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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四海龙吟 > 第65章 暗流涌动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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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京城,寒风如刀,紫禁城内的琉璃瓦上覆着一层薄雪,映着宫灯昏黄的光芒,更显肃杀。御书房内,暖炉的炭火熊熊燃烧,驱散了些许寒意,却无法消融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阴冷。厚重的猩红地毯上,几盏铜鹤烛台静静点燃,火光摇曳,映照出大满皇帝爱新觉罗·承泽那张阴郁而威严的面容。

承泽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披明黄龙袍,腰间玉带上悬着一块温润如水的白玉佩,手中把玩着一枚紫檀念珠,目光却冷如冰霜。他的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压抑不住的猜忌与杀意。案头堆满了奏折,其上尽是南洋与海疆的密报,字里行间,最多提及的,便是那个令他如鲠在喉的名字——龙飞。

“定海王……”承泽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好一个定海王,海皇转世,控水之力,当真是天命所归么?”

殿中除了承泽,只有寥寥几人,皆是他的心腹近臣。此刻,他们低头垂手,噤若寒蝉,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站在最前的,是新近擢升为内阁次辅的张延宗。此人年近五十,面容清瘦,双眼却精光四射,透着一股老辣与阴狠。他身着绯红官袍,腰板挺得笔直,似在等待皇帝的指令。

承泽的目光扫过众人,忽而冷哼一声,将手中念珠狠狠丢在案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殿内众人心头一紧,张延宗忙上前半步,恭声道:“陛下息怒,可有何事令圣心不悦?臣等愿为陛下分忧。”

“分忧?”承泽冷笑,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扇窗格。寒风骤然灌入,夹杂着几片雪花,吹得烛火摇曳不定。他的背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孤冷,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问你们,龙飞此人,到底是忠是逆?”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更加凝重。张延宗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他低头思索片刻,方才小心翼翼地回道:“陛下,定海王龙飞自平定弘方之乱后,功勋卓着,封王总揽水师,掌管海外诸事,实乃朝廷重臣。然其近来在南洋之举,确有令人生疑之处。臣闻南洋诸岛间,流言四起,言其私聚兵马,甚至有称其欲以海皇之力自立为王……虽未必属实,但不得不防。”

“不得不防?”承泽转过身,目光如刀般直刺张延宗,语气森然,“张延宗,你这话,是在替他开脱,还是在提醒朕?”

“臣不敢!”张延宗额头冒汗,忙跪地叩首,“臣绝无此意!只是朝中多有风言风语,若不早作决断,恐对陛下威严有损。臣以为,此事当从长计议,先探其虚实,再定对策。”

承泽冷哼一声,未再言语,目光却越发幽深。他心中何尝不知,龙飞这些年的功绩,早已令朝野上下无不敬畏。平定弘方之乱,稳固南洋海疆,推行新政让大满帝国在海外的声威如日中天,如此人物,换作旁人,早该引为心腹,托付江山社稷。可偏偏,龙飞身上那所谓的“海皇血脉”却如一根刺,深深扎在承泽心头。

“海皇之力……”承泽低声自语,脑海中浮现出密报中所描述的景象——龙飞于南洋一处古遗迹中,挥手间海水倒流,百丈巨浪化作长龙,震慑四方。那种力量,绝非凡人可及,甚至连大宗师境的高手也无法企及。承泽既恐惧此等力量不受掌控,又隐隐生出一丝觊觎,若能将此力为己所用,皇权岂非更加稳固?

但是,他更清楚,若龙飞果真有不臣之心,这力量便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甚至颠覆整个大满江山!

“张延宗,起来吧。”承泽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情绪,重新坐回龙椅,语气冰冷而平静,“朕意已决,龙飞此人,功高盖主,尾大不掉,若不除之,终是心腹大患。然其势力盘根错节,羽翼已成,贸然动手,恐引发朝局动荡。你等需得谋定而后动,务求一击必杀,不留后患。”

张延宗闻言,忙起身恭立,心中却是一凛。他跟随承泽多年,最清楚这位皇帝的心思。承泽表面励精图治,内里却多疑善妒,尤其是对龙飞,早已从当初的倚重转为猜忌。如今下定决心要除掉龙飞,必然已是筹谋许久。

“陛下圣明!”张延宗拱手道,“臣愿为陛下效力,定不负圣恩。敢问陛下,可有具体方略?”

