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场面突变,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眼看着小黑蛇吃亏,我赶忙上前。
可刚走一步,就被孟竹抓住了。
“你看!”
我顺着孟竹的眼神看去,突然发现,人群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老太太。
那老太太大概七十多岁,满头白发,面色红润,额头上戴着一个,脑后盘着一个嘎达揪,手里还拿着一个烟袋锅子。
“吧嗒吧嗒!”
吧嗒两口烟袋,老太太转过头来看着我,稍稍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微笑。
“我当是谁,原来是张先生。”
这老太太一语道破我的身份,这让我有些惊讶。
不过此时此刻,我也明白她是谁了。
“见过马老太太,在下张小川,久闻马老太太大名,今日贸然上门,还请老太太见谅。”
“无妨无妨。”
马老太太又对我一笑,那笑容温暖慈祥,看得我整个人舒服多了。
“张先生今日上门,是因为它?”
马老太太身子没动,拎着烟袋锅子的手却伸向背后,在小黑蛇的脑袋上敲了敲。
小黑蛇被符咒压制,本就动不了。
烟袋锅子也没熄火,一来二去,敲敲打打之间,小黑蛇头上的符纸竟然被点燃了!
火苗跳起那一刻,我的三叉神经也跟着一起跳起来了!
但马老太太一直盯着我,脸上挂着笑,眼神也不虚伪,这让我摸不着头脑。
“老太太……”
“别急,别急。”
马老太太呢喃一句。
也就是说话的功夫,小黑蛇头上的符纸烧没了,化为一滩纸灰。
没了符咒的压制,小黑蛇恢复自由。
不过有了这次教训,它也不敢继续放肆,一扭身,三两下就蹿回到我身上,缩在我怀里装鹌鹑。
“灵宠虽有灵,但终究是兽类,不可过分放纵,否则会酿成大祸。”
马老太太笑容依旧慈祥,但说出话却让我不由得低下头。
“老太太说得对,是我疏忽了,还是这灵宠并非是我从小养到大了,我并不精通此道,故而今日才来寻求老太太的指教。”
不耻下问,不懂咱就问,正好有个提前对话的机会,咱可得好好说!
马老太太又吧嗒了两口烟袋。
“等处理好了这些苦主,您就屋里请吧!”
见马老太太答应,我立刻点头。
“多谢老太太。”
处理好我这边,马老太太终于将目光放在了那对母子身上。
“老太太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些人欺负我们母子两个!”
不等老太太开口,中年妇女率先喊冤,伸手将小男孩搂在怀里。
小男孩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任由女人搂着。
可他眼神狠毒,阴鸷异常,死死盯着马老太太,一转不转。
“哼!”
马老太太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又把烟袋锅子放进嘴里。
“呼!”
一口浓烟喷在小男孩脸上,刹那间,小男孩的眼神清澈了。
我下意识捂住胸口,好在预料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
就在马老太太喷烟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一股黑色煞气从小男孩的口鼻处钻了出来。
那煞气没有丝毫停留,逃命一般离开人群,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
也或许是因为煞气逃离过快,所以才没有引发我的不适。
我松了口气,余光一瞟,发现马老太太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思量一下,刚要开口说话,马老太太却扭过了头。
没了煞气的控制,小男孩摇摇晃晃,一下栽倒在女人怀里,吓得女人又是一阵尖叫。
马老太太也不在意,只是转头看向孟竹。
“这位姑娘,我看你仙缘甚重,你能帮老太太,端一碗水过来吗?就在屋里桌子上。”
“好,我这就去。”
孟竹也不废话,快步走进屋里,没一会就端着一碗水走了出来。
马老太太接过水,闭着眼念叨了几句,又用烟袋锅子在碗周围绕了两圈,然后给小男孩喝下。
半分钟不到,小男孩醒了过来,只是有些虚弱,不停地打哆嗦。
“你啊,带着孩子成天往我这跑,都跟你说了,这孩子没事,就是身子虚,应该远离人多的地方。”
马老太太语气严肃,指着女人不停数落。
“现在好了,孩子终于闹毛病了,你满意了?!”
被马老太太这么一说,女人吓得不行,搂着男孩不停摇头。
“不是,是他又不舒服。”
“小孩子,有个不舒服很正常,你好好照顾就是了,何必来我这?”
马老太太不想听女人解释,抬手用烟袋锅子指了指房门。
“多说无益,把香火钱压在桌上,领着孩子磕两个头,赶快离开,这里人多,别再冲撞了!”
“是是!”
女人鼻涕一把泪一把,抱着孩子哆哆嗦嗦进了屋,没一会又哆哆嗦嗦出来了。
送走一个,还有另外一个。
马老太太转头看向那被咬的年轻女子。
“姑娘啊,这次让你受伤,是老太太镇场不利,你别往心里去,你这就是普通皮外伤,养两天就不碍事了。”
比起那对母子,年轻女子有素质多了。
“没关系,我来这里就是想问……”
“你和那男人成不了。”
不等年轻女子问完,马老太太就打断了她。
“那男人有家,岁数也比你大很多,你跟着那么跟着他,不是白白糟蹋自己吗?”
听到这话,年轻女子低下头,身子隐隐有些发抖。
“回去吧,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想他了。”
留下一句话,马老太太转身回屋。
路过我时,意味深长地扫了我一眼。
我会意,立刻拉着周宇和孟竹跟了上去,四人一起进了屋。
刚一进门,我就看到一张红色的纸单贴在墙上。
怎么说呢,我从没见过那么长的红纸单,足足占了两面墙,上面一个字没有,下面是一张桌子,摆着各种水果贡品,以及香炉碗。
孟竹和周宇的表情与我差不多,都是一脸震惊,眼神诧异。
“进屋吧!”
马老太太坐在炕上一边招呼我们,一边拿着烟袋锅子往火墙上磕打。
“坐,都坐。”
地上有两张凳子,周宇和孟竹一人坐一个。
我则是搭坐在炕沿上,离马老太太不远。
三人坐定,马老太太也发话了。
“昨晚啊,就有仙家告诉我,说今日有贵客登门,没想到一口气来了三位,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