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出来本就是为了历练自己，沈念清构思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道：“麻烦你先给江聿川打个电话。”
前台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小妹妹，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个忙，而是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我就要去给江总打电话吧？万一你刚才是在撒谎，我这电话打过去，惹江总生气怎么办？”
沈念清一听，觉得前台说得也有道理。
这是人家的工作，不可能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就立刻给江聿川打电话的。
也是因为她太久没有出来，所以大家都不认识她。
沈念清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拿出手机想给江聿川打电话，又怕他这会儿在忙，便换成发消息了。
前台见沈念清在手机上一通忙碌，也没有任何打电话的意思，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所以嘛，小妹妹，你也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以后没有谈业务的能力就别来了。”
她下意识认为沈念清是别的公司过来谈业务的，刚才是想用点小手段见到江聿川。
沈念清看了她一眼，但是没说话。
被说两句就被说两句吧，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谁知道，沈念清没说话，反而让前台更起劲了。
“下次有这种情况保安就不要放进来了，你现在给保安打个电话，让他记住这位小姐的脸，这并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沈念清再次看向前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台挑了挑眉，“是我这话说的还不明白吗，你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所以也没资格进公司的大门，更没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沈念清之前想过前台有在针对自己，但是并不想平白无故怀疑任何一个人，便一直没有开口。
现在她确定了，前台就是在针对自己。
毕竟公司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又没有完全进入公司，凭什么不让她进来？
前台抬高下巴，几乎是在用鼻孔看人。
“这位小姐就先出去吧，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工作的，毕竟大家都是打工人也都不容易，你说对吧？”
“如果你真的能找来其他人带你进入公司，到时候再进来也不迟啊。”
她三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颠倒了事情的黑白。
沈念清深吸一口气，“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自己是别的公司的人，我只是来给江聿川送便当，如果我是其他公司的人，应该没必要用这么拙劣的借口吧？”
“这可不好说，”前台抬高了声音，“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剑走偏锋，万一真的是想用这个方法呢？”
“当然，如果你没有撒谎，我到时候再向你道歉也来得及，现在请你先出去。”
两人在这边坚持了太久，大厅里有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其中有个中年男人见此，皱了皱眉，“从来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规定过外人不能进入大厅，既然没有进入公司内部，我想应该不用让这位小姐出去吧？”
但多数人还是明白这些道理的，也知道前台不过是在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最大限度地为难人。
在大厅里大多数都是打工人，要么就是想过来谈业务的，都很明白沈念清的处境。
这小姑娘谈业务的方法是笨了一点，用的方法也不对，可这也不是前台把人赶走的理由。
前台见大多数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不赞同，脸色越来越差。
她不认为自己有做错过什么。
作为前台，让外人不许进入公司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些人不过是打工人共情打工人罢了。
她不再争论，只是道：“想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呗，反正你们也是等不来江总的，当然，如果你真的没撒谎，我还是会向你道歉。”
就在这时，沈念清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江聿川的消息，说是下楼来找她了。
沈念清干脆站在了前台面前，还把便当放在了桌上。
她一向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前台刚才的针对意向太明显，她也不想好脾气的放过对方，还是要稍微吃点苦头的。
没过两分钟，高层专用电梯的门就突然打开了，众人看到江聿川走出电梯，快步来到了沈念清面前。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刚走到沈念清面前，江聿川就拿过她放在桌上的便当，语气还带着关切。
前台傻眼了。
她之前想过沈念清的身份，但是怎么也看不出沈念清穿的衣服品牌，唯一好看的也就只有那张脸，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别的公司的业务员。
却怎么也没想到人家从头到尾是真的没有撒谎，也确实是来给江聿川送便当的。
前台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立刻道：“这位小姐，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她一向能屈能伸，不然也不会在这家公司工作这么久。
江聿川疑惑地看了一眼前台，又看向沈念清。
沈念清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抬手拉住江聿川的袖子晃了晃。
“我不给你打电话是怕打扰到你工作，没想到反而让前台误会我是在心虚了。”
明明只是简单地晃了晃袖子，江聿川却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晃动。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再次看向前台的眼神，只有冰冷。
“作为前台有人来拜访，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的助理，而不是把人提前拦下，如果再有下次，就开除处理。”
前台脸色苍白地点头，“好的江总。”
幸好没有直接开除，毕竟这些大公司的很多信息都是互通的，被其中一家公司开除，其他差不多级别的公司也就不敢再录用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待遇，这么好的工作可不能轻易丢掉。
见前台被吓得不轻，沈念清挑了挑眉。
她倒是没觉得有多满意。
但这公司是人家江聿川的，自然是随江聿川安排，她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犯傻。
更何况，前台只是语言针对了她，她也吓吓前台，就算做发了个平手。
她收回目光，和江聿川一起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