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参谋总部，启动‘固疆计划’。” 苏隐将加密通讯器贴在耳畔，军大衣下摆扫过布满弹孔的立柱，激起细小的墙灰簌簌掉落。
二十分钟后，天眼中枢的圆形会议室内，全息投影将朝鲜半岛的局势图投射在穹顶，红色的倭军残余势力分布如溃烂的伤口，在海岸线与内陆交通要道上刺目地闪烁。
林蔓雪将牛皮文件袋重重拍在触控桌上，金属扣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根据最新情报，倭军在元山、江陵、群山等地仍保有近五万兵力，配备三十余门九五式野炮。
首尔的供水系统瘫痪了 70%，每天至少需要 200 吨粮食才能避免大规模饥荒。” 她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忧虑。
“立刻致电金浩总统。” 苏隐的食指关节重重叩在全息地图的汉城标记上，将虚拟图像震得泛起涟漪，“请求后方二十个城市组建援建梯队，优先修复水电、医疗设施。告诉总统，粮食缺口我来兜底。”
他余光瞥见角落里后勤部长欲言又止的神色，暗自调出物资储备清单，视网膜边缘的蓝光在昏暗的室内若隐若现。
作战处长突然起身，迷彩服肩章擦过头顶的投影光束：“司令，同时推进民生重建和军事清剿，物资调配难度极大。是否优先......”
“没有‘优先’！” 苏隐猛地转身，军靴在强化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首尔的百姓看着我们，国际上也盯着我们！粮食、药品、工程机械，三日内必须到位。”
他看向后勤部长，“你手里的运输车队，今晚就开始排班。”
安排完援建事宜，苏隐的目光扫过环形会议桌旁的将领投影。
“第三集团军陆沉部，在汉城原地休整七天。” 他的手指划过虚拟地图上的忠州、崇州，“留一个师维持治安，其余部队向南推进，切断倭军南北补给线。”
陆沉的虚拟影像抬手敬礼，作战服上的血渍在全息投影中泛着诡异的暗红：“请司令放心！不过汉城百姓对倭军积怨太深，昨天有几个士兵......”
“我不想听过程！” 苏隐打断道，瞳孔在光影交错中收缩成危险的弧度，“扰民者，不管军衔多高，一律军法处置！” 他放缓语气，“但也要让战士们明白，我们是解放者，不是征服者。休整期间，每人每天必须参与四小时援建工作。”
第一集团军军长林啸的投影突然闪烁了两下，信号干扰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阴影：“司令，北部海岸线地形复杂，洞穴和废弃矿道极多，很可能藏有......”
“我要的是寸土不留。”
苏隐调出元山港的卫星照片，放大其中锈迹斑斑的潜艇坞，“两个师，重点排查地下工事。发现任何可疑装置，立刻用燃烧弹封死。驻守江陵后，二十四小时监控海域，敢有倭军船只露头，直接击沉。”
林啸握拳抵在胸口：“元山港的潜艇基地，说不定藏着他们的秘密武器！” 他的声音里带着兴奋的颤音。
当苏隐将部署指令转向第二集团军时，李长风却举起了手：“司令，从首尔到群山的公路损毁严重，积雪最厚处超过两米，车辆根本......”
“后勤总部会调配五百台雪地车、两千吨融雪剂。”
苏隐调出物资运输路线图，红色的线条如血管般延伸，“但我要的不是龟速推进。每解放一座城市，必须在 12 小时内建立临时政府。记住，民心比枪炮更重要。”
空军司令王雷突然插话，飞行夹克上的徽章在灯光下晃出冷芒：“司令，若对山林实施燃烧弹覆盖，可能引发连锁火灾，而且......”
“我需要倭军无处遁形！” 苏隐调出倭军炮兵阵地的热成像图，密密麻麻的红点如同寄生在山林里的毒瘤，“每天三次巡逻，发现任何军事目标，不管是人是车，炸到连渣都不剩。”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要避开居民区，别让百姓觉得我们和倭军一样。”
最后，苏隐的目光扫过全息会议室内的每一张面孔：“参谋部立刻拟写劝降通告，用汉语、日语、朝鲜语三语广播。告诉那些倭军：三日内投降，可保性命；负隅顽抗者，我们的轰炸机不认识什么叫怜悯。”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这场战争，我们要的不仅是胜利，更是让敌人彻底丧失再战的勇气！一个月内，我要在地图上看不到任何红色标记！”
会议结束后，苏隐独自来到首尔街头。寒风卷着灰烬扑面而来，断壁残垣间，几个士兵正用刺刀撬开卡住的铁门，帮老妇人抢出半袋发霉的面粉。
一位白发老人颤巍巍地捧着半碗稀粥递给巡逻的士兵，年轻士兵却后退半步，将自己的压缩饼干塞进老人布满冻疮的手中。
“这就是我们战斗的意义。” 苏隐对着通讯器低语，不知是说给某个看不见的听众，还是在说服自己。
而此时，第一集团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元山港，林啸举着望远镜，看着港口深处锈迹斑斑的潜艇坞，身后的士兵正在往火焰喷射器里装填凝固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