膝坐在原地,仿佛从未移动。但在他与沈云昭担架之间,那不足三尺的虚空,却仿佛被硬生生压缩、折叠!一只苍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悬停在沈云昭心口上方三寸之处。

掌心向下,五指微张。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虚无本身的意志,骤然降临!这不是能量的爆发,而是规则的……**篡改**!

那狂暴袭来的湮灭乱流,在距离沈云昭身体不足一寸之处,如同撞上了一道绝对不可逾越、不可理解的无形之壁!足以撕裂星辰、湮灭法则的力量,竟被硬生生……**凝固**!如同奔腾的岩浆瞬间冻结成黑色的岩石,狂暴的能量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凝固成一片诡异静止的死亡波纹,距离沈云昭那灰败的肌肤仅有毫厘之差!

狂暴的湮灭之力与绝对的规则壁垒碰撞,无声无息,却激荡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扭曲了光线的空间涟漪,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以萧烬那只手掌为中心,向着四周混沌的虚空缓缓扩散开去。

紧接着,萧烬悬停的手掌,五指猛地……**向内一收**!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抹除**!

那片被凝固的、蕴含着恐怖湮灭力量的空间乱流,连同它周围被涟漪波及的混沌能量,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攥住的沙画,瞬间向内塌陷、压缩!空间本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光线被彻底扭曲吞噬,形成一个瞬间存在的微型黑洞!然后,在萧烬五指彻底收拢成拳的刹那——

噗!

如同一个虚幻的气泡被戳破。

那片足以瞬间湮灭一座城池的恐怖乱流,连同那个微型黑洞,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周围扭曲的空间波纹在缓缓平复,证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并非幻觉。

绝对的死寂再次笼罩这片小小的、失去屏障庇护的虚空孤岛。

萧烬缓缓收回了手,重新放回膝上。动作依旧平稳,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只是他本就苍白透明的脸色,此刻更是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呈现出一种非人的玉石般的冷光。紧抿的唇角,一丝新的、极其浓郁的暗金色血迹缓缓渗出,如同冰面上蜿蜒的裂痕,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异感。这血迹并未被虚空之力蒸发,而是固执地凝结在那里,昭示着强行篡改规则、瞬间湮灭虚空乱流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他依旧闭着眼,周身气息沉凝如渊,比之前更加内敛,也更加危险。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只是冰山浮出水面的微小一角。

“咳…咳咳……”孙仲景猛地从禁锢中解脱,瘫软在地,剧烈地呛咳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带出大口的血沫。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手脚并用地爬到担架旁,颤抖的手指再次搭上沈云昭冰冷的手腕。

指尖下,那缕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心脉真火,竟然……**还在**!

虽然比之前更加微弱,如同狂风暴雨后残存的最后一点火星,但它确实还在顽强地跳动着!帝血光茧彻底消散了,但她体内似乎还有一股极其微弱、极其隐晦的力量,在最后关头护住了这缕生机。是眉心那道竖痕残留的力量?还是帝血本身最后的余烬?孙仲景无法分辨,但这微弱的跳动,却如同黑暗中的第一缕曙光,让他枯槁的心瞬间被巨大的劫后余生所淹没!

“殿下…殿下……”孙仲景老泪纵横,不顾一切地再次催动丹田深处压榨出的最后一丝真元,引导着金针的微芒,小心翼翼地护住那点随时可能熄灭的生命火种。这一次,他感觉那火种虽然微弱,却比之前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韧性**?

萧烬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左掌心的烬印,灼热与刺痛感并未因方才的出手而减弱,反而因为强行调用力量,识海中沉渊污染的疯狂呓语如同被浇了油的烈火,反扑得更加凶猛!同时,养心殿方向传来的那股污秽血腥气运,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着烬印,传递着龙榻之上那个存在最后的疯狂与怨毒。

**清除障碍……就在此刻!**

萧烬紧闭的双眼,眼睑之下,墨瞳深处仿佛有幽暗的星辰在旋转、坍缩。他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利剑,穿透无尽虚空的阻隔,循着烬印锁定的那股血腥气运,狠狠刺向帝都宫城养心殿的核心!

