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一瞬间,角色互换。
惊恐之色刚在饮血子脸上出现,吕长老长剑挥出,饮血子便被拦腰斩断。
血河不断涌入断裂之处,却在接触瞬间被伤口剑意瓦解。
饮血子死死盯着那把剑,失声尖叫道:“万象血珀!”
冥罗子的万象血珀为何会出现在吕纯手中?
饮血子思绪飞转,结合吕纯追杀冥罗子和无忧谷弟子被万象血珀所杀的事情,一个可怕的真相在脑海出现。
“聒噪。”
不待真相述出,吕长老便一剑落下,饮血子的脖子上多出一道剑痕。
饮血子惊恐催动血河,试图让自己恢复,可完全无法修复。
直到被剑气所吞噬,一代金丹就此死亡,尸首从空中坠落。
吕长老不曾停步,身形激射而出。
将近太玄边界,严放面色却越发凝重。
“饮血子没拦下他?”
严放知道吕纯强大,号称元婴之下第一人,可金丹六层的饮血子对上他,竟然连阻挡都做不到。
“只能靠自己了。”
他运转血河秘术,周身血雾增加,速度更快。
即将离开之时,他心头升起一阵寒意。
死亡的威胁萦绕心底,他果断下坠停下。
巨型剑气扫过先前所在位置,一座山峰被生生削去。
严放忌惮望去,就见吕长老凌空而立,眼中有的,只是看待死人的冷漠。
“你直接离开太玄门,就不怕他人乘虚而入?”严放的五指嵌入陈良肩头,故作镇定道,“以往可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
宗主闭关,吕长老便是太玄门最大依仗。
吕长老神色平淡,不为他的话所动摇,盯着严放说道:“剑......”
“一!”
“竟然直接出手!”
严放神色大变,没想到吕长老丝毫不顾及自己手中的陈良。
运转法力的同时,他召唤出极品灵器护体将自己围得水泄不通。
陈良有心想要自救,奈何实力差距悬殊,完全撼动不了对方。
看见那一剑,他也是心生绝望。
吕长老剑指之上而下挥动,法力所成的巨剑散发着慑人心神的剑意而落。
陈良身临其境,只觉好似这片天地都在一剑之下破开。
好在,尽管差距很大,严放依旧是金丹。
为了能带走陈良,严放消耗巨大,决不能让陈良就这样和自己一起死了。
将陈良笼罩进法力方位中,还有些无暇顾及之意,
眼下场景倒是格外有趣。
太玄门的吕长老直接动手,血河宗的魔修却拼命护着自己。
陈良心底生出荒谬之感。
严放全力运转法力,加之极品灵器护体,仍是被震出一口鲜血。
极品灵器充斥裂痕,巨剑僵持片刻,便直接将二人笼罩进去。
大地颤抖不停,一条延伸数十里的沟壑出现。
沟壑之下,一道血雾炸开,毫不犹豫地朝着远处遁去。
严放吐血,一只手抓着陈良。
被挟持的陈良胆战心惊,吕长老这是差点把自己也杀了。
严放也是拼了命,知道吕纯的用意,不由暗恨道:“想要连同这弟子一起灭杀,呵呵,我真该庆幸不是你吕纯当了宗主。”
这弟子体内有着冥罗子本命血珀,自己带走他的用意被吕纯识破,干脆要连同二人一起斩杀。
一名弟子换一位金丹长老,怎么看都是赚的。
若不是想要知道宗主下落,他也不会带着这个累赘。
严放心中一寒,血河宗虽是魔修,但在同门情谊前也会考虑一番。
吕纯作为太玄门长老,面对太玄门弟子却丝毫不犹豫斩杀。
简直比魔修还魔修。
眼下情形,抛下陈良,严放才有可能逃脱。
一想到这是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带出来的人,严放再一咬牙,动用血河秘术。
“血河不干!”
严放自断手臂,炸开化作血雾包裹全身,要逃离太玄。
距离越来越近,身后始终如芒在背。
吕长老神色平淡,仿佛严放的垂死挣扎不过是一场笑话。
剑指遥指严放,吕长老缓缓吐出二字,“剑二。”
若说剑一是山岳倾倒之破坏,那剑二便是狂风骤雨之灾害。
巨剑散去化作雨点般的剑气,借风之势,出现严放身前。
数以万计的剑气钉入其身躯,严放催动血气,低吼道:“血魔解体......”
他再度调动血气,要强行动用血河禁法。
可吕长老比他更快。
“咻!”
“刺啦——”
血剑洞穿严放心脏,在体内如尖刺炸开,将身躯穿透。
严放双目失神,他用尽全力翻身,死死盯着吕长老。
“你用的是摘血术!”
元婴之下第一人,太玄门长老,竟然在用摘血术!
冥罗子当初到底是如何从这人手中逃脱的?
不对!
全都不对!
冥罗子根本没逃出去,而是被抓走了。
这也能够解释,为何吕纯身上会有摘血术。
原来如此,一切都明了了。
是他,都是吕纯!
这位太玄门长老,全不似表面那般简单。
严放一切都想明白了,癫狂出声,“原来冥罗子是被你所囚禁,你竟学习摘血术,天大的讽刺!”
“当年血河宗差点灭了太玄门,结果你竟学习仇人之法,哈哈,吕纯!”
严放自知绝无生还可能,嘶吼道:“你道貌岸然!”
“无忧谷那名弟子是你杀的!”
“你嫁祸给血河宗,便是要挑起两宗的战争!”
吕长老听着,一剑将其首级斩下。
表情凝固在疯狂之色,严放的脑袋滚落至陈良脚边。
陈良身体僵硬,用尽全力才动弹一根手指,他的思绪如乱麻。
没想到吕长老竟然真的学习了摘血术,难怪当初会和自己说学习摘血术没问题。
严放的怒吼他全部听到了,而且是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
宁缺的死传回太玄门,所有人都说是血河宗干的。
可严放的话,却道明真相。
吕长老学习摘血术,将杀死宁缺的事情嫁祸给血河宗,让无忧谷的温道韫对血河宗出手。
这一切,都是吕长老所设的一个局。
陈良手脚冰凉,听到这些秘密,自己有可能生还吗?
死在这里,如宁缺之死那般算在血河宗的头上,就无人会去在意。
没有人会不相信吕长老的话,包括之前的自己。
陈良缓缓调整自己,深吸一口气,迈出沉重的一步,行礼说道:“弟子谢长老救命之恩。”
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逃过吕长老的追杀,还不走出来。
吕长老落下,目光落在陈良身上,缓缓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