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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农村三代人 > 第228章 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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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爸,什么新房旧房的,起码现在,咱不都有住的地吗?”国长道:“又没睡大街上。”

“爸,没给我们兄弟,盖趟新的砖瓦房,你觉得不甘心啊?”国增笑着道。

“可不是吗?”文信抬起头来:“住了一辈子的旧房子,土房子,这以后,怕也是盖不了新房了,唉,这是我的块心病。”

“多大点事啊。”国增安慰道:“爸,以后,你也不用盖新房了。你放心,你没完成的心愿,我来替你完成,我早晚要盖一趟新房,新的砖瓦房,五间大瓦房,到时候,你就去我的新房里住,这辈子,怎么着,我一定让你住上新房。”

“是,爸,我哥说的对,我们们哥俩,将来怎么着,也得各自盖一趟新房。”国长道:“到时候,你想去谁家住,就去谁家住。”

见两个儿子,说着争气的话,文信很是开心。吐了一口烟,看着这俩儿子:“行,那我盼着那天,盼着那天,盼着你们,都各个盖新房。”

最后,爷仨商量好了,这三千多块钱的外债,一家一千。也就是,兄弟俩人,非但没分到,爹娘的任何家产,反而一人,却分到了一千块钱的外债。

最后,该分地了,文信现在有五亩地,这是当年,公社里分地的时候,按照会堂一家,会堂和郭氏,以及文信和春兰,还有刚出生的国增,共计五口人,分的五亩地。从那以后,即便是国长,金双,依次出生,公社里也没再重新分地。

“我看,这地,就不分了。”文信道:“总共,就这五亩地,再分成三份,一家,也就一亩多地,都不值当种。地,还是咱这一大家子的,种地,干活的时候,一起干,到时候打了粮食,直接分粮食吧。”

“行,爸,就按你说的办。”国增道,又扭头,看向了国长:“国长,你说呢?”

“我怎么着都行。”国长道:“但老在一起种地,也不是个事吧?最后分粮食,一家也分不到多少吧?”

“等再过几年,就又重新分地了。”文信道:“到时候,你们都有了儿女,家里人口也多了,社里再分地的时候,咱的地,也就分开种吧。”

“那行。”国长道。

房子,外债,地,都分完了,这一个大家庭,终于分成了三个小家。

过完了年,出了正月,文信和春兰,从老房子里,搬了出来,搬到了文胜的老房子里住。国长和程广仙,小两口终于单过了,尤其是程广仙,这下才算高兴。以后她自己单住,想吃点什么,自己就买点什么,做点什么,吃点什么,再也不用顾忌公婆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二儿媳妇是高兴了,但大儿媳妇却不高兴。因为分家的事,秀峦和国增,大吵了一架。秀峦吵架生气的原因,只有一个,凭什么给公婆买房,钱都要大儿子出?凭什么留下来的老房子,不算哥俩的,只留给了国长?

凭什么?国增就一句话,因为我是老大,我是大哥,就凭这个,咱就得多替爸妈,替弟弟弟媳,多担待点。

秀峦心里,可是装满了委屈。又是因为,自家是老大。因为是老大,自家就得处处吃亏?处处让着弟弟吗?

秀峦气的,对着国增嚷嚷:“因为你是老大,你就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吗?你自己出钱,给你爸妈买房,你有钱啊?你自己的日子,都穷的叮当响,你自己被蚊子咬了,还有心思,给你爸妈,给你弟弟去挠痒呢?”

“你可真是个大孝子,你可真是个好哥哥。我看,你就是傻,这世界上,最大的傻瓜。”秀峦真是有苦难言,对国增,简直又疼又气。

见媳妇不理解自己,无法对自己这个长子,感同身受,国增也来了气,对着秀峦,同样嚷嚷:“我家的事,你少管,你一个嫁过来的媳妇,有什么资格,管我家的事?”

一句话,点燃了秀峦的怒火:“你说我是外人?你吃的,喝的,用的,哪一件,不是我家给你的?你用钱借钱的时候,舔着个脸,跟我哥哥,跟我爸妈借钱,你现在,又说我是外人了?刘国增啊刘国增,你说这话,有良心吗?”

秀峦的话,同样刺痛了国增:“不要以为,你娘家帮了我,你就得理不饶人。有本事,你滚回你娘家啊,甭在这大梨园村,跟我过日子。”

秀峦怒火中烧:“你让我滚?你现在让我滚了?当初你要娶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滚啊?你分完了家,分到了这么多外债,有本事,你别跟我家去借钱啊?”

说到钱,说到借钱,国增心里窝着的火,又拱起来了。他这几天,正为钱的事发愁呢。秀峦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国增气的,手不停的颤抖,拾起桌上的一个盘子,狠狠的摔到了地上:“钱钱钱,你他妈的,不就是嫌我没钱吗?没钱,这日子,就别过了,操你妈的。”国增说着,又拾起一个盘子,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爱过不过,你摔盘子,摔给谁看?你骂谁妈呢?”秀峦也气的,咬牙切齿,抬手,便将柜子上的盘子和碗,纷纷摔了出去:“我操你妈。”

吵闹声,摔盘子摔碗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小海旭,孩子开始哇哇大哭起来。见孩子哭了,秀峦抹着泪,抱起孩子来哄孩子。国增心里的气,依旧未消,只得去了另一间屋子里,独自一个人抽闷烟。

他气,气的是秀峦,总是不理解自己,不理解自己这个当老大,心里的苦衷。他真是后悔,娶了秀峦,娶了这么一个,不理解自己,自己无法沟通的女人。

不光如此,国增更是觉得,自从自己娶了秀峦,秀峦就瞧不起自己,瞧不起自己的父母,瞧不起他们刘家,这一家子的人。好像,他们刘家,欠了他们马家,八百六十万似的。

秀峦也气,气的是国增的愚孝,气的是国增,打肿脸充胖子,什么事,都这样大包大揽,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这个小家庭。

其实,不管是国增,还是秀峦,他们的本质,是主义不同。至于物质,金钱,孝顺,种种价值观,都只是各自主义不同的映射。国增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希望通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忍辱负重,能够换取,这一大家子的和和气气,用国增的话来说,这叫家和万事兴。

而秀峦,则是个现实主义者,她无法设身处地的,苟同国增的理想主义,更是无法,站在国增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他们有着太多本质的差别,物质基础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从小所受的教育,个人的学识,以及无法替代的血缘关系。

国增小时候,在姥爷的教育下,就把孝顺,和气,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而后,读小学,初中,高中,学的知识越多,思想境界,自然也就跟,没读过书的秀峦不一样。秀峦不懂,国增的那些大道理,从小,也没有人,教自己那么多道理。她小学二年级,都没算毕业,更是哪里会懂得,那些书本上的道理。

两人原生家庭,已是不幸。这种不幸与不幸的结合,不会负负为正,反而会继续蔓延,并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