---

**养心殿,修罗场。**

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混杂着檀香燃烧的余烬,形成一种诡异而绝望的氛围。殿内金碧辉煌的陈设,此刻成了杀戮的背景板,溅满了刺目的猩红。

影卫的效率高得令人胆寒。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殿内旁边的守卫已倒下了大半。尸体横七竖八,死状各异,或被扭断脖颈,或被毒针毙命,或被无形的精神冲击震碎心脉……无一例外,都是一击致命,精准高效得如同冰冷的机器在收割。

周通和高迁浑身浴血,状若疯魔。周通一条手臂无力地垂下,显然已被废掉,仅剩的独臂挥舞着佩刀,刀法早已不成章法,只剩下困兽犹斗的疯狂。高迁更惨,腹部被一柄淬毒的短匕划开,伤口流出的血液带着诡异的黑色,动作越来越迟缓,眼神开始涣散。

“妖妃!受死!”灰隼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他无视了身边零星的抵抗,脚步沉稳,一步步逼近仓皇后退、花容失色的婉贵妃。挡在他身前试图阻拦的最后两名太监,被灰隼身后如影随形的影卫如同拍苍蝇般随手击飞,撞在描金的蟠龙柱上,筋骨断裂,瞬间毙命。

婉贵妃华丽的宫装下摆被自己仓皇的脚步绊住,一个踉跄,狼狈地跌坐在冰冷刺骨的金砖地面上。凤冠歪斜,珠翠散落,精心描绘的妆容被冷汗和恐惧冲刷得一片狼藉。她看着步步紧逼、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灰隼,看着殿内迅速走向终结的屠杀,看着僵立不动、眼神惊恐绝望的红绡,最后一丝强装的镇定彻底崩溃。

“别…别杀我!”婉贵妃发出凄厉的尖叫,双手胡乱地在身前挥舞,仿佛要驱赶索命的恶鬼,“你们不能杀我!我是贵妃!雍王…雍王马上就要成功了!你们都得死!都得死!”极度的恐惧让她语无伦次,歇斯底里。

灰隼在她身前一步处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经权倾后宫、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的女人。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只有一种执行任务的冰冷。“雍王谋逆,罪证确凿。妖妃祸国,毒害圣躬,罪不容诛。”他的声音毫无感情,如同在宣读冰冷的判决书。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微曲,指尖萦绕着一层肉眼可见的、极其细微的黑色气流,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寒意。影卫秘术——**搜魂指**!此术霸道绝伦,轻则令人神智错乱,重则直接搜刮记忆碎片,但对受术者魂魄损伤极大,非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

婉贵妃看着那萦绕着不祥黑气的手指,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入口。死亡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

“不!不要!”她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涕泪横流,手脚并用地向后蹭去,“我说!我什么都说!别碰我!是雍王!都是雍王指使的!毒药…毒药是他给我的!还有…还有那个扳指!那个血玉扳指!”

“扳指?”灰隼的动作微微一顿,萦绕指尖的黑气稍稍凝滞。这个词,在情报中并未出现过。

“对!扳指!”婉贵妃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速快得如同连珠炮,生怕说慢了那要命的手指就会落下,“一个暗红色的玉扳指!上面有…有很古怪的金色纹路!像是…像是会动一样!雍王说那是…那是沟通‘神明’的信物!他每次见我之前,都要摩挲那个扳指好久…眼神变得很可怕!他说只要戴着它,就能得到‘神明’的指引和力量!毒杀陛下的计划,就是他通过那个扳指…感应到时机成熟才启动的!他还说…还说只要成功,扳指里的‘神明’就能赐予他超越凡俗的力量!京城…不,整个天下都将匍匐在他脚下!扳指!就是那个扳指!”她歇斯底里地喊着,手指胡乱地指向雍王可能所在的方向,仿佛那个扳指是万恶之源。

暗红金纹扳指?沟通“神明”?灰隼的瞳孔骤然收缩!寒鸦交给他的那枚作为信物的扳指影像,瞬间浮现在脑海!一模一样!

这绝非巧合!

一股寒意瞬间从灰隼的尾椎骨窜上头顶。雍王的叛乱,背后竟然还牵扯到这种诡异莫名的存在?“神明”?这世上哪有什么神明!只有未知而恐怖的力量!沉渊地宫的异变,帝都的叛乱,还有那神秘莫测的“烬”大人……线索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在一起!

