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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刑侦档案:破案先锋 > 第29章 泄愤杀人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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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8日早晨9点,江州市公安局一号讯问室内,吕鑫被带入。

他戴着手铐,目光垂直,嘴唇干裂。坐下那一刻,他像一堵墙,结实、沉默、拒绝沟通。

程望坐在对面,翻开笔记本,语气平静:“吕鑫,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

吕鑫不语。

“你在5月14日晚10点56分离开汽配城,之后更换衣物,步行约十五分钟至景洲小区,潜入胡泽民的房间,实施暴力袭击致其死亡,随后返回修车厂,由石刚代为制造不在场证明。”

吕鑫依旧沉默,眼睛望向桌面某处,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出口。

“姚然说,你是她的丈夫。她信你。”

这句话,像钝器,敲击在他心中。吕鑫动了动嘴唇,却只是咬住了下唇,没说话。

“你知道她来过案发现场。她以为你是为她出头。”程望顿了顿,“可你,是不是还有别的理由?”

吕鑫终于抬头,眼神没有愤怒,也没有悔意,只是一种灰烬之后的空白:“她是我唯一相信的。”

“可她背叛了你。”

“她不敢告诉我,她心里还有他。”

这句“他”,语气咬得极重,像刀割。

“她说是被逼的。”程望轻声道。

“她骗你们。”吕鑫咬牙,“她不是逼不得已。她心里想那种人,一次、两次,不会只为一份工作。我看过她跟他聊天的截图,她说‘你不用担心我老公,他从不翻手机’。”

“你怎么拿到的?”

“我在她洗澡时把手机拿走了,我输错三次密码,但后来她手指的解锁痕迹留在屏幕上,我找到了。”吕鑫低头笑了一声,“那天我没吭声,第二天,我就开始准备。”

“准备?”

“刀,我车上的老工具。没打算马上动手,我观察了他几天。”

“你想过后果吗?”

“没有。”吕鑫说,“我只想让他闭嘴。”

“那她呢?”

吕鑫陷入短暂沉默:“她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她说她害怕被我发现……但我知道她不是怕我发火,她是怕失去‘安稳的生活’。”

“你觉得自己是被利用了。”

吕鑫点头,眼神中第一次有了情绪:“她一直都知道我脾气不好,也知道我对这种事特别在意。她不敢吵,不敢说真话,也从来没打算真正把他推远。”

“所以你动了手。”

吕鑫低头:“我原谅不了她,也不能让他再出现。”

吕鑫的供述被逐句记录,整个杀人动机开始清晰:起初是发现妻子出轨,但她的回避、掩盖、甚至事后的“假装无事”,让他的情绪一步步累积。

程望回头翻阅姚然的早期供词,发现其中反复强调“我不知道他会做这种事”,但却从未否认她清楚吕鑫的脾气、她“担心他说出实情”。

她不是一个主动教唆者,但她也不是无辜旁观。

吴启在隔壁观察室轻声道:“这案子,杀人的是吕鑫,但……他们两个人都在火堆边点了柴。”

“不是柴。”程望说,“是一起经营的家,被他们亲手浇上了汽油。”

日常生活,是一种牢笼。吕鑫和姚然像两只困兽,各自掩盖、彼此退让,直到那个火星落下——

胡泽民,成为了他们之间情感毒瘤的“承载体”。

下午五点,江州市检察机关介入,对吕鑫启动批捕程序,罪名明确:

故意杀人罪,情节特别严重,依法应当追究刑事责任。

而姚然,也因涉嫌“包庇罪”“协助毁灭证据”,被提请立案侦查。

她在接受再度讯问时情绪崩溃:“我以为,只要不说出来,就还能保住家。”

程望看着她:“你不是第一个以为‘不说就能瞒过去’的人。但你得明白,这种事,一旦开始沉默,就不会有终点。”

姚然低下头,眼泪砸落在记录本上。

“你想保住的东西,早在他动刀的那一刻就没了。”

5月19日,案卷正式移交。

吕鑫供述完整,作案工具、现场痕迹、技术反证形成闭环。

姚然在自述中承认“进入现场后曾擦拭地板、处理清洁物品”,但坚称“未参与动手”。

检方初步认定其涉嫌包庇罪,不排除后续根据司法鉴定结果追责协助毁灭证据罪名。

江州市刑侦支队召开案情复盘会。

程望陈述:“案件归根到底,并非仇杀,也不是经济纠纷,而是一种被压抑到极限的心理爆裂。”

“婚姻中未表达的情绪,是最可怕的杀人动机。”

“它不会选择直接伤害彼此,却会选择把所有怒火转嫁到‘第三者’身上,以‘正义’或‘复仇’之名——但终究,是泄愤。”

傍晚,天色灰暗。程望走出局里,站在长街尽头,抬头看天。

手机震动,是支队群发的一个消息:“程队,咱们又破一桩命案。”

他没有回复。

他想到吕鑫那张脸——暴躁、压抑、痛苦,但在最后,居然是一种近乎“解脱”的空。

“他不是疯了。”程望喃喃。

“他只是在日常中走了太久太久,忘了该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