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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逆熵纪元:废土弦音 > 第5章 染血晶骸与数据之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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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那一刻被拉伸、扭曲,变得无比粘稠。

瞎眼鼠王那庞大如同小牛犊的身躯,裹挟着腥臭的狂风和毁灭性的气势,猛扑而至!剃刀般的门齿在黑暗中划出两道森冷的死亡弧光,直指林默怀中那颗幽蓝明灭、如同垂死心脏般搏动的能源核心!距离,不到半米!

林默的左臂被稳定器失控的剧痛和核心爆发的能量冲击死死攫住,如同被无形的铁钳锁死,痉挛着无法做出任何有效防御!身体被带得踉跄失衡,右手的钢筋长矛还卡在另一头剃刀鼠的尸体里,来不及拔出!视野里,只剩下鼠王那张开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口,和额头上那块散发着妖异紫芒、如同邪恶第三只眼的晶骸碎片!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裹尸布,瞬间将他笼罩!

“吼——!!!”

千钧一发!林默喉咙深处爆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咆哮!那不是恐惧,而是被逼到生命绝境后迸发出的、超越理智的原始凶性!求生的本能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压倒了左臂的剧痛和身体的失衡!

不能死!营地还在等!老张脸上的紫芒…那片扩张的禁区…还有脑子里那个该死的程序…

所有的念头在万分之一秒内炸开!他的身体在意志的绝对支配下,做出了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动作!

放弃平衡!放弃防御!

他将全身残存的力量,孤注一掷地灌注到唯一还能控制的右臂!不是去拔矛,不是去格挡鼠王的巨口!而是…朝着鼠王猛扑过来的方向,迎着那两点猩红(虽然它无眼,但那狰狞的面孔就是目标)和额头上刺目的紫芒,如同扑火的飞蛾,狠狠一拳捣了过去!

目标——鼠王额头那块妖异的紫色晶骸碎片!

以攻对攻!以命搏命!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撞击声!

林默的右拳,带着他全身的力量和孤注一掷的疯狂,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鼠王那覆盖着钢针般硬毛的额头上!预想中骨骼碎裂的剧痛并未传来,反而是一种诡异的、如同砸在坚硬冰冷水晶上的触感!他的指骨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但更诡异的是他拳锋接触到的那个点——那块拇指大小的紫色晶骸碎片!

就在林默染血的拳头狠狠砸中晶骸的瞬间!

“嗡——!”

一股冰冷刺骨、带着强烈毁灭气息的狂暴能量,如同高压电流般,顺着他的拳头、手臂,蛮横无比地冲进了他的身体!这股能量与能源核心那种狂暴但相对“有序”的能量波动截然不同!它充满了混乱、侵蚀、抹除一切的绝对恶意!所过之处,肌肉如同被无数冰针刺穿,神经像是被强行灌入滚烫的铅水,连血液都仿佛要被冻结、湮灭!

“呃啊啊啊——!”林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右臂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仿佛被齐肩斩断!那股毁灭性的冰冷能量势如破竹,顺着臂膀直冲大脑!眼前瞬间被一片妖异的、吞噬一切的深紫色光芒淹没!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即将被彻底吹灭!

【检测到…高浓度熵寂能量…入侵宿主!】艾莎那冰冷的声音第一次在林默的意识中带上了尖锐的、类似警报的电子蜂鸣,【能量层级…致命!神经系统…即将崩溃!启动…紧急协议…‘数据锚点’!】

数据锚点?!什么鬼?!

就在林默的意识即将被那股毁灭性的紫色能量彻底吞噬、陷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刹那——

一股庞大、冰冷、却带着一种绝对秩序感的“数据洪流”,如同从天而降的银色瀑布,毫无征兆地、蛮横地冲进了他即将崩溃的意识之海!

这股数据洪流与艾莎之前传输图纸或写入程序时截然不同!它没有具体的知识结构,没有指令代码,它更像是一堵墙!一堵由无数冰冷的、高速运行的逻辑链条和防火墙协议构筑成的、坚不可摧的堤坝!

轰——!

两股性质截然相反、却同样磅礴的能量在林默的意识最深处轰然对撞!

一边是来自紫色晶骸的、混乱无序、湮灭一切的熵寂狂潮!

一边是来自艾莎的、冰冷精确、构筑秩序的银色堤坝!

林默感觉自己像被丢进了宇宙大爆炸的中心!灵魂被撕扯、碾压、重塑!极致的混乱与绝对的秩序在他意识的战场中疯狂绞杀!剧痛已经超越了肉体的极限,那是灵魂层面的撕裂!他无法思考,无法感知,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苦轰鸣和意识在毁灭边缘的疯狂闪烁!

“滋啦——!!!!”