“扳指在谁手里?”灰隼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在…在雍王自己手上!他一直戴着!从不离身!”婉贵妃惊恐地回答。

就在这时——

“呃啊——!”一声濒死的惨嚎响起。

只见高迁被一名影卫抓住破绽,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抹过了咽喉。黑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涌出,他捂着脖子,嗬嗬作响,眼中带着无尽的怨毒和不甘,轰然倒地。

周通目睹同伴惨死,发出野兽般的悲吼,独臂挥刀,完全不顾自身防御,状若疯虎般扑向灰隼,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狗贼!我跟你们拼了!”

灰隼眼神一厉,看也不看扑来的周通。他身后的影卫如同鬼魅般闪出,一道乌光闪过,周通挥刀的独臂齐肩而断!鲜血狂喷!紧接着,另一名影卫欺身而上,手指如电,瞬间点中周通周身数处大穴。周通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瘫倒在地,虽然未死,却已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发出嗬嗬的、充满痛苦和绝望的喘息。

殿内最后的抵抗,宣告终结。除了僵立的红绡和被制住的周通,其余叛变者尽数伏诛。

灰隼不再理会地上的婉贵妃,目光如电扫过一片狼藉的养心殿,最终落在那张被重重纱幔遮掩的龙榻之上。陛下的安危,才是首要!

“控制妖妃!清理现场!检查陛下情况!”灰隼果断下令,自己则大步走向龙榻。

一名影卫立刻上前,手法娴熟地在婉贵妃身上连点数下,封住其经脉穴道,让她如同木偶般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惊恐呜咽。其余影卫迅速散开,检查尸体,清理通道,同时警惕地守护着殿内各处出入口。

灰隼小心翼翼地掀开龙榻的纱幔。明黄色的锦被下,大夏天子沈弘静静地躺着。他面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双颊深陷,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浓郁的、挥之不去的青黑死气,显然已中毒极深,危在旦夕。

灰隼的心猛地一沉。陛下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他立刻回头,目光锐利地扫向被制住的婉贵妃:“解药!”

婉贵妃眼神躲闪,充满了恐惧和怨毒,却紧闭着嘴,不再言语。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保命的筹码。

灰隼眼神一寒,正欲上前逼问。

“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从龙榻上传来。

灰隼猛地回头。只见昏迷中的沈弘,眉头痛苦地皱起,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灰隼立刻俯身凑近。

“……烬……沉渊……雍……扳指……危……”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眼,如同风中残烛般从沈弘干裂的唇间溢出,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再次陷入深度昏迷。

烬?沉渊?雍王?扳指?

灰隼心中剧震!陛下在昏迷前,竟也提到了“烬”和那个诡异的扳指!而且与沉渊、雍王直接关联!这绝非巧合!陛下似乎知道些什么内幕!

内忧外患,陛下垂危,雍王叛军随时可能发动强攻,而这一切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与沉渊相关的恐怖阴谋!灰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影卫掌控的情报,必须立刻与禁军统领李牧共享!养心殿暂时控制,但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

**承天门外,长街如渊。**

寅时末刻(凌晨五点),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厚重的乌云依旧笼罩着帝都,不见一丝星光。往日庄严肃穆的承天门外广场,此刻死寂一片,只有夜风吹过空旷地面发出的呜咽,如同亡魂的低泣。

三千玄甲卫精锐,如同融入夜色的钢铁雕塑,无声地埋伏在广场四周的阴影之中。他们依托着高大的宫墙、巍峨的石狮、以及事先布置好的厚重巨马和盾阵,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防线。每一名玄甲卫都身披重铠,只露出冰冷的眼神,手中的长矛、劲弩、战刀在微弱的反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寒芒。肃杀之气,凝如实质,压抑得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李牧身披玄甲,腰悬佩刀,如同一尊铁塔般矗立在宫门内侧的阴影里。他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如同捕食前的猛虎,锐利得仿佛能刺破黑暗,死死盯着金水坊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按在刀柄上,感受着鲨鱼皮粗糙的纹理,带来一丝冰冷的镇定。

他身边,站着同样甲胄森严的寒鸦,代号“寒鸦”的影卫军官。寒鸦的气息更加内敛,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前方。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分一秒流逝。

突然!

轰!轰!轰!

金水坊方向,猛地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如同沉睡的巨兽被惊醒,发出暴怒的咆哮!紧接着,是无数沉重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闷雷滚滚,踏碎了黎明前的死寂,由远及近,疯狂地朝着承天门方向涌来!

来了!

李牧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同出鞘的利刃!

