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娉婷这番恶毒放肆的话语,周海拳头都硬了!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一拳把这女人给揍趴下,素来白净的俊脸隐隐扭曲,眉宇间充斥着的是怒意,好在理智没消失,要知道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
霍家的地盘上,他唯有‘忍耐’二字。
货车上的瓜果蔬菜快搬完时,周海借口上厕所,七弯八拐的溜进了内院。
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在距离厨房最近的一间房处瞧见了上锁的痕迹,伴随着‘哐哐’的砸门声响,节奏异常熟悉,有那么一瞬间,周海激动得差点落泪。
他帮忙一把踹开岌岌可危的锁,终于,和满脸漠然的来喜对上了视线。
“媳妇——”
来喜恍惚间抬眸,不敢置信的盯着来人,下一秒,她忽用力把周海拽进了屋,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守卫的交谈声响,听动静,是朝着他们这屋来的。
周海浑然不觉危险,整个人都被来喜桎梏在门和她之间,只觉得心都被塞得满满的,他顺势把脑袋埋进对方颈窝,嗓门郁闷中带着委屈: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回应他的,是来喜不断收紧的怀抱。
半响,她似如梦初醒,推着周海就往外走。
周海能感觉到,来喜瘦了很多,整个人的状态很差,联想到霍娉婷说的那些话,他连忙摸遍了身上的口袋,把仅剩的几枚糖果和藏起来的半截黄瓜递给她:
“吃!快吃!那个疯婆子想饿着你。”
来喜星星眼,看向周海的眼泪汪汪的。
哪怕再不舍,她依旧做着把周海往外推的动作,因霍家不定时的给她注射镇定剂,来喜明白,自己没有能力再护住周海,理智告知她,这个时候,最危险的不是她,是周海……
“想跟我走吗?”
来喜疯狂点头。
男人的一颗心瞬间变得柔软,嗓音前所未有的镇定:“傻媳妇,你先把吃的藏起来,今儿时候不对,我们走不了,你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明日你堂姐要办宴席,我会跟着他们再次来送东西,人多耳杂的时候,我偷偷带你回家,好不好?”
来喜小心翼翼的吻在他眼角,
后把人推了出去。
周海喉结滚了滚,环顾四周后,果断离开。
半响,隐在暗处的霍母走了出来,她敲响那扇破烂的门,问:“雪宁,那就是你喜欢的人吗?”
门‘唰’的一下被拉开,在确认周海没有被捉到后,来喜扭过头去,像仓鼠般啃着鲜嫩的黄瓜,根本就不搭理人。
她露出的手腕有被捆绑的痕迹,完全可以想象出这段时间在霍娉婷手下,对方过着的是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换做从前,霍娉婷连和霍雪宁说话都不敢大声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昔日最令她骄傲的女儿,如今变成了这个模样,连沟通都变得困难,霍母一时间心痛如绞。
“雪宁,你告诉妈妈,你现在幸福吗?”
来喜学着翻了个白眼。
霍母语气微顿,接着说:“好!明日如果他真能来接你,你就跟着他走吧,剩下的事妈帮你挡着。
雪宁,是霍家对不起你,是妈妈对不起你,如果可以的话,妈妈比谁都希望你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傻子,你能指望她和正常人一样?”霍娉婷携裹着杀意闯进来,瞧见站在门边啃黄瓜的来喜,她顿时怒气横生,抬手就抽翻了那只剩小半截的黄瓜:
“我的吩咐你们是半点都听不进去啊?谁让你偷偷给她塞东西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撬开她的嘴,不是给她塞吃的……”
谁都没有想到,安静吃瓜的来喜会忽然爆起,她一把抓过霍娉婷的脖子就把人扯了进去,单手摁住人脑袋直往墙上撞,用力狠得让霍娉婷差点眼前一黑。
好在来喜这段时间被注射了镇定剂,否则,霍娉婷只怕是难逃一死,她反应过来后,本能的朝着来喜踹了过去,两人很快缠斗在一块。
最终,在守卫的帮助下,来喜再度被绑住,沾了灰的黄瓜被她攥在掌心。
霍母想求情,可霍娉婷没有给机会,她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嗓音气到颤抖:“想吃东西是吧?最好是拿你的秘密来换!
否则,你就是死也得死在霍家,免得出去丢人现眼,霍雪宁该是个被称颂的英雄,而不是只知道捡垃圾的蠢货!”
说话的间隙,她狠狠瞪了一眼霍母,继续吩咐:
“拿镇定剂来!每天都必须给她注射,这人恢复的速度太过变态,我不允许她有任何气力!一定把人看住了,霍家荣辱皆系在她一身,如果出了问题,犯事者必将逐出族谱!”
霍母满心绝望:“雪宁!你就把知道的全说出来吧,妈求求你了,说了吧……”
回应她们的,是来喜鄙夷冷漠的目光。
……
翌日。
借着宴会的便利周海果然再次潜了进来,不同的是,爱闹腾的来喜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床上,整个人像面条似的软。
周海低声咒骂了霍娉婷两句,把自家媳妇拦腰抱起就想离开,此时,外面响起了霍娉婷和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避无可避,周海连忙闪身躲进旁边的衣柜。
房门被打开,霍娉婷的嗓音有一种刻意温柔:“卫民哥,雪宁和从前确实不一样了,连话都不会说,你问不出来的。”
被称作‘卫民’的男人沉声回答:“我和她的事需要谈谈,你到外面等我。”
说罢,对方直接走了进来,沉稳的脚步声让周海一度屏住了呼吸,随着对方开口,说了一大堆废话后,周海忍无可忍,干脆透过缝隙偷偷查看这人的相貌。
据对方自我介绍,这人就是来喜的前未婚夫,段家的人,段卫民,据说是个团长,这一看,周海差点扑了出去,这不就是……
“谁?!”身为团长的男人敏锐度极高,抬脚就想朝着衣柜来,关键时刻,没想到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的来喜,会猛的擒住他的腰。
在周海看来,这和投怀送抱没有区别,他脑袋一下子炸了,推开衣柜门冲出去:“你放开她——”
“是你。”段卫民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看向两人的眼神有一刹那的惊讶,很快恢复自如: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帮忙保密,霍雪宁同志,你只需诉我当年的事情经过,我弟弟怀民,究竟是不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