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驾着满载物资的驴车,稳稳当当停在了自家小院门口。
一进院子,她就迫不及待地扯着嗓子喊:“相公,快出来,看看我新买的驴车!”
话音刚落,屋内的季思渊闻声快步走出,目光落在那崭新的驴车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绕着驴车踱步,伸手轻轻抚摸着光滑的车辕,由衷赞叹道:
“这木匠老板的手艺当真了得,瞧这榫卯结构,严丝合缝,
做工精细,不愧是镇上有名的老师傅。”
夸赞完驴车,两人并肩走进小院。白星一头扎进厨房,系上围裙,准备做晚饭。
厨房里烟火升腾,不一会儿,浓郁的香气便弥漫开来。
今晚的菜色格外丰盛,有肥瘦相间、滋滋冒油的香煎五花肉,
奶白鲜香的白菜汤,还有色泽红亮、酸甜可口的糖醋排骨。
饭菜上桌,两人相对而坐,大快朵颐,吃得满足又惬意。
晚饭后,天色渐暗,夜幕如墨般缓缓铺开。
白星和季思渊搬了两张小凳,坐在院子里,就着如水的月光,沏上一壶香茗。
白星轻抿一口茶,放下茶杯,神色变得有些凝重,缓缓开口:
“思渊,今天我在镇上可听说了些不得了的事儿。
说是北疆那边局势动荡,怕是要变天了。”
季思渊闻言,手中的茶杯顿住,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白星深吸一口气,起身走进房间,不一会儿,抱着一个木匣子出来。
她打开匣子,里面是这些天卖口脂、灵芝所得,
加上之前攒下的积蓄,零零总总,一共有220两银子。
白星把银子摆在桌上,看着季思渊说道:“要不你也别去教书了,咱们提前启程去京城吧。
不管这消息是不是真的,咱们总归是要去京城的,现在不过是把行程提前罢了。”
季思渊沉思良久,最终点了点头:“行,我明天就去跟员外说一声。”
白星见他同意,悬着的心落了地,开始着手准备出门的盘缠。
她翻出给季思渊新做的里衣,穿针引线,将一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
仔仔细细地缝进了衣服的暗袋里,边缝边念叨:
“这样把钱缝在衣服里,只要衣服还在,就不怕钱丢了,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缝好银票,她又拿起季思渊平日里随身带着的荷包,
放入50两银票和30两碎银,想着这些钱日常花销足够了。
剩下的她打算自己拿着,不能全部都给季思渊,主要她有空间。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柔和地洒在大地上。
季思渊早早起身,简单洗漱后,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衫,神色间带着几分郑重。
白星在一旁帮他整理着衣角,轻声叮嘱:“你去跟员外辞行,言语间可要客气些,
这些日子承蒙员外关照,咱们礼数可不能少。”
季思渊点头应下,转身出门,骑着驴朝着镇上员外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微风拂面,可季思渊却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
很快,他来到员外家门口,抬手叩响了门环。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管家见是季思渊,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
“季先生,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了?”
季思渊礼貌地拱手行礼:
“劳烦管家通报一声,我有事想与员外当面说。”
管家应了一声,转身进去通报。
不多时,员外从屋内迎了出来,看到季思渊,笑着招呼道:“季先生,快请进。”
两人在厅中落座,季思渊也不兜圈子,诚恳地说道:
“员外,今日前来,是想跟您请辞。我和内子打算前往京城,
我想去京城读书深造,所以不能再继续在府上教书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之前员外预支的这个月工钱,双手奉上:
“这是之前预支的工钱,如今我要离开,理应归还。”
员外微微一愣,随后摆了摆手,说道:“季先生这是何必,你在府上教书,
尽心尽力,这工钱你拿着。既然你心意已决,
我也不便挽留,往后若有难处,尽管开口。”
季思渊再三推辞没有收下,再次向员外道谢后,起身告辞。
从员外家出来,季思渊踏上归途。可没走多远,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原本平日里行人寥寥的道路上,突然多了许多背着大包小包的行人,
神色匆匆,脚步慌乱。有的人挑着扁担,两头挂着沉甸甸的行囊;
有的人推着独轮车,车上堆满了衣物、被褥等生活用品。
季思渊心中一紧,意识到事情可能远比白星说的还要严重。
他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应对之策。
回到村子后,季思渊顾不上回家,径直朝着村长家走去。
来到村长家门口,他敲响了门。村长打开门,看到季思渊,有些诧异:
“思渊啊,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季思渊来不及寒暄,焦急地说道:
“村长,我刚从镇上回来,看到路上多了些人都在往别处去,
行色匆匆的。我估计是局势越发严峻了,
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变故。您赶紧通知村民们,
让大家早做准备。要是真到了逃荒的时候,也能立马启程”
村长听了,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点了点头:
“思渊,你说得对,这事儿可不能耽搁。我这就去村里广播消息,让大家都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