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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西们,跟朕玩道德绑架?”

“还想学人家玩死谏?”

“朕就喜欢你们这副想弄死朕,又弄不死朕,最后还要被朕按在地上摩擦的样子!”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这戏,才刚刚开始呢。”

“不把你们这帮老骨头打服了,朕这皇帝,还怎么当得舒坦?”

午门外的廷杖,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当最后一名官员被打完拖走,整个午门广场,已经是一片狼藉。

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汗臭味。

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朝廷大员们,此刻一个个如同死狗一般,被他们的家丁抬着,哭爹喊娘地离开了。

陈廷和,这位当朝首辅,更是被打得皮开肉绽,当场昏死过去,被人七手八脚地抬回了府。

消息传出,整个京城,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位年轻皇帝的雷霆手段,给彻底震慑住了!

这已经不是杀鸡儆猴了!

这是直接把猴山给端了啊!

谁还敢再跟这位主儿叫板?!

怕不是嫌命长了!

李睿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笑容愈发深邃。

“陈廷和啊陈廷和,你以为这就完了?”

“朕的议罪银,可还等着你们乖乖送上门呢!”

“不把你们的家底榨干,朕怎么有钱养兵,怎么有钱赈灾,怎么有钱……干朕想干的大事呢?”

他轻轻敲击着窗棂,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萝卜加大棒,这一套,永远都不会过时。

尤其是对付这帮软硬不吃的老油条!

就看他们,识不识相了!

……

这几日,整个京城官场的气氛,简直比三九天的冰窟窿还要冷。

东华门外的罪状公告栏,虽然在廷杖之后暂时没有再指名道姓地贴出新的“幸运儿”,但那几块光秃秃的木板,却像是一把把悬在所有官员头顶的铡刀,随时可能落下。

议罪银的政策一出,锦衣卫衙门的门槛差点被踏破。

有人连夜凑钱,生怕晚了名额就没了,有人则在暗中互相打探,猜测着谁会先扛不住去“自首”。

而那“检举揭发,将功折罪”的条款,更是往这潭本就浑浊的水里,又狠狠丢下了一块巨石。

一时间,同僚反目,下属揭发上司,甚至有平日里称兄道弟的,转头就把对方的黑料捅到了锦衣卫。

短短三日,锦衣卫由陆远亲自坐镇,根据雪片般飞来的检举信和那些主动坦白的官员口供,又揪出了一批害群之马。

这一次,李睿下手倒是“仁慈”了许多。

除了三个罪大恶极、民愤极大的,被他下令斩立决,以儆效尤之外,其余九个,则是革职抄家,流放三千里。

饶是如此,当早朝的钟声再次敲响,文武百官战战兢兢地踏入文华殿时,依旧是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大殿之上,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以往那些喜欢在朝堂上引经据典、高谈阔论的言官御史们,此刻一个个都成了锯了嘴的葫芦,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龙鳞。

“陛下圣明!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啊!”

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殿下百官乌压压跪倒一片,山呼万岁,语气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深深的恐惧。

李睿坐在御座之上,冷眼看着底下这群“忠心耿耿”的臣子,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天恩?

怕是恨不得食朕的肉,寝朕的皮吧!

不过,这效果,他很满意。

敲打得差不多了,银子也收了不少。

根据陆远报上来的数字,这几日通过议罪银收上来的款项,加上抄家所得,李睿的内库里竟然凭空多出了近五百万两白银!

李睿的腰杆子,也硬了不少。

“众爱卿平身。”

待百官起身,他才缓缓说道:“贪腐之风虽有所遏制,但国之根本,在于强兵。”

来了!

殿下不少官员心中咯噔一下,眼皮直跳。

这位爷,刚把朝堂清洗了一遍,这是又要拿军队开刀了?

李睿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道:“我大夏立国百年,边患不绝,北有鞑靼虎视眈眈,东有倭寇屡屡侵扰,若无强军,何以安天下,何以保万民?”

“朕意,欲从整顿军备,操练兵马入手,扬我大夏国威!”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整顿军备?

操练兵马?

说得轻巧!

军队那一块,可是个天大的窟窿!

三大营糜烂,边军缺饷,这都是多少年积累下来的顽疾了!

更重要的是,军队,尤其是京城三大营,那可是勋贵集团的自留地!

那些世袭罔替的国公、侯爷、伯爷们,盘根错节,势力庞大。

皇帝想动他们的蛋糕?

怕是比从文官集团手里抢权还难!

李睿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难处。

所以,他的目光,先投向了边军。

“朕欲派遣钦差,巡视九边,查核兵额,犒赏三军,以振军心。”

李睿顿了顿,目光扫过兵部尚书郑元,“兵部,即刻拟定章程,三日内呈上来。”

兵部尚书郑元,是个年过六旬的老臣,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快十年,向来以持重老成着称。

他闻言出列,躬身道:“陛下,巡边犒赏,乃国之大事,所需钱粮甚巨,如今国库刚刚有所充盈,若如此大动干戈,恐……恐难以为继啊!”

“钱粮之事,朕自有区处。”李睿摆了摆手,“郑爱卿只需拿出章程便可。”

“陛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边军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祖宗之法,不可轻改。”

“况且,若无内阁票拟,六科审阅,兵部……不敢擅专。”

好家伙!

直接把内阁和六科抬出来当挡箭牌了!

李睿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知道,自土木堡之变后,文官集团的势力空前膨胀,皇权受到极大制约。

皇帝想要直接插手军队,尤其是绕过内阁和兵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没想到,这郑元,竟然敢当面跟他打太极!

“郑爱卿的意思是,朕的旨意,到了你兵部,就不好使了?”

李睿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