借着金水坊方向提前点燃的火把光芒,只见一支沉默得可怕的钢铁洪流,如同黑色的潮水,正从长街尽头汹涌而来!当先一人,正是身披狰狞玄甲、如同地狱魔神般的骠骑将军宇文烈!他手中巨大的战刀在火光下反射着骇人的寒芒。

三千玄甲铁卫!人人身披青鳞重甲,手持长戟重盾,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沉重的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而整齐的轰鸣,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那股冲天的煞气与血腥战意,如同实质的狂潮,瞬间席卷了整个承天门广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废话,没有任何阵前叫嚣,只有沉默的冲锋,带着碾碎一切的疯狂意志!

“弩!”李牧的声音如同冰铁摩擦,在死寂中炸响!

嗡——!

随着一声令下,埋伏在宫墙垛口、拒马之后的上千具强弩瞬间抬起!冰冷的弩箭在黑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寒光,对准了如同钢铁洪流般涌来的叛军前锋!

“放!”

咻咻咻咻——!!!

凄厉刺耳的破空声瞬间撕裂了夜空!如同死神的叹息!一片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黑色箭雨,带着恐怖的动能,如同倾盆暴雨般,朝着冲锋的玄甲铁卫前锋狠狠泼洒而下!

叮叮当当!噗噗噗!

金属撞击的爆鸣声与箭矢入肉的沉闷声响瞬间交织成一片死亡乐章!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铁卫,瞬间被射成了刺猬!特制的破甲弩箭狠狠钉在青鳞甲上,大部分被那沉渊异铁锻造的坚韧甲片弹开,爆出刺目的火星!但仍有部分弩箭穿透了甲片的缝隙,狠狠贯入血肉!惨叫声瞬间响起!然而,更多的箭矢被厚重的盾牌格挡开来!

青鳞甲的防御力,远超预估!

“举盾!冲锋!杀!!!”宇文烈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巨大的战刀猛地向前一挥!他身上的青鳞甲更是厚重,弩箭射在上面,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根本无法穿透!

铁卫的冲锋阵型只是微微一滞,损失了最前面一两排的倒霉鬼,后面的重甲步兵立刻举着更加厚重的塔盾,顶替上来,速度不减反增!如同钢铁巨兽,迎着箭雨,疯狂地冲向承天门前的拒马阵!

“重步!顶住!”李牧厉声再喝!

轰!轰!轰!

承天门前,早已严阵以待的玄甲卫重步兵方阵,如同磐石般轰然向前踏步!他们身披同样厚重的玄色重甲,手持一人高的巨大塔盾和长柄重斧、战锤,组成了一道钢铁城墙!盾牌轰然砸落地面,发出沉闷的巨响,长矛如林般从盾牌缝隙中刺出!

下一刻!

轰隆——!!!

钢铁洪流与钢铁城墙,如同两座移动的山岳,在承天门外不足百步的距离,狠狠对撞在一起!

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骨骼碎裂声、临死的惨嚎声瞬间爆发!如同平地惊雷!火星四溅!血花狂飙!前排的士兵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稻草人般倒飞出去,瞬间被后面涌上来的战友踩成肉泥!长矛折断!盾牌凹陷!沉重的战斧和战锤狠狠砸在青鳞甲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响!有的青鳞甲被砸得变形,里面的士兵口喷鲜血;有的玄甲卫则被叛军铁卫的长戟洞穿了甲胄,惨叫着倒下!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最惨烈、最血腥的绞杀阶段!双方都是精锐重甲,装备精良,战斗意志顽强!承天门前狭窄的空地,瞬间变成了血肉磨坊!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

李牧死死盯着战场,脸色铁青。青鳞甲的防御力确实棘手!玄甲卫的重武器虽然能造成杀伤,但效率远低于预期!而叛军显然也清楚自己的优势,仗着甲胄坚固,完全不顾伤亡,如同疯狗般拼命冲击着防线,试图撕开缺口!

“寒鸦!”李牧低喝一声。

寒鸦立刻会意,眼中寒光一闪。他猛地抬手,一枚不起眼的、刻着简单雀鸟纹的铜哨出现在手中——正是灰隼交给他的“惊鹊”!

呜——!

一声尖锐、短促、穿透力极强的哨音,骤然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响起!声音极其独特,如同某种夜枭的悲鸣,瞬间压过了战场上的喧嚣!

这哨音,并非攻击,而是信号!

