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祠的茶香混着曼陀罗花香在空气中流转,沈清辞手持星纹笔的手顿了顿——青瓷茶壶刚注满沸水,一道银蓝光影便缠上她的后背。江挽月的荆棘冠冕蹭着她的脸颊,赤瞳泛起委屈的水光,犬齿轻轻咬住占星师的耳垂:“姐姐偏心,都不给我单独泡茶!”
“嘶——”沈清辞险些打翻茶壶,龙纹胎记在颈侧发烫。她转身时正对上少女湿漉漉的眼神,星砂顺着江挽月的指尖爬上茶盏,在水面勾勒出歪歪扭扭的爱心。占星师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星纹笔在空中划出加速沸腾的咒文:“好好好,给我们最娇气的神女大人开小灶。”
这话让江挽月瞬间眉开眼笑,星砂化作流光缠住沈清辞的手腕。她却突然瞥见萧承煜擦拭玄铁剑的身影,赤瞳闪过狡黠的光,下一秒便如灵猫般扑进帝王怀中。萧承煜铠甲的碰撞声混着她的娇嗔在祠堂回荡:“陛下要补偿我,今晚必须陪我数流星!”
“巫女大人!”萧承煜的耳尖通红,赤色灵力在铠甲下不自然地波动。这位战场杀伐果断的帝王,此刻却被少女用星砂在胸甲刻出巨大爱心,“成何体统!朕还有政务...”“政务哪有我重要?”江挽月的星砂钻进他的袖管,在龙纹上又添了只歪头兔子,“陛下要是不听话,我就...就把玄甲军的军旗都换成小兔子!”
暗处传来憋笑的声音,萧云舟慌忙用星砂短剑挡住上扬的嘴角。少年发间还沾着练习时的灵力碎屑,却见江挽月突然转头,星砂化作光带缠住他的手腕:“云舟弟弟也来评评理!姐姐和陛下是不是都欺负我?”她的声音软糯,赤瞳却闪过警告的光芒——那是在提醒少年“敢说错话有你好看”。
“啊...这个...”萧云舟进退两难,赤色灵力与银蓝星砂在周身乱窜。他瞥见沈清辞忍笑的模样,突然福至心灵:“陛下政务繁忙,不如我陪姐姐数流星?”这话让江挽月的荆棘冠冕瞬间炸开璀璨光芒,星砂如瀑布般将少年裹住:“还是云舟最乖了!今晚我们要把长安城的流星都摘下来!”
而在众人嬉闹时,阿依娜独自站在祠堂角落擦拭兽骨图腾。冰蓝色瞳孔映着图腾深处若隐若现的噬月纹,北疆巫女的指尖微微发抖。她下意识望向远处的江挽月,却见少女突然转头,赤瞳闪过森冷的光。星砂如银蓝毒蛇般窜来,在她周身盘旋两圈后,又亲昵地缠回萧云舟手腕。
“阿依娜姑娘,来喝杯茶?”沈清辞的声音突然响起,占星师的星纹笔在空中划出温和的结界。龙纹光芒扫过北疆巫女时,她注意到图腾表面的灰斑,瞳孔微缩——那颜色,与黑影残留的气息如出一辙。阿依娜勉强扯出笑容,接过茶盏的手却在碰到杯壁的瞬间僵住。
茶水表面突然映出水晶棺少女冷漠的面容,北疆巫女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碎裂声惊动了众人,江挽月的流萤群如银蓝箭矢般射来,荆棘冠冕的倒刺全部竖起:“谁准你摔姐姐泡的茶?!”她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甜腻,星砂凝成的长枪抵住阿依娜咽喉,“说!是不是还想着古神的阴谋?”
“阿月,冷静。”沈清辞的星纹笔在空中划出安抚阵图,龙纹光芒却被江挽月的星砂弹开。占星师从未见过好友如此失控,龙纹胎记在颈侧灼烧——江挽月周身的星砂竟泛着淡淡的灰绿色,那是残念过度损耗留下的隐患。萧承煜握紧玄铁剑上前,却被少女用星砂锁链缠住手腕:“陛下不许护着她!”
混乱中,萧云舟突然握住江挽月颤抖的手。少年掌心的赤色灵力与星砂共鸣,在她手背烙下温暖的光痕:“姐姐,先别生气。”这简单的触碰让江挽月的赤瞳瞬间清明,星砂长枪哐当落地,她的虚影晃了晃,又立刻挺直腰杆:“哼!这次先放过你,再有下次...”
夜色渐深时,江挽月如愿以偿地挂在萧云舟背上。少年背着她爬上星月祠的塔顶,赤色灵力与银蓝星砂在周身缠绕,照亮了少女嘴角的笑容。然而没人注意到,阿依娜偷偷藏起的兽骨碎片正在渗出黑血,而在长安城的阴影里,幽绿瞳孔的流浪猫正盯着他们的方向,尾巴扫过之处,地面裂开细小的噬月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