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由木社长快步上前,用自己的西装外套裹住皆川优子颤抖的身体,像抱着易碎的玻璃制品般,将人扶到墙边坐下,这位柯学世界里的商界大佬此刻眼眶发红,声音都在颤抖:“很疼对不对?我帮你揉一下好不好?我可以碰你哪里?”
皆川优子靠着大由木社长,享受着她生命中这最后的温情,他已经接受会死亡的结局,或者说从来到这个观影空间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去,不过在临死之前,能够遇到大由木社长着实出乎她意料之外,皆川优子喘息着,想要摸摸大由木社长的脸,却没办法做到。
大由木社长觉察到皆川优子的行为以后,主动把脸靠向皆川优子的手,随着触摸的动作,一道道血痕留在大由木社长的脸上,让他整个人也变得恐怖起来。
另一边,琴酒一个箭步冲上前,有力的手臂稳稳架住了麻生成实的身子,黑色风衣下摆沾上了血迹,但他毫不在意只是皱眉盯着对方惨白的脸:“怎么回事?是因为她的游戏状态是已死亡,所以无法治疗吗?”
麻生成实靠在琴酒身上,几处喘息,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缓了足足半分钟才艰难开口:“是的,她的生命值已经归零……”,他抬起仍在微微发抖的手指向皆川优子,“现在是回光返照,如果我想要治愈她,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麻生成实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这巨大的代价是什么。
以命换命。
话未说完,麻生成实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琴酒冷峻的目光扫过全场:“都听明白了吧。”他单手解开领带,动作利落的替麻生成实擦去血迹,“这人已经没救了,别浪费医疗资源。”
整个观影空间鸦雀无声。
众人看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救助场景,大由木社长正在徒劳的试图缓解皆川优子的疼痛,而琴酒已经架起麻生成实,准备离开。
不知是谁小声的嘀咕了句:“好残忍。”立刻被伏特加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角落里皆川优子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新生的皮肤像干裂的墙皮斑片片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血肉。大由木社长徒劳地按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稳定下来,昂贵的西服都被染成了暗红色,他抬头想要求助,却发现黑方几个人已经打算离开。
“等等,你们就要这样走了吗?”
觉察到敌意之后,约翰挡在琴酒面前,琴酒摸了摸它的头,如果只是大由木社长的话,并不值得放在心上。
“别浪费时间。”琴酒的声音比手术刀还要锋利,他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袖口,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你可以选择陪着这个垃圾,不过你的用处也就到此为止了,大由木社长。”
麻生成实下意识的还想上前,却被伏特加控制住。
琴酒转身时,黑色风衣在空气中划出冷酷的弧度,他伸手拍了拍打麻生成实的肩膀,动作罕见的带着几分赞许,“你的治疗能力应该用在更需要的地方,不要在这里浪费。”
整个观影空间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影羽镜观察着观影空间发生的一切,看着琴酒带着两人一狗来到便利店门口。
“可以开门吗?影羽镜小姐,我们打算要回去了。”面对影羽镜,琴酒总是会保持着几分绅士的风度,两个人对视着。
影羽镜压抑住私人的情绪,只是实在笑不出来,只勉强回答:“当然可以,琴酒先生。”
琴酒早就不想在无所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他抬起头,一直看着大由木社长,试图记下他的样子。
他作为一个杀人犯,应该会下地狱吧?而大由木社长作为一个受害者,在这个观影空间,应该可以健康的生活下去,那他更要好好的记下大由木社长的模样,在地狱的漫漫长夜中,也会少几分孤独。
工藤新一拿出上一次红黑对决中得到的医疗卡,试图对皆川优子进行使用,但是却无法奏效,工藤新一不死心,再一次尝试使用,卡片边缘深深陷入他的掌心,这一次他看到系统提示:【该对象生命值已锁定为零,无法使用常规医疗手段。】
毛利兰站在他身边,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后边站着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这样看着一个人悲惨的死去,对于他们是没办法接受的,哪怕他是一个杀人犯,也应该活着接受法律的审判。
大由木社长搂着皆川优子的身体,感受到生命一点一点从这团血肉中抽离。
“求求你……”大由木社长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默。
这位向来强硬的商界成功人士,此刻抬头看向影羽镜,声音嘶哑的恳求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想让他活下去,您是这个空间的主人一定有办法的,对吗?您能告诉我吗?”
影羽镜站在收银台后,看着这次惊险的红黑对决,看着琴酒的残酷与决绝,看着大由木社长与皆川优子之间的离别,她忽然感觉自己成长了许多。
“规矩就是规矩,哪怕我是空间的主人,也不会轻易的打破,否则以后会很难做,我想你是能够理解的,对吧大由木社长。”
“如果想要我破例,就得拿出对应的筹码。”
“你能给我什么呢?”
大由木社长的瞳孔剧烈收缩,它颤抖着从内袋掏出一枚古朴的怀表,表盖上篆刻着繁复的家族纹章:“这是我们家族传承三代的标志,是我现在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可以……”
“可是我不需要。”影羽镜懒洋洋地打断他,手指轻轻一勾,怀表便凭空飞到她手里,她随意的把玩着这上百年的珍宝,然后又把他抛了回去:“这个对你可能很珍贵,但是对我来说……”
皆川优子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整个身体如同破损的风箱般起伏,大由木社长按住它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更多的血肉开始剥落。
“你到底要什么你就直接说。”毛利兰忍不住喊出来,“影羽镜小姐,在我心中,你并不是这么残忍的一个人,你能直接给我们答案吗?”
面对这个样子的毛利兰,影羽镜再也没办法撑下去,她缓缓步出收银台,低头查看皆川优子的情况。
“我想要你的能力,可以吗,大由木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