承泽微微眯眼,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缓缓道:“直接动手,的确不妥。龙飞在朝中根基深厚,水师与南洋皆是他的地盘,若无实据,朕如何服众?朕要你们以‘谋逆’之罪,将其一网打尽。先从舆论着手,散布流言,称龙飞在南洋私聚兵马,图谋不轨,欲以海皇之力颠覆朝廷,如此可先压其气势,逼其就范。若他不服,再以此为由,名正言顺将其诛之。”

张延宗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忙附和:“陛下此计甚妙!臣斗胆进言,可命人伪造一些龙飞在南洋‘私聚兵马’的证据,譬如书信、账册,甚至可收买其麾下之人作证,如此一来,纵使龙飞百口莫辩,亦无翻身之机。”

“伪造证据……”承泽闻言,略一沉吟,点头道,“此事可行,但需小心行事,不可留下把柄。张延宗,此事便交由你全权操办,暗中联络朝中那些对龙飞不满的保守派大臣,譬如户部尚书王泽林、兵部侍郎赵承恩之流,他们对龙飞的新政早有怨言,定然乐意助你一臂之力。”

“臣遵旨!”张延宗领命,语气中透着几分阴沉,“臣定当谨慎从事,绝不让陛下失望。”

承泽微微颔首,又转向殿中另外几名亲信,冷声道:“至于你们,也不可闲着。命京畿密探四处散布流言,务必让龙飞‘谋逆’之名传遍朝野,乃至市井之间。朕要他名声尽毁,众叛亲离,纵有再大的本事,也难翻身!”

“是!”几名亲信齐声应诺,纷纷低头退下。

待殿中只剩承泽与张延宗二人,承泽方才缓缓靠向椅背,闭目养神,似在平复内心的波澜。张延宗见状,犹豫片刻,终是低声劝道:“陛下,龙飞毕竟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若此事操作不当,恐引得天下不满,朝廷威信或有损伤。不如……先召其回京,以赐婚或封赏之名试探其意,若他果真忠心,或可暂缓动手。”

“赐婚?封赏?”承泽猛地睁眼,目光中带着一丝嘲讽,“张延宗,你以为龙飞是那等可轻易笼络之人么?此人深不可测,连苏樱那等女子都甘为其驱策,足见其心机之深。朕若赐婚,不过是送一颗棋子过去,反为其所用罢了!至于封赏……哼,他已是定海王,再封赏,又能如何?难不成要分朕半壁江山?”

张延宗闻言,不敢再言,只得低头称是。承泽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独自一人静坐殿中,目光渐渐移向窗外。那夜空中的薄雪依旧飘落,紫禁城内,一片死寂,只有风声低啸,似在诉说一出君臣相疑的悲剧。

与此同时,御书房外,一处隐秘的暗室之中,几名黑衣密探正聚集于此,低声商议着如何散布流言。他们手中握着承泽亲笔御批的密令,字迹虽不多,却字字杀机毕露。

“大人,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一名密探低声问道。

为首之人面无表情,冷冷道:“依陛下之令,自明日起,京中各处茶楼酒肆,乃至南城菜市口,皆要散布定海王‘谋逆’之言。先从市井小民入手,再逐步推至文人墨客之中,待时机成熟,便可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可若有人不信,又该如何?”另一人迟疑道。

为首之人冷笑一声,眼中杀意凛然:“不信?那便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铁证如山!张大人已着手伪造证据,到时自有‘证人’出面指控龙飞。诸位只需做好分内之事,若有半点差池,休怪本座无情!”

众人心头一寒,忙齐声应是。暗室之内,灯火幽暗,几人的身影在墙上拉出长长的阴影,宛如一出即将拉开帷幕的阴谋大戏。而那戏中主角,远在南洋的龙飞,尚不知晓,一场致命的风暴,已悄然向他逼近。

夜色愈深,紫禁城外的长街空无一人,唯有几盏孤灯摇曳于风雪之中,映出一片模糊的血红之色。风声之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低沉的龙吟,仿佛预示着,真正的危机,已在不远处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