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街比想象中远，徐慎开了3个小时的车才到达入口。
寒江在车上问了徐慎的异能，他竟然也是双异能持有者，这让寒江大为诧异。
在徐慎身上，她看不见任何疯癫的迹象，他总是那么淡定，甚至比她见过的绝大多数普通人还要平和得多，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了自己是元素+规则双系异能，寒江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一点。
“诶，你既然是风属性的异能，难道不可以像小说里那些异能者那样，利用风速给自己加速，或者飞起来什么吗？”
她侧着头问道。
“可以啊。”
兴许是为了避免被强烈的阳光影响视线，徐慎今天戴了一副墨镜，从侧面看过去有一种不同于往常的痞帅感。
前方的红灯转绿，他一脚油门冲了出去，车窗涌进的风吹得他的衣领轻轻摇曳。
“但是黑原有交通管制条例，不允许异能者以任何方式扰乱交通秩序，违规飞行是重罪。”
在经过般若街附近的一块区域时，他轻声提醒了一句：“坐好。”
然后陡然加速，硬生生把这辆看起来只适合商务出行的车开出了跑车的气势。
寒江往窗外看去，这段街道跟车辆之前经过的街道都不一样，如果要简要概括一下的话，这条街十分破旧。
两人所乘坐的车疾驰而过，但即使是那么短的时间里，寒江仍然看见街边窜出了一个穿着破烂t恤的男生，男生动作灵活，一边跑一边把街边的东西推倒，后面是好几个身形彪壮的男人追了出去，他们手上拿着棍棒，显然是想给男生一个教训。
“那是什么地方？”
寒江问道。
“蜘蛛巷。”
徐慎淡声说道。
“称得上是黑原最混乱的地区之一，分解教的辖区。”
寒江回忆起分解教那座看起来就很高大声的尖塔，很难想象他们所管辖的地方竟然会是这样，就像贫民窟似的。
“他们为什么不搬走？”
她觉得疑惑，黑原规定每个人都要定期进副本，类似于一份固定的工作，只要从副本活着出来，至少也有五百的收益，慢慢存的话，换个新的居住地应该问题不大。
“欠了债。”
“分解教会在副本当中以交易的名义帮助一些新人度过前期的副本，哄骗他们进蜘蛛巷，但交易的黑金点金额会越滚越大，那些人最后不得不为分解教卖命。”
徐慎看了一眼后视镜，那个男孩已经被追上了，男人们把他围堵在墙边，鲜血从挥舞的棍棒上溅开，男孩挣扎反抗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了下去。
寒江也看见了那一幕，她微微抿起了唇，轻声问道：
“分解教要他们做什么？”
“实验体，以及吸收新人之类的。”又转过几个弯道，徐慎的车速慢下来：“根据观星楼的调查数据，每年蜘蛛巷都有上百人无故失踪，只有寥寥几人被找到了尸体。”
实验。
寒江皱起了眉毛——虽然大多数药物实验也会经历人体试验这一步，但从这个失踪人数看，分解教进行的实验一定不是什么安全的实验。
想到他们的教义——与神灵合作，诱捕星星，寒江大概已经能想到他们的实验会有多么的疯狂了。
“对了。”寒江突然想起来两人现在算是属于观星楼的员工，问道：“我们就这样来到分解教的势力范围没问题吗？会不会很危险？”
“不靠近中心领域的话，不会。”
徐慎淡定答道。
“除非遇到了神使那几个疯子。但他们的活动范围大多数时候也在中心区域，一般碰不到。”
寒江点点头。
“到了。”
徐慎停好了车，与寒江一起站在了般若街的入口。
“哇……”
寒江忍不住发出感叹声。
般若是一个佛教用语，代表着终极的智慧，单凭这个名字，寒江想象出了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淡淡的香火味从街头弥漫到街尾，里面的人个个都是不问世事的高人，聊天常用语“佛曰不可说”……
但现实是，这条街仿佛被技术最好的托尼老师修剪过一样，每一栋建筑无论是高度还是宽度都完全齐平，看不见任何装饰性或者娱乐性的设施，只在电子屏幕上显示着街道号。
整个区域看起来就像实验室里的关小白鼠的箱子。
冰冷，无趣，乏味。
很难想象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
寒江正打算往里走，旁边出来了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一脸警惕地拦住了两人，开始盘问两人的身份信息。
“陈天明。王宇娇。”徐慎一把揽住寒江的肩膀，他没摘墨镜，嘴角微微勾起，一副有钱人家少爷的拽样。
保安将信将疑地拿出一个检测仪录入了两人的信息，表情一松，随后给两人让开了道路。
走远之后，寒江刚要说话，被徐慎搭在肩膀上的手捂住了嘴，他肆意散漫地低下头，如同挑逗正在热恋期的情人一般凑近了寒江：
“嘘。”
离远了看，就是一个痞里痞气的青年在调戏自己的女伴。
寒江眨了眨眼，明白了他的意思，闭上了嘴。
三号楼离街道入口很近，走了几百米就到了，进楼竟然还要再经过一道身份检查，但这里的检查员显然没有外面的检查员负责，看见两人进门只是懒洋洋地抬了眼，就扔来一张表格让人自己填。
寒江拿过表格一看。
【般若街康复疗养中心】。
？
她瞅了一眼徐慎，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出任何震惊的神色，徐慎垂着睫毛，漫不经心地填完了表，带着寒江走进电梯，直奔顶楼。
电梯打开，一身白衬衫的方照正站在电梯门口，他抬起眼，对两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欢迎来到般若街。”
两人进了方照的房间。
桌上已经倒好了水，不多不少，正好三杯。
方照招呼着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寒江发现这个房间的布置也和整个般若街的气质十分相似，所有的家具都采用了一种白色的材质包裹，摸上去软软的，又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韧性。
“啊，你们放心，他们监控不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