---

**养心殿内。**

灰隼正俯身探查陛下的脉象,眉头紧锁。婉贵妃已被彻底控制,红绡被点了穴道僵立一旁,周通则如同死狗般瘫在地上喘息。殿内的血腥气依旧浓重,但战斗已经平息。

就在此时,那声穿透力极强的“惊鹊”哨音,如同无形的利箭,穿透了重重宫墙的阻隔,清晰地传入了灰隼的耳中!

灰隼猛地抬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惊鹊响!承天门方向,战事爆发!而且是需要紧急联络的信号!

“看好这里!任何人不得擅动!”灰隼对殿内影卫厉声下令,没有丝毫犹豫,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瞬间冲出了养心殿破碎的大门!

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将养心殿的情报,尤其是关于那诡异扳指和陛下呓语的关键信息,传递给承天门外的李牧!

---

**宫城深处,某条幽暗的秘道之中。**

湿冷的空气弥漫着苔藓和泥土的腐败气息。秘道狭窄而曲折,墙壁上只有零星镶嵌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萤石,勉强照亮前路。

雍王沈琮,一身便于行动的暗紫色蟒袍,在几名心腹死士的严密护卫下,正沿着这条通往沉渊废墟边缘的天然秘道快速前行。他的脸色在幽暗的荧光下显得有些阴鸷,眼神深处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焦躁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狂热。

断魂崖出口被炸毁的剧烈震动,连这条深埋地下的秘道都清晰可感。这完全打乱了他原本利用秘道奇兵突袭的计划!

“废物!都是废物!”雍王低声咒骂着,不知是在骂那被提前引爆的出口,还是在骂其他环节的失误。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拇指用力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戴在食指上的那枚扳指。

暗红色的玉质,在幽暗的秘道中,竟隐隐流转着一层极其微弱的、粘稠如血的光晕。上面那些扭曲盘绕的金色纹路,仿佛活物般,随着他指尖的摩挲,似乎也在极其缓慢地蠕动、变化。一股阴冷、污秽、充满了毁灭欲望的气息,正从扳指内部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缠绕着他的手指,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的神智。

“快了…就快了…”雍王低声呢喃,眼神时而清明时而疯狂,“沉渊的力量…那无上的力量…只要得到它…整个天下…”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脸上的狂热越来越盛,摩挲扳指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与扳指内所谓的“神明”沟通,汲取着力量,也宣泄着心中的暴戾。

他身后的死士们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出的越来越不稳定、越来越危险的气息,都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

**虚空乱流。**

萧烬盘膝而坐,如同亘古的顽石。识海之内,沉渊污染的疯狂呓语如同亿万只毒虫在啃噬撕咬,与左掌心烬印传来的、帝都方向越来越浓烈的血腥气运剧烈冲突,仿佛要将他的意志彻底撕裂。

养心殿方向的污秽气运在灰隼控制局面后有所减弱,但并未消失,如同溃烂伤口散发的恶臭。承天门外,两股庞大军队的惨烈厮杀,爆发出滔天的杀伐血气,如同两股沸腾的血色狂潮,冲击着烬印的感知。宫城秘道深处,那股与沉渊核心同源、却又更加阴冷狡诈的寄生恶意,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扳指…沉渊…雍王…**

养心殿内婉贵妃歇斯底里的尖叫、陛下昏迷前的呓语碎片、承天门外震天的喊杀、秘道中雍王那狂热的低语……无数杂乱的信息碎片,如同破碎的镜面,在萧烬强大无比的意念中被瞬间捕捉、拼合!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恶意,所有的污染源……最终都汇聚到一点——那个戴着暗红金纹扳指的男人!雍王沈琮!

他就是那根深埋在大夏腐朽朝堂血肉中的毒刺!是沉渊污染在这个世界选择的寄生之巢!他不仅想窃取皇权,更想引动沉渊之力,将整个现实拖入毁灭的深渊!

萧烬紧闭的双眼,眼睑之下,墨瞳深处那两簇幽暗的火焰,骤然爆发出冰冷到极致的杀意!

清除障碍的目标,终于彻底锁定!

然而,就在他心神锁定雍王位置的刹那——

担架上,一直如同死去般的沈云昭,身体极其轻微地、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覆盖她全身的灰败死气,似乎也随之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瞬?

这波动极其微弱,连正全神贯注护持她心脉的孙仲景都未曾察觉。

只有背对着他们的萧烬,那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感知力,捕捉到了这丝异常。他摩挲着左掌烬印的手指,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