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里面也不是处理问题的地方,叶清明跟着一起去了附近的派出所,苏怡不放心跟着去医院的陈蘩,就带着徐在洲去了医院。
带着去派出所的十来个年轻人,都是皮外伤,不是破了皮就是红肿,当时不处理也没有什么问题,也是那红头发的倒霉,就他自己被西瓜刀捅伤了,其实更要感谢庆来当时及时的出了手,要不然,也不知道那西瓜刀还会伤害几个人。
陈蘩跟着去了医院之后,急诊的大夫看到红头发身上的几根金针,愣了一下,就问怎么回事,陈蘩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说道:“他应该是伤了脾,手术期间有几根金针不能拔下来,我需要跟着一起进手术室。”
大夫有些为难:“小姑娘,我们没有这样的先例。”
陈蘩就说:“他情况很紧急,如果当时不止血,不能撑到来医院,我也不跟着上手术台,我就在一边守着,到了时候我就把金针拔出来。”
大夫就跟主刀的大夫商量,主刀的大夫对陈蘩用几根金针就让出血量减少很感兴趣,知道陈蘩自幼学中医,学医的时间甚至比医院的很多大夫都要长,就更感兴趣了,当即拍板带着陈蘩进了手术室。
苏怡跟徐在洲来到医院,就看到庆来自己 坐在手术室外面等着,问明白情况之后,徐在洲说:“那绿头发叫周佑安,他家原来在咱们家属院,后来搬到了财政局家属院,周佑安刚上初中那会,成绩不错,后来他妈妈跟他爸爸离婚,他后妈进了门,他成绩就一落千丈,他应该再复读一年的,也不知道为啥,家里送他去技校,沈吉亭也去了技校,两个人走的很近。”
苏怡心中一动,问道:“他后妈是不是叫马晓玲?”
徐在洲很惊讶:“苏姨,你怎么知道的?他后妈就是叫马晓玲,原来在下面一个县里什么单位工作,跟周佑安爸爸结婚之后,调到招待所工作,周佑安后妈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已经上幼儿园了。”
苏怡就说:“我听别人说的,在洲,我发现你消息很灵通啊,家属院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
徐在洲嘿嘿的笑了两声,才说:“我们同学凑一起也喜欢聊八卦啊,沈吉亭跟周佑安是我们初中同学里面比较有名的,知道的自然是要多一些,不过这次他们竟然在火锅店里面群殴,性质就不一样了,估计后面会有处罚。”
庆来鄙夷的说:“我看呀,他们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家庭条件,好好学习多好啊,偏他们跟着不学好,我现在想想咱们那么多为了读书咬牙坚持的同学,我就瞧不起他们这些人。”
徐在洲就说:“有些人吧,不管是面对什么样的环境,能很好的转变心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就说周佑安吧,他爸爸妈妈离婚非常突然,离婚之后,他妈妈马上就出了国,这好几年没有给他来一封信,他爸爸对他也不是多好,正是需要家里父母引导的年纪,遇到这样的事情,当时我们同学都很心疼他。”
“至于沈吉亭,用我妈的话来讲,他就是婆媳大战的产物,沈吉亭的妈妈跟他的奶奶关系一直不好,沈吉亭的奶奶 看不上钱老师,觉得钱老师就是一个教书的,钱老师呢,更加瞧不上她婆婆,觉得她婆婆不讲理,还喜欢一副老封君的做派,我妈说,沈吉亭小时候,钱老师坚持把他带在身边,沈吉亭的奶奶就到处去告状,弄得钱老师下不来台,甚至被领导叫去谈话。”
庆来感慨:“家里有个有格局又明事理的女性长辈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徐在洲点头:“对啊,婆媳斗法这么多年,到最后受伤害最大的竟然是沈吉亭,说起来都觉得他很可怜。”
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跑出来,苏怡赶紧拉住人家问:“护士,里面那红头发的小伙子怎么样了?”
护士回道:“正在手术呢,我要去取血浆,你们在这里安心的等着就好。”
护士刚走没一会,先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穿着一条黑色到脚踝的丝质长裙的中年女人一脸焦急的跑过来,看到苏怡,惊讶的说道:“苏晶晶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苏怡赶紧说:“钱老师,你是来找沈吉亭的吧?他正在手术呢,刚才护士出来说,手术还得再一会。”
钱颂秋听到这里,脚底下一个踉跄,徐在洲跟庆来一边一个扶了一把,这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扶着坐在靠墙边的长条木椅上,钱颂秋问徐在洲:“在洲,今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接到电话就往这边赶,还没有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在洲就把火锅店 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说道:“他们上楼没一会就打着下了楼,具体在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钱颂秋红着眼睛,内心又是焦急,又是悔恨,她当初就应该强势一些,不能听婆婆那边人的话,把孩子给送到技校去读书。
很快,又有几个人往这边走,苏怡顺着脚步看过去,是几个人搀扶着一个老太太过来了,想必,这就是钱颂秋的婆婆。
钱颂秋往那边看了一眼,继续靠着坐在椅子上,倒是那老太太,被人扶着冲到钱颂秋的身边,哭着骂道:“我就知道,有你在,我那乖孙就没个好,你非得逼着他去读什么书,看看,把孩子给逼到了医院来,我乖孙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钱颂秋眼底充血,盯着老太婆恶狠狠的说:“不活你就去死,我儿子在里面生死未卜,你还在这里拿着死来威胁我,活够了就不要活了!”
钱颂秋跟婆婆关系再不好,最多就是说话噎人,态度冷淡,不想理你,那就冷眼看着,这样跟婆婆对骂,还是第一次,不仅是老太婆愣住了,就连陪着老太婆过来的几个人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