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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琋摇了摇头,一张口才发现舌头都大了:“乃们这是作孽,猴猴的孩子,让乃们糟蹋。”

“啊,哈哈哈……看来世子还不满意呐……”祁二娘脸上的笑容不减分毫,根本没把什么“作孽”的话放在心上,反去窥慕珣,“哈哈哈……哈哈哈,依小人看,今晚若想要世子选到满意的人,除非让您身边这位出去。有他这样芝兰玉树的在一旁,别说是奴家这小小青馆之中无人能比,就是整个墨阳城又能找出几个超过去的?”

“作孽、作孽、作孽……”慕琋迷迷糊糊根本没听清祁二娘后半段话,乱划拉着去找酒。

慕珣本预备悄悄把酒壶挪开,又赶紧去扶险些摔下桌的慕琋:“世子不要再喝了,酒多伤身。不如今晚就到这里,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不回去?我不回去,除非……”慕琋一抬头正对上慕珣平湖映月的眼眸,心神一荡,“除非你陪我不醉不归。”

一句话出口,忽悠清醒,一把推开慕珣,心中懊恼。

耍酒疯,口无遮拦。

再怎么讨厌便宜弟弟,那也是便宜弟弟,可以打压、排斥,甚至轻慢,但就是不能亵玩。

慕琋借酒遮脸,根本不敢去瞧,慕珣是何反应。

半晌不闻慕珣声音,倒是祁二娘一张笑面佛的大脸又伸过来:“哈哈哈……看来世子是真个儿谁也瞧不上了。没关系、没关系……既不能为世子解忧,那么世子今晚只管一醉方休,账全算在奴家身上,哈哈哈……”

“乃……乃什么意息?”慕琋是冰酒下肚一时爽,爽过之后却立刻又头脑发胀,心火发烫。

“哈哈哈,这是奴家的一点儿心意,平日里就是想请世子这样的人物,八抬大轿可还请不来呢。世子恐怕是醉了,若是真没有满意的人儿,世子不如就安心在这里歇息……哈哈哈……”祁二娘满嘴奉承。

但听在慕琋耳朵里,就是打发人的意思:“乃……乃瞧不起谁?今晚我必选一个,我必选一个,必须……”

眼前人影晃动,慕琋举手三指,也可能是一根手指乱指,忽然就扫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大脑袋,攀着门框,探头探脑正往她这边瞅。

“那个……那个是谁?就那个了……”慕琋虽然已经醉眼惺忪,但光凭轮廓也能瞧出来,探头探脑的是个身材不输成年男子的少年。

“哪个?”祁二娘回头瞧见,赶紧摆手,“哈哈哈……那个不好,世子,那个脑子可不大灵光,伺候不了世子的,哈哈哈……伺候不了的。”

“脑子不灵光?会倒酒吗?会倒酒就成。”慕琋早打定主意今晚绝不能白来,“让他过来给我倒酒。”

“啊,哈哈哈,世子,奴家绝不敢欺瞒,他……他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怎么配给世子倒酒。”祁二娘说着话就自己上来欲给慕琋倒酒。

慕琋拿手一拦,抬头的当口,正对上那双铜铃大眼,那双眼中的确透着几分未经世事污染的憨傻,且一直就盯在她身上,不知是瞧什么。

于是慕琋招招手:“锅来,乃看什么呢?”

铜铃大眼傻乎乎似也分不出个高低贵贱,一经召唤迫不及待进来。

“乃多大?叫什么?”慕琋眯着醉眼,人到了近前,还是重影。

不过好歹轮廓瞧个分明。

人高马大接近成年的粗壮身材,但高大粗壮的身子上顶着婴儿肥的脑袋,实际年龄恐怕只有十三、四岁不能再多。

铜铃大眼一进来就紧贴了八仙桌而立,双手紧紧攥着衣摆,嘴也抿得紧紧的,死死盯着慕琋手边,根本不答话,似乎努力克制着什么。

“乃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慕琋迷迷糊糊又问上一遍。

少年的眼神还是直勾勾仿佛没听见,只使劲儿咽了两下口水。

祁二娘只好替他回答:“啊,哈哈哈……世子,他没有名字,因为只知道吃,就起个诨名叫‘饱饭’。您看奴家都说了,他脑子不灵光,连句话都不会回答,还是换了旁个来伺候世子,哈哈哈。”

“饱饭”穿了一身灰色短打,不是粗布,而是细棉布,衣服和手都很干净,不像是干粗活的下人。

祁二娘说着话就想将人拉走,但一拉没拉动。

“饱饭”浑然不觉,两只眼睛放光,只盯着一处。

慕琋也就循着“饱饭”视线往下:“乃在看冰?”

终于,“饱饭”第一次有了明显反应,重重点头。

“没见过冰?”慕琋又问。

“饱饭”又点了点头。

“乃想吃冰?”

“想。”终于从“饱饭”口中蹦出一个字。

“哈哈,不是哑巴啊。”慕琋也是酒醉后的傻乐。

冰有什么好吃的?

不过慕琋刚才清醒那会儿,也明白过来,冰在这个古代时空可能的确是个稀罕玩意。

尤其这里是被称作“炎升大陆”,乃是四面环海的岛屿,一年四季,最冷的时候也难得飘几个雪花,水都结不成冰。

于是逗“饱饭”:“很好,乃先给我斟杯酒,我就给乃冰吃。”

“饱饭”眼神一亮,绕到近前,操起酒壶就往慕琋手边的酒碗里猛倒。

为了喝冰酒,慕琋早就将酒杯换成了酒碗,现在酒碗中的碎冰已经融化到只剩黄豆粒那么大。

那壶里本没剩多少酒,一壶酒倒空也没装满酒碗。

“饱饭”发急,又去捞旁边没开封的酒坛。

“这不傻嘛。”慕琋忽觉有趣,“不必倒酒了,去吃冰吧。”

“饱饭”得了许可,立刻撇开酒坛,猫腰将脸贴上盛冰的鎏金荷花碗。

端详了两眼,这才小心翼翼伸手从已经融化了一半的碎冰山上,捡了最顶的一小块放入口中,“嘎嘣、嘎嘣”嚼了起来。

“好吃吗?”慕琋有心逗弄小孩。

“凉。”呆呆的少年脸现疑惑,估计是什么味也没尝出来。

慕琋端起酒碗找嘴,半天没找到嘴,自感尴尬又无趣,便将手中酒碗里的酒一股脑浇去冰山上,对“饱饭”道:“这次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