现实中,林默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般剧烈地抽搐!他双眼翻白,口鼻中溢出鲜血和淡紫色的能量微光!右拳依旧死死抵在鼠王的额头上,那块紫色的晶骸碎片在他染血的拳锋下,正发出刺目欲盲的紫光!而鼠王那庞大的身躯,竟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发出痛苦而恐惧的尖利嘶鸣,额头的紫色晶骸光芒明灭不定,仿佛在与林默拳头上传来的某种力量激烈对抗!

一人一鼠,以一种诡异而惨烈的姿态,在狭窄血腥的峡谷通道里僵持住了!狂暴的紫色能量和冰冷的银色数据流,以林默的身体和意识为战场,进行着无声却惨烈到极致的厮杀!

时间仿佛静止。

【锚点…构筑…进度…47%…53%…】艾莎的声音在林默那混沌一片的意识中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吃力”感,电子噪音尖锐刺耳,【熵寂能量…反扑…强烈…请求…宿主…意志…同步…!】

意志?同步?林默那被痛苦撕扯得支离破碎的意识,捕捉到了这丝微弱的呼唤。同步?和这堵冰冷的银色堤坝同步?对抗那股要将他彻底抹除的紫色狂潮?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一个最简单、最原始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星火,在林默濒临崩溃的意识中顽强地亮起。营地…老张…那片该死的紫色禁区…还有…仓库里等着的水…艾莎的条件…

活下去!

这个念头成了最后的燃料!林默用尽灵魂最后的力量,不再抗拒那股冰冷的银色数据流,反而将自己的求生意志,如同脆弱的藤蔓,死死缠绕上去!他不再去想什么秩序,什么逻辑,他只想一件事:活下去!把这股该死的紫色能量…赶出去!

仿佛是感受到了林默意志的“投靠”,那堵冰冷的银色堤坝瞬间光芒大盛!构筑的速度陡然加快!无数银色的逻辑链条变得更加凝实、坚固!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反向朝着那肆虐的紫色熵寂能量发起了凶猛的冲击、围剿、覆盖!

【同步率…提升!锚点构筑…78%…85%…92%…完成!】艾莎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电子音调。

轰!

林默的意识之海中,那堵庞大无比的银色堤坝终于彻底合拢!将那股狂暴肆虐的紫色熵寂能量死死地禁锢、压缩、封堵在意识海的某个角落!虽然那紫色的能量依旧如同被囚禁的凶兽般左冲右突,每一次撞击都让银色堤坝剧烈震荡,让林默头痛欲裂,但它暂时被控制住了!不再能瞬间湮灭他的意识!

现实中的僵持,瞬间被打破!

“吱——!!!”

瞎眼鼠王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嚎!它额头上那块紫色晶骸碎片,在失去了林默体内那股疯狂涌入的、作为“战场”的支撑点后,承受不住鼠王自身狂暴的力量和晶骸能量的反噬,猛地爆发出最后一道刺目的紫光!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那块拇指大小的紫色晶骸,竟在林默染血的拳锋下,碎裂开来!

大部分碎片如同失去了所有光芒的普通石头,簌簌掉落。但其中一块最核心的、只有米粒大小、却蕴含着最精纯毁灭气息的深紫色晶核,却如同活物般,在爆发的能量推动下,狠狠刺入了林默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右拳掌心!

“呃!”林默闷哼一声,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从掌心传来!那块米粒大小的深紫色晶核,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几乎在同时!

失去晶骸碎片能量支撑的瞎眼鼠王,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庞大的身躯猛地一软,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轰然倒地!猩红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彩。

林默的身体也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右臂软软垂下,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重重撞在湿冷的岩壁上,才勉强没有摔倒。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肺部撕裂般的疼痛。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右拳掌心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冰冷异物感。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拳。掌心一片血肉模糊,但在那翻卷的皮肉深处,一点极其细微、却散发着妖异冰冷紫芒的光点,正深深地嵌在他的血肉和骨骼之中!像一颗嵌入血肉的、来自地狱的紫色星辰!

【警告!检测到…高纯度…熵寂晶核…已与宿主…右掌…生物组织…融合!】艾莎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或者说,是数据处理量过载的卡顿感),【能量反应…稳定…但…存在未知…生物兼容性风险…及…潜在活化诱因…危险等级…未知…】

融合了?!林默看着掌心那点妖异的紫芒,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鬼东西…钻进了他的手里?!

“滋…鼠王…生命体征…消失…剩余鼠群…失去指挥…陷入混乱…部分…溃逃…部分…自相残杀…滋…当前威胁…暂时解除…”老铁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带着强烈的干扰杂音。

林默靠着岩壁,艰难地抬起头。通道里一片狼藉,堆积着数十具剃刀鼠的尸体,血流成河。残余的鼠群正如老铁所说,失去了瞎眼鼠王的指挥,有的在啃噬同类的尸体,有的在无头苍蝇般乱窜,还有的则夹着尾巴朝着峡谷入口的方向逃去,暂时没有新的攻击。

危机…暂时解除了?

