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紧，小艾的消息在屏幕上刺得人眼睛生疼。
凌晨三点涌入的新账号像潮水般漫过后台，Id里“古法正统”“亵渎大道”的字样在数据洪流里翻涌，活像一群举着破旗的跳梁小丑。
“有意思。”他低笑一声，转椅在办公室里划出半道弧，指尖在键盘上翻飞。
监控后台的全息投影瞬间铺满墙面，水军们的发言轨迹被他用代码画成蛛网——所有恶意评论都精准避开了直播时的高光片段，专门挑他解释“符阵编程逻辑”的镜头断章取义。
“师姐。”他摸出通讯玉符，指尖掠过符面时，一缕青气顺着纹路窜入，“帮我查查灵霄界最近有没有符修一脉的动向。”
“你又惹事了？”叶婉清的声音带着点冷硬的关切，背景里传来剑鸣，显然刚结束修炼。
“有人急着给我扣‘盗版’帽子呢。”林墨调出灵力监测仪，目光扫过直播间残留的空气。
破妄能力发动时，眼前的世界泛起一层淡金色波纹，那些水军刷屏的位置上方，竟浮着几缕若有若无的暗红符文，像被揉皱的血纸。
“帮我问问掌门，最近有没有邪修擅长精神类符箓渗透。”
通讯玉符里传来翻书声：“我这就去查典籍。”话音未落，玉符便传来轻响，叶婉清向来雷厉风行。
林墨摸着下巴盯着那几缕符文，突然笑出声。
他抓起外套走向直播间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小艾的电话打进来，声音带着点兴奋的颤：“林总！您要加推的直播设备都调试好了，观众预约已经破两百万！”
直播间的聚光灯在头顶亮起时，林墨对着镜头扯了扯领口。
后台导播举着提示板冲他比“三二一”，他对着镜头眨眨眼：“各位晚上好，今天有人说我林墨是‘盗版符修’，那咱们就现场教学——什么叫现代符修的正确打开方式。”
弹幕瞬间炸了。
“墨神要露真本事了！”
“古法正统那伙人闭嘴吧，上次李玄风都被打跑了！”
“坐等打脸.jpg”
林墨转身指向身后的操作台。
那是他花了三个月设计的“智能绘符仪”：符纸平摊在全息投影台上，机械臂悬在上方，顶端嵌着他用灵玉打磨的“符笔”。
“传统画符讲究心手合一，但现代社会时间宝贵。”他敲了敲控制台，“我把聚灵符的绘制逻辑写成代码，让机械臂代替手，灵识代替心——”
全息投影亮起，金色的符纹在空气中流转，与符纸上的痕迹完美重叠。
机械臂随着代码指令起起落落，不过半分钟，一张泛着柔光的聚灵符便落在托盘里。
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卡了半秒，紧接着被“卧槽”刷屏。
有观众刷出“打赏火箭”，特效在屏幕上炸开时，林墨瞥见后台数据——水军的恶意评论还在刷，但被观众的热情弹幕冲得支离破碎。
“接下来，我们试试把符阵和手机芯片绑定。”他拿起符纸，指尖弹出一缕灵力，符纸瞬间化作流光钻入桌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界面里多了个“聚灵”图标，“现在，只要点击这个图标——”
“等等。”林墨突然顿住。
他的破妄能力在刚才那瞬间捕捉到异常：刚完成的聚灵符内部，有几丝暗红符文像寄生虫般攀附在主阵线上。
那纹路他太熟悉了——是灵霄界邪修常用的“诡咒符”，专门用来放大负面情绪，重则让人走火入魔。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掌心的吞噬体质开始运转。
表面上却依然挂着笑，将那台手机举到镜头前：“各位可能没注意到，刚才这张符有点‘小惊喜’。”
弹幕瞬间炸出问号。
林墨的指尖轻轻划过手机背面，吞噬体质如海绵吸水般抽走了诡咒符的能量。
与此同时，他的灵识浸入符阵，像调试代码般修改符文走向——原本指向负面情绪的脉络被他生生掰成净化回路。
“现在，启动。”
手机屏幕的“聚灵”图标亮起蓝光。
直播间的观众突然集体屏住呼吸——肉眼可见的淡金色灵气从手机里涌出，像薄雾般弥漫整个直播间。
前排的周老板摸着胡子瞪圆眼，他那宝贝金丝眼镜上都凝了层灵雾；小艾举着平板的手在抖，屏幕上的心跳监测数据显示，所有观众的情绪值都在飙升。
“这、这是净化效果？”小艾凑到他身边小声问，眼睛亮得像星子。
林墨对着镜头眨眨眼：“刚开发的新功能，叫‘净化符’。”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弹幕里突然消失的恶意评论，“有些脏东西混进来，总得洗洗干净。”
直播间的掌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有观众举着手机喊：“墨神！我刚用了净化符，之前被水军气的头疼全好了！”“求同款！我妈最近失眠，这符肯定管用！”
直到直播结束，小艾还攥着平板追在他身后：“林总！后台订单又爆了！还有好多观众说要当‘净化符体验官’！”
林墨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走进办公室，手机突然震动——是叶婉清的消息：“查到了，魔音子擅长精神类符箓渗透，李玄风的弟子。”他盯着消息，目光落在桌上那台被做了手脚的手机上，指尖轻轻敲了敲外壳。
窗外的霓虹灯渐次熄灭时，他摸出通讯玉符给叶婉清回了条消息：“帮我准备点礼物，该回礼了。”
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起，弹出几条新通知。
最上面一条是小艾发的：“林总，有位购买了净化符的用户留言说，他爷爷的老寒腿今晚突然不疼了……”
林墨盯着那条消息笑了笑，关掉屏幕。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的聚灵符上，符纸的光比往常更亮了些，像藏着什么即将破土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