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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推背镇守使 > 第44章 蜀王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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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兄还要再比吗?”李炫沉声问道,同时暗中调息,平复体内翻腾的真气。

杨炎突然大笑,笑声中竟带着几分欣慰:“不必了。参军武功道法俱臻上乘,难怪太子殿下如此看重。”他整了整破碎的衣袍,郑重抱拳,“殿下有请,还请参军随我秘密一见。”

李炫眯起眼睛:“太子不是昏迷在东宫吗?”

“昏迷?”杨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把戏。真正的殿下,正在一处安全所在等候参军。”

李炫心中警铃大作。太子明明被妖魂附体,怎会突然清醒?这杨炎气息诡异,所言是真是假?

似乎看出他的疑虑,杨炎从怀中取出一物——一枚精致的龙纹玉佩:“参军可识得此物?”

李炫定睛一看,心头剧震。这玉佩他曾在东宫见过,是李世民赐给太子的贴身信物,背面还刻着“承乾”二字。

“殿下说,参军若还有疑虑,可看看这个。”杨炎又递过一封密信。

李炫接过展开,只见上面写着:

“画皮易识,人心难测。东宫所见,非我真容。今夜子时,城南废寺,共商大计。——承乾”

字迹清秀工整,与太子平日批阅奏章的笔迹一般无二。更令李炫震惊的是,信纸一角盖着一个特殊的朱印——那是太子与心腹联络时专用的暗记,外人绝难仿造。

“如何?”杨炎问道,“参军可还怀疑?”

李炫沉吟片刻:“容我更衣备马。”

杨炎摇头:“为防耳目,请参军与我步行前往。路线曲折,还请见谅。”

李炫心知此行凶险,但为查明真相,不得不冒险一试。他悄悄将青阳子的“破妄”玉佩和几张符箓贴身藏好,又给王铁柱留下暗记,这才随杨炎悄然出府。

夜行密会

夜色如墨,长安城南的坊市早已宵禁。杨炎带着李炫穿行在狭窄的巷道中,七拐八绕,专挑最阴暗僻静处行走。更诡异的是,杨炎似乎对巡夜金吾卫的路线了如指掌,总能提前避开。

“杨兄对长安街巷如此熟悉?”李炫试探道。

杨炎头也不回:“影卫的职责,就是熟知这座城的每一寸阴影。”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城南一处荒废的寺庙前。断壁残垣间,唯有大殿还算完整,殿内隐约有灯火闪烁。

“到了。”杨炎停下脚步,“请参军解下兵刃。”

李炫冷笑:“这就是太子的待客之道?“

“非常时期,万望见谅。”杨炎语气坚决,“殿下安危,不容有失。”

李炫略一思索,将桃木剑交给杨炎:“此剑已认主,旁人拿去也无用。”

杨炎接过桃木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雷击木?难怪能破我血煞剑。”他将剑放在殿外石阶上,“参军请。”

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位身着素白长袍的少年背影。那人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身——正是太子李承乾!只是此时的太子与东宫所见大不相同:面色红润,眼神清明,哪有半分被妖魂附体的模样?

“李卿来了。”李承乾微微一笑,声音清朗,“冒昧相邀,还望见谅。”

李炫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不动声色:“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深夜相召,有何要事?”

李承乾示意他坐下:“李卿今日在东宫,可有什么发现?”

李炫谨慎答道:“殿下被妖人暗算,幸得袁太史和一位道友相助,已无大碍。”

“妖人?”李承乾突然大笑,“李卿当真以为,孤会被区区杜衡所制?”

李炫心头一震:“殿下是说...”

“那不过是一场戏。”李承乾负手而立,眉宇间竟透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老成,“杜衡以为他能控制孤,却不知孤将计就计,借他之手引出幕后真凶。”

李炫仔细观察太子神色,发现他眼神清澈,言谈条理分明,确实不像被附体的样子。但越是如此,越让人生疑——东宫那场惊变,难道真是太子自导自演?

“殿下可知,杜衡的真实身份?”李炫试探道。

“影宗护法杜子腾,与其兄杜子陀皆为隋末妖人。”李承乾语出惊人,“他们潜伏多年,就是为了在三日后天狗食月时,开启骊山下的归墟之门!”

李炫倒吸一口凉气——太子竟知道得如此详细!

“李卿不必惊讶。”李承乾走到烛台前,烛光在他年轻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孤自幼体弱,却也因此得异人传授'清心诀',可保灵台清明,不被外邪所侵。杜衡的‘寄魂术’对孤无效。”

李炫突然想到什么:“那殿下在东宫被附体...”

“做戏而已。”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如此,怎能骗过杜衡和柳三娘?又怎能...”他顿了顿,“引出那个潜伏在父皇身边的内奸?”

李炫心头剧震:“内奸?殿下是说...”

“侯君集。”李承乾冷冷吐出三个字。

“不可能!”李炫失声道,“侯将军对陛下忠心耿耿,而且他早已...”

“早已被杜衡所害?”李承乾冷笑,“李卿可曾亲眼见到侯君集的尸体?”

李炫一时语塞。确实,他们只找到侯君集的人皮面具,却未见其尸首。

“侯君集没死。”李承乾语出惊人,“他与杜衡本就是一伙的!那日东宫被‘剥皮’的侯君集,不过是个替死鬼。”

李炫脑中思绪飞转。若太子所言属实,那整个事件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但太子为何要秘密告知他这些?又为何选在此时?

似乎看出他的疑虑,李承乾叹了口气:“李卿可知,孤为何独独信任你?”

李炫摇头。

“因为你是‘变数’。”李承乾目光灼灼,“袁天罡曾有暗示:‘天罡现,乱局变’。而你,李炫,正是那个能改变大唐命运的‘天罡星’!”