他刚想松一口气,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自己依旧被程序锁死的左臂。手腕上,那个丑陋的稳定器指示灯,正疯狂地闪烁着刺眼的红光!尖锐的蜂鸣警报声正越来越急促!而那颗吸附在稳定器上的幽蓝能源核心,表面的光晕正在剧烈地、如同痉挛般明灭闪烁!一股极其不稳定、仿佛随时要爆开的狂暴能量波动,正从核心内部散发出来!

【核心能量场…剧烈紊乱!同步率…41%…39%…37%…持续暴跌!】艾莎冰冷的声音带着刺耳的电子警报声,【原因分析:1、峡谷深处干扰源持续存在。2、宿主右掌熵寂晶核…微弱能量逸散…与核心能量场…产生…未知耦合效应…加剧紊乱!3、稳定器…超负荷运转…即将崩溃!风险:核心失控湮灭…倒计时…预计…2分17秒!】

2分17秒?!林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刚刚从鼠王和晶骸的致命危机中挣扎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更大的死亡倒计时已经悬在了头顶!核心要炸了!就在这两分钟之内!而且,他右手里那个该死的晶核碎片,还在给这要命的爆炸火上浇油!

“怎么办?!”林默在意识中狂吼,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怎么稳住它?!路径还有多远?!”他挣扎着想站直身体,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最优路径终点…峡谷屏蔽核心区…直线距离…1.2公里…】艾莎的声音快速回应,带着高速计算的背景音,【以宿主当前状态…移动速度…预计抵达时间…3分48秒…超出…湮灭倒计时…1分31秒…】

1分31秒的死亡缺口!

林默的心沉到了冰冷的谷底。跑不到!根本跑不到!就算他拼了命跑,也来不及在炸弹爆炸前把它送到安全区!

【紧急方案:】艾莎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放弃稳定器物理维持!启动…‘神经直连’…超载模式!由你…直接…用意志力…压制核心能量场暴走…争取…时间!】

神经直连?超载模式?用意志力压制炸弹?林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他妈比用筷子拆核弹还离谱!

“怎么做?!我他妈怎么压制?!”林默几乎要疯了。

【步骤:1、主动切断…稳定器物理连接…】艾莎的声音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冰冷,【2、开放你的…神经反射区…与本机建立…深度直连…3、本机将…核心能量场参数…实时投射…你的意识…4、你…需…集中全部意志…想象…能量场…平息…稳定…如同…你…修复…那台…净水器…】

想象?像修净水器一样修一颗外星炸弹?!林默感觉自己的理智在崩碎的边缘。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还有别的选择吗?

【警告:神经直连超载…风险:1、核心能量冲击…可能…永久性…损伤…你的…大脑…2、本机数据流…过载…可能导致…载体…进一步…损毁…3、失败…即…湮灭…】艾莎列出了冰冷的死亡清单,【成功率…重新计算…基于你…单手击杀鼠王…及…抵抗熵寂侵蚀…表现…修正为…31.7%…】

31.7%!比之前的68.4%低了一半还多!但…这是唯一的生路!

“操!干了!”林默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他不再犹豫,右手猛地抓住左手手腕上那个闪烁着刺眼红光的稳定器!

“断开!!”他在意识中对艾莎狂吼!

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电路烧断的声音。稳定器吸附在能源核心上的吸盘接口瞬间弹开!那丑陋的金属装置从林默左腕脱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指示灯彻底熄灭,冒出一缕青烟。

失去了物理稳定器的束缚,那颗幽蓝色的能源核心仿佛挣脱了枷锁的凶兽!嗡——!一股肉眼可见的狂暴能量涟漪猛地从核心表面爆发开来!幽蓝的光芒瞬间变得刺目欲盲,将整个血腥的通道映照得如同白昼!恐怖的能量波动如同海啸般席卷,吹得林默破烂的衣衫猎猎作响,脸上如同刀割!核心悬浮在半空,剧烈地颤抖着,发出低沉的、如同巨兽苏醒般的嗡鸣!毁灭,就在下一秒!

【神经直连…启动!深度接入!】艾莎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轰——!

林默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柄烧红的铁钎狠狠捅穿!比之前任何一次信息传输都要剧烈百倍、霸道千倍的冰冷数据洪流,如同银河倾泻,毫无保留地、蛮横无比地冲进了他的意识深处!这不是构筑堤坝,这是…将他的大脑直接变成了一个超负荷运转的能量处理中枢!

“呃啊啊啊——!!!”

林默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七窍之中瞬间溢出鲜血!眼前不再是黑暗,而是被无数疯狂跳跃、闪烁、扭曲的幽蓝色能量轨迹和冰冷复杂的物理参数彻底淹没!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颗即将爆炸的恒星!每一根神经都在被狂暴的能量和数据流疯狂灼烧、撕裂!

