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中枢的环形会议室内,煤油灯的光晕在墙壁上摇晃,将苏隐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他的指尖反复摩挲着牛皮地图卷,上面宝岛的轮廓被红笔重重圈起。
窗外的海风裹挟着咸涩气息涌进来,却吹不散他紧锁的眉头 ——1943 年的此刻,这片土地仍在倭军殖民统治的阴影下呻吟。
“根据历史走向,原世界里宝岛应在 1945 年倭军投降后由国党接收。”
“但现在,朝鲜已将倭军主力重创,宝岛的防御必然空虚。可我们作为朝鲜国防部长,直接出兵占领,无疑会触碰国际主权的敏感红线。”
总参谋长林蔓雪推了推圆框眼镜,烛光在镜片上跳跃:“若强行出兵,不仅会被国际舆论指责为‘侵略者’,还可能引发美、英等国的干涉。毕竟,在他们眼中,台湾仍是倭国的‘海外领地’。
” 她翻开牛皮纸文件夹,“根据暗刃队最新情报,目前倭军在台湾部署了约 8 万兵力,包括 3 个混成旅团和地方守备队,但海军舰艇仅剩不足 20 艘老旧舰船。”
参谋们围坐在长桌旁。作战参谋李明辉突然拍案而起:“既然直接占领不可行,我们能否利用倭军海军覆灭的契机,实施‘以战促和’?用海军佯攻台湾,迫使倭军主动求和!”
他拿起红铅笔,在地图上从济州岛到宝岛画出一道弧线,“济州岛的海军舰队距离最近,可作为佯攻主力。”
“佯攻的目的是谈判筹码,但代价必须可控。” 苏隐敲了敲桌面,铁皮烟盒在震动中发出轻响,
“陈怀瑾的两个舰队若倾巢而出,朝鲜本土的海防就会出现缺口。
” 他目光扫过众人,“如何在不损耗核心战力的情况下,让倭军相信我们有‘踏平台湾’的决心?”
会议室陷入死寂,唯有钟表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突然,情报参谋王强冲进房间,手里攥着破译的密电:“刚截获的无线电通讯!倭军大本营正为台湾守备问题争吵不休,主战派要求死守,而主和派担心被切断退路!这或许是我们的突破口!”
林蔓雪的笔尖在纸上飞速移动:“我们可以通过中立国通讯社放出风声,宣称将对台湾发动‘雷霆行动’。
同时在济州岛大规模集结运输船,让随军记者拍摄部队调动画面。实际作战时,只派出三分之一的兵力进行试探性攻击,重点摧毁花莲港的码头和电台。”
“谈判条件必须精心设计。” 苏隐翻开厚重的《海牙公约》,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便签,“直接要求‘归还’台湾必然遭拒,但若以‘购买殖民权’的名义……”
他停顿片刻,“以一元倭币为象征价格,换取台湾的控制权。同时承诺允许倭军安全撤离,既能满足倭军的‘体面’,又能实现我们的战略目标。”
参谋们立刻行动起来,后勤部长却皱着眉头泼冷水:“若倭军假意求和,拖延时间等待援军怎么办?我们的补给船从朝鲜到台湾要横穿公海,一旦被截……”
“所以佯攻必须快、准、狠。” 苏隐用匕首尖敲了敲地图上的花莲港,
“先让空军对花莲港进行饱和轰炸,用燃烧弹摧毁所有储油罐。再让海军陆战队在七星潭进行营级规模登陆,制造‘全面进攻’的假象。”
他看向林蔓雪,“参谋部 48 小时内拿出作战计划,包括如何通过瑞士使馆传递谈判条件。”
三日后,济州岛港口旌旗蔽日。数十艘涂着迷彩的运输船排列在码头,随军记者的镁光灯不断闪烁,将士兵搬运弹药的场景定格成照片。
这些照片通过中立国的邮轮,三天后出现在东京的黑市上。
与此同时,倭军东京大本营内,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情报官举着紧急电报冲进会议室:“济州岛传来的密报!朝鲜海军集结了至少 50 艘战舰,还有数万名士兵正在登船!”
会议室顿时乱作一团。主战派军官拍案而起:“必须增兵台湾!绝不能让朝鲜染指帝国的‘南方基石’!”
而主和派代表颤抖着展开伤亡统计表:“海军主力尽失,我们拿什么去守?与其全军覆没……”
就在争吵白热化时,瑞士使馆转来的加密电报被拍在桌上。
当众人看到 “一元倭币购买台湾殖民权”“保证倭军安全撤离” 的条款时,会议室陷入诡异的寂静。
“这是朝鲜人的陷阱!” 一名少佐怒吼道,“他们想兵不血刃夺走台湾!”
参谋总长却颓然坐下,盯着墙上的远东地图:“可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一旦朝鲜发动全面进攻,8 万将士将成为炮灰……”
三天后的深夜,朝鲜空军的 “轰天” 轰炸机群借着月光掠过花莲港。
燃烧弹如流星般坠落,照亮了倭军士兵惊恐的脸。
当第一波空袭结束时,倭军外交密使已登上前往济州岛的谈判船,公文包里装着签有 “一元售台” 条款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