李炫心头狂跳。袁天罡确实曾暗示过类似的话,但太子怎会知道?除非...

“殿下与袁太史...”

“有过密谈。”李承乾坦然承认,“就在三日前,通过杨炎传递消息。”他指了指殿外守候的黑衣人,“杨炎不仅是孤的影卫,更是袁天罡的记名弟子。”

李炫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杨炎武功路数如此奇特,既有军阵杀伐之气,又含道门玄功底蕴。

“殿下需要下官做什么?”李炫直入主题。

李承乾神色凝重:“三日后天狗食月,影宗必会全力开启归墟之门。届时孤会假装被前太子魂魄附体,在祭天大典上‘行刺’父皇...”

“什么?!”李炫骇然。

“别急。”李承乾抬手示意,“这同样是计策。侯君集等人必定趁机发难,而他们的同党也会一一现形。”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李炫,“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父皇,同时...找到真正的侯君集!”

李炫深吸一口气:“殿下此计太过冒险。若有个闪失...”

“所以孤需要你的‘引魂术’。”李承乾突然道,“袁天罡说,你已从《太乙神数》中找到了分离魂魄的法子。”

李炫心头再震——太子连这都知道!看来袁天罡与太子的联系,比他想象的更为密切。

“确有此法,但需要三样关键之物。”李炫如实相告,“周天星盘、破妄玉佩,以及...一滴真龙之血。”

李承乾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金盒:“星盘在此。”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青铜罗盘,上面刻满星辰图案。

他又指向李炫怀中的位置:“破妄玉佩你已有了。”然后伸出左手,腕上一道新鲜伤口还在渗血,“至于真龙之血...孤虽年幼,却也是父皇嫡子,这血应该够格吧?”

李炫震惊地看着太子腕上伤口。这位年仅十岁的皇子,竟能如此决绝地自伤取血!这份心志,远非常人所能及。

“殿下,这...”

“时间不多了。”李承乾打断他,“三日后子时,骊山始皇陵前,将是一切终结之地。“他忽然压低声音,“小心蜀王。”

李炫瞳孔一缩:“殿下此言何意?”

李承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孤这些年来暗中调查所得。影宗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存在...而蜀王,恐怕早已被盯上了。”

李炫接过竹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许多名字和事件,其中一页特意折起,标题赫然是《幽冥宗与影宗源流考》。

“时候不早了。”李承乾突然说道,“杨炎会送你回去。记住,今日之会,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包括袁天罡。”

李炫心中疑惑更甚,但见太子神色坚决,只得拱手应下:“臣遵命。”

离开废寺时,东方已现鱼肚白。杨炎沉默地走在前面,背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李炫望着这个神秘的影卫,突然问道:

“杨兄,你到底是活人还是...”

杨炎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参军觉得呢?”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不定,“有时候,活死人比活人更有用...特别是在对付那些不该存在于阳间的怪物时。”

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李炫心中更加不安。今日所见所闻,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时间消化。

回到府中,李炫立刻闭门研读太子给的竹简。随着阅读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原来影宗只是表象,其背后还有一个更古老、更邪恶的组织:幽冥宗。而杜氏兄弟,正是幽冥宗安插在影宗的棋子!

更令人震惊的是,竹简末尾记载着一个可怕的事实:四年前玄武门之变时,真正的太子建成可能并未完全死去,他的部分魂魄被杜子陀用邪术保存,如今正等待合适的容器重生...

“容器...”李炫喃喃自语,突然想到太子体内的那个“古老魂魄”,顿时毛骨悚然。

难道李承乾今日所言仍有保留?他是否已经被太子建成的残魂影响?还有他最后那句“小心蜀王”又是什么意思?

正思索间,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是王铁柱与李炫约定的紧急信号!

李炫迅速收起竹简,推窗望去。只见王铁柱满脸惊恐地站在院中,手中举着一封染血的信笺:

“大人!不好了!秦将军派人来报,说...说蜀王遇刺!”

“蜀王遇刺?!”李炫心头剧震,一把夺过那封染血的信笺。信上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蜀王夜遭刺客,伤重垂危。太医束手,疑中奇毒。望参军速来。——秦玉道”

李炫手指微颤,信笺上的血迹尚未干透,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他猛然想起太子李承乾那句“小心蜀王”的警告,以及青阳子留下的“破妄”玉佩——难道这一切早有预兆?

“备马!”李炫厉声喝道,同时迅速从书架上取下几瓶丹药塞入怀中,“去蜀王府!”

晨光初现,长安城的街道上已有零星行人。李炫策马疾驰,心中思绪翻涌。蜀王李恪虽年仅十岁,却是李世民最宠爱的皇子之一,更是青阳子选中的“宿主”。若他真有不测,不仅关乎皇室安危,更可能影响三日后对抗影宗的大计。

蜀王府位于长安城东北角的永兴坊,与东宫相距不远。府门前已聚集了不少侍卫和太医,气氛凝重。

李炫的马蹄声在青石板上急促回响,他一路疾驰至蜀王府门前,还未勒马,便已翻身而下。王府大门紧闭,两侧的灯笼在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门前的两名金吾卫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横刀拦住去路。

“李大人,请留步。”为首的金吾卫抱拳道,“赵统领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李炫眉头紧锁,从怀中掏出腰牌:“本官有紧急军情,需面见蜀王殿下。”

金吾卫接过腰牌,仔细查看后,依旧面无表情:“大人恕罪,赵统领交代,今日不见任何外客。”

“连我也不能见?”李炫沉声道。

金吾卫低头不语,显然不愿多谈。

李炫站在蜀王府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天枢”玉符。这枚袁天罡赐予的护身符此刻正散发着微微的热度,仿佛在警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