痛苦!无法形容的痛苦!

但比痛苦更可怕的是那扑面而来的、毁灭性的信息洪流!能源核心内部那狂暴混乱、如同亿万条失控毒蛇般乱窜的能量弦波轨迹,被艾莎强行投射、放大,直接烙印在他的意识里!那庞大、混乱、充满毁灭气息的能量结构,瞬间冲击得他意识几乎溃散!

【集中!想象!稳定!】艾莎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他即将崩溃的意识中炸响,【如同…修复…水管…疏导…水流…想象…能量…平息…】

水管?水流?林默那被痛苦和混乱撕扯得支离破碎的意志,死死抓住了这根唯一的稻草!他强迫自己忽略那几乎要将他灵魂碾碎的剧痛,忽略那疯狂闪烁的毁灭性能量轨迹,将残存的所有精神力,全部压榨出来,凝聚成一个最简单、最原始的念头——

稳下来!像修好那台破净水器一样,让这该死的能量…稳下来!

他想象着自己拿着扳手,在脑海中疯狂地“拧紧”那些狂暴乱窜的蓝色能量“管道”!想象着自己用意志力构筑无形的“阀门”,强行关闭那些能量喷发的节点!想象着混乱的能量洪流被强行“疏导”,归于平静的“河道”…

这是一个疯子般的举动!用人类的意志,去对抗一颗足以湮灭小半个峡谷的外星炸弹的能量暴走!

嗡…嗡…嗡…

悬浮在半空的幽蓝核心,那刺目的光芒和剧烈的颤抖,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滞涩了一下?那狂暴的能量波动,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

【有效!能量场峰值…下降 0.3%!继续!压制!】艾莎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的电子音调,仿佛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有效?!哪怕只有0.3%!林默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他顾不上七窍流血,顾不上大脑仿佛要炸开的剧痛,更加疯狂地集中意志!拧!关!导!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不要命的修理工,在意识里对着那颗狂暴的恒星疯狂操作!

嗡…嗡…

核心的颤抖幅度似乎又减弱了一丝?光芒的闪烁频率…好像慢了一点点?

【峰值下降 1.1%!同步干扰减弱!维持住!】艾莎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鼓励”的意味(如果AI有情绪的话)。

林默咬碎了牙,牙龈渗出血丝。他榨干着灵魂深处的每一分力量,死死维持着那疯狂的“想象”!右拳掌心,那块嵌入血肉的深紫色晶骸碎片,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剧痛和冰冷的异物感,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和专注中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倒计时…47秒…能量场峰值…下降 8.7%…稳定性…提升…】艾莎的声音如同天籁。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林默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眼前发黑,耳中轰鸣,大脑像是被放在磨盘上反复碾压。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营地…老张…水…艾莎的条件…

就在他拼尽最后一丝意志力,试图在意识中完成最后一次“能量疏导”时——

异变陡生!

他右拳掌心那块深紫色的晶骸碎片,毫无征兆地…再次亮起!

一股冰冷、微弱、却带着强烈吸引力的诡异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从那点紫芒中荡漾开来!

嗡…!

林默左手前方,那颗悬浮着的、刚刚被他的意志力强行压制得稍微稳定了一点的幽蓝能源核心,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召唤,猛地一颤!核心表面刚刚平复一些的幽蓝光芒,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荡漾起剧烈的涟漪!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能量波动,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轰然爆发!

“噗——!”林默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意识如同被重锤击中,瞬间一片空白!脑中那由艾莎构筑的神经直连通道,在核心能量和晶骸波动的双重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类似玻璃碎裂的刺耳噪音!

【警告!未知耦合干扰加剧!核心能量场…失控!神经链接…过载!即将…崩溃!湮灭…倒计时…修正…10…9…8…】艾莎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尖锐警报和混乱的电子杂音!

不!林默目眦欲裂!只差最后一点!

【…7…6…5…强制方案启动!】艾莎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剥离…核心表层…5%…冗余能量…定向释放!目标…宿主…右掌…熵寂晶核!】

什么?!林默还没反应过来艾莎这疯狂指令的含义——

悬浮的幽蓝核心猛地爆发出最后一道刺目欲盲的强光!一道凝练到极致、只有手指粗细的幽蓝能量光束,如同死神的凝视,从核心表面激射而出!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目标——林默那摊开的、掌心镶嵌着紫色晶骸的右拳!

“不——!!!”林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嗤——!!!

那道凝练到极致的幽蓝光束,精准无比地命中了林默右拳掌心那点妖异的紫色晶骸!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仿佛滚油泼进冰水的、令人牙酸的剧烈能量湮灭声!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了幽蓝与深紫、充满毁灭与混乱气息的能量风暴,以林默的右拳为中心,猛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