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梨竟然参与了赌局!
并且还赢了大头!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就引起了轰动。
众人纷纷猜测她到底立了谁为皇后,有人说乌日图身份尊贵,又是纯血南诏人又是月仙宫宫主,他当之无愧。
也有人说谢将时足智多谋,当初宋桑宁叛党进攻时,他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将叛党全部歼灭,他最应该是皇后。
那就有人说了,在处理叛党一事上,谢流西也劳苦功高啊,更何况他取得如此战功,非但没有贪恋权势,还主动请缨去练兵,如今南诏兵强马壮全仰赖他的无私奉献。
于是关于谢家两兄弟谁功劳更大一事上,民间又掐起了阵阵浪潮。
游离于事件中心之外的翟鹤鸣和一直潜藏在黑暗中不为世人所知的君长钰倒是怡然自得,唯一的烦恼就是这喜服是否太过女气了些,怎么还要盖盖头呢?
终于,喜乐从各个方向吹吹打打,五顶八抬大轿汇入皇宫内,直到入了黄昏,一切仪式走完,天大的好消息才被传出宫,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什么?女皇陛下竟然同时立了五个皇后!”
“不对,消息上明明说是六个。”
“可是花轿只有五顶啊,哪里来的第六个?”
“这谁说得清呢,说不定女皇陛下在婚礼上又看上了谁,你们没听说吗,女皇陛下她色令智昏……”
“嘘,这种话你也敢说,不怕掉脑袋?”
“嘿,如今天下大赦,普天同庆,哪有人会注意我等说了什么,唉,怪只怪我娘把我生得这副寒碜样,不然我也捞个男皇后当当去……”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自然没法传进沈棠梨的耳朵里,她正忙着掀盖头呢。
眼看天就要黑了,乌日图最是心急,今儿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可不能让楚瀛那厮霸占了。
楚瀛也是一样的想法啊,阿梨可是没忘了他,也封了他做皇后呢,他得赶紧出来洞房才行。
两个灵魂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激烈打斗,势要争夺到洞房之权。
最后打个两败俱伤,谁也不服谁。
一抬头,那边战斗已经开始了,喜庆的红绸布条铺满大床,沈棠梨已经被谢家兄弟一前一后霸占,旁边还要跃跃欲试的君长钰和翟鹤鸣。
乌日图和楚瀛对视一眼,决定暂时放下恩怨加入战斗。
至于最后到店是谁占据了主动权,是没有人在意的,毕竟大家都沉浸在自个儿的狂欢盛宴中。
沈棠梨自顾不暇,更没有时间去探究了。
七天后,日上三竿,朝堂上大臣们久等不来自家陛下,纷纷使眼色贿赂陛下身边伺候的大女官,女官迫于压力,前去敲门。
紧闭的殿内传出女皇陛下有气无力的声音:“什么?已经过去七天了?那便再休沐七天,让大臣们都回家该干嘛干嘛去……”
紧接着是一道模糊的男声,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皇陛下大声惊呼:“不要!给我去死!”
一道温润的男声断断续续安抚道:“……别怕……这个药……维持体力……不伤身……”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女官再也不能听见分毫声响,她敛眉低眼退下,将女皇陛下最新旨意传达了出去。
一时间朝上又热闹起来,咸鱼派高兴得手舞足蹈,只想赶快回家躺平。事业派激烈反对,怒斥女皇陛下耽于声色,当即就要在朝堂上表演一出撞柱死谏。
当然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
毕竟死谏的对象都不在,表演没人看,有些尴尬。
七天又七天,七天又七天,沈棠梨再出门时,原本有些圆润的脸消瘦了不少,像个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可怜人。
其他几个倒是神清气爽,尤其是谢流西,他崇拜的目光已经从他敬爱的大哥身上转到乌日图身上,献殷勤像条哈巴狗。
“没想到乌日图大人医术造诣如此高超,不知道那种药能不能分我一点……”
乌日图拍了拍皱巴巴的白袍,他的衣服向来采用最珍贵的布料制作,从来不会有褶皱这种东西存在,但是现在既然皱了,可见这段时日有多疯狂。他面无表情地拒绝了谢流西:
“药没有了。”
这话深得沈棠梨的心,她原本杀意腾腾的目光一收,赞赏地看了一眼乌日图。
算他识相。
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还以为他清心寡欲良心发现呢,住进宫里就一直捣鼓他那些药草,原来全是为了这几天做打算,居然让他研制出那种逆天的药物,堂堂天下第一神医,居然把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呸,伪君子,以后要离他远点。
沈棠梨双手撑腰,暗暗咬牙发誓。
下一秒酸痛的腰肢就贴上了一只温热的大掌,灌注了内力轻轻帮她揉了揉,沈棠梨登时舒服得像只晒足了太阳的猫儿,眯起了眼睛。
君长钰抱着软下来的人儿,潇洒离去。
原本占据地利的乌日图和谢流西都傻眼了。
谢将时最后走出房门,目光像看傻子似的斜睨两人一眼,甩了甩他那文人宽袖,不留一片云彩。
至于翟鹤鸣,早在一个时辰前,便急匆匆离开了,似乎接到了什么信息,他毕竟有官职在身,还是大磬的武官。
不知道大磬百官知道自家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同时做了他国皇后会做何感想。
总之,翟鹤鸣的离开也算是间接帮了沈棠梨一把,不然这场盛宴可能还要持续好久。
放纵这么几天,政务已经堆积成山了,沈棠梨看见桌案上摞起几堆小山后,她哀嚎一声,心想她还是死去算了,这皇帝真不是人当的。
她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没有一点想看奏章的欲望。君长钰又心疼又无奈:“要不我去把谢将时抓过来?”
沈棠梨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就这么办!告诉他,如果不处理完这些政务,朕就把他打入冷宫三日。”
“是谁要把我打入冷宫啊?昨儿还黏糊糊抱着我的脖子不撒手,嘴里喊着‘还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