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乃是阚泽。
孙权大惊,“德润缘何如此,子敬若去,刘备岂不斩他!”
阚泽摇了摇头,“主公所思不对,刘备若是铁了心的对抗东吴,谁去都是死,杀了子敬,我等不如投曹,倘若子敬不死,那便是刘备并未下定决心与我东吴死磕到底,到时主公服软便是!”
阚泽话毕,有人赞成,有人反对。
便是一向求和的张昭也是暗自摇头,嘴里叨咕着,“于理不合,颠倒是非!”
孙权脸色一板,“休得再言,孤不会让子敬去白白送死的!”
阚泽大笑道,“主公既然不愿子敬再涉险境,不知诸葛子瑜如何?”
孙权一愣,很快面带忧愁,“子瑜若去,孤自然放心,可是子瑜卧病在床,实在不忍其舟车劳顿,远赴荆州!”
话音刚落,“为主公,为江东,为天下客,瑾愿为使者前往江陵!”
孙权哪里认不出是诸葛瑾的声音。
看到诸葛瑾跨进堂内,孙权急忙跑过去搀扶诸葛瑾,“子瑜身体未好,怎么跑出来了!”
“多谢主公挂念,如今病症已愈,自当为江东效力!”
孙权诸葛瑾相互诉说,尽为对方着想,一时间君臣情深,相搀而泣。
这一日,诸葛瑾与孙权暗中相谈之后,诸葛瑾前往江陵。
如同鲁肃一般,诸葛瑾先行来见林枫。
“许久未见,林将军别来无恙啊!”
林枫将诸葛瑾迎入,“子瑜,你怎么来此了?”
看着林枫一脸惊讶的表情,“瑾自然是出使荆州,面见汉皇,商议结盟之事!”
林枫一拳捶在手掌上,“子瑜糊涂啊!如今是什么时候?我家陛下亲自伐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那仇恨若是好消,子敬会那般灰头土脸的回江东?没看到我家丞相,令弟诸葛孔明为何不在此处么?因为阻拦伐吴,被陛下责备,令其看守成都,成都有什么好看守的?你这个时候来,若是被陛下一怒之下砍了,我怎么向丞相交代啊!”
林枫正在这声情并茂的说着,诸葛瑾已经开始思考林枫话语的真实性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判断,诸葛瑾心中还是没有底。
“如今瑾身负使命而来,万万不能退却的,空青可有办法救我?”
林枫想了又想,“要我说啊!子瑜不如悄悄回到东吴,将家小带来蜀中,兄弟团圆,共事汉皇,岂不美哉!”
诸葛瑾板着脸,“空青莫要三言两句便行那挖墙脚之事,瑾虽不才,却也知晓忠臣不事二主!”
林枫闻言笑道,“我只知凤凰非梧桐不栖,如今打得江东抬不起头的张文远,忠臣乎?昔年周公瑾投奔江东,效忠的可是孙仲谋?”
诸葛瑾气得直吹胡子,眼睛瞪着林枫,也不说话。
林枫无奈,“子瑜此来,可是找我比眼睛大小的?”
诸葛瑾收起怒容,“我带着诚意而来,奈何空青如此欺人!”
林枫摆手,“都是玩笑,莫要当真,子瑜且说说是何诚意?”
诸葛瑾道:“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乃是曹操!”
林枫皱眉,“吴侯杀了陛下的义弟关云长!”
诸葛瑾深吸了一口气,“吴蜀相争只会使曹操得利!我江东愿意归还荆州,与汉皇重修于好!”
林枫道,“江东杀了陛下义弟,荆州可还,不如把关云长一并复活了吧!”
“林大将军是不打算与我江东谈和了是吗?”诸葛瑾沉声道。
林枫反问,“是我吗?子瑜拿着夺走我家的东西,前来与我和解,而伤害最重要的还不给予赔偿,还问我不打算和谈?天下之人都如子瑜这般做生意,当真稳赚不赔!”
诸葛瑾气得胸膛起起伏伏。
“荆州归还,庐陵郡亦归大汉,豫章郡郡归还江东!”
林枫闻言,“我要柴桑!”
“不可能,柴桑乃是江东重镇,屯兵粮无数,怎可轻易交出!”
林枫不屑,“兵粮重镇昔年也被曹操所得,既然守不住,何必浪费财力物力人力!”
诸葛瑾大吼,“不可能!”
林枫见状,“柴桑不给,那就要鄱阳郡!”
诸葛瑾只感觉头脑疼痛不已,“缘何非要江东之地!”
林枫笑了笑,“我大汉汉寿亭侯关羽难道不值一郡?”
诸葛瑾顿时妥协。
诸葛瑾与林枫商议,归还荆州,付出柴桑,并粮草二十万石,对抗曹魏时,出兵分担压力等等。
唯有孙权对沮水叩首一事,完全无法统一。
诸葛瑾由于未将林枫彻底说服,并未选择见刘备。
直到这一天,刘备忽然染疾卧床,诸事事宜,进交给林枫负责。
一瞬间让诸葛瑾好似看到了希望。
和林枫讨价还价已经展开了拉锯战。
最终,以归还荆州,付出柴桑,庐陵郡并粮草三十万石,孙权于江边祭奠关羽,诉说自己的罪状。
当消息传回江东之时,孙权是既开心又滴血。
“子瑜此番功不可没,孤重赏!”
林枫则暗地将消息传给刘备,刘备兴奋的从床上跳下来。
林枫大惊,“陛下不可,你现在可是重病患者,可万万不可被人看出破绽,我们最起码,在我们接手庐陵郡和柴桑之前不可!”
刘备强忍住喜悦,“空青之谋,果然远虑!此番荆州失而复得,空青首功,不如空青驻扎荆襄,以震宵小!”
林枫摇头,“如今樊城未夺,曹魏仍然属于扼住我军咽喉,与襄阳隔江相望,急切难以取胜,臣认为,我们的重点应当还是防备江东和樊城,至于我们的主要目标,应该放在陇西!”
刘备不解,“昔日丞相与我所说隆中对,乃是汉中,荆州两路出兵!”
“隆中对乃是理想状态,更何况其实不是两路,而是三路,还需要孙权攻打合肥,陛下认为,一旦关二哥还活着的消息暴露出来,孙权还是我们的盟友么?”
刘备冷静下来,“接下来就要轮到我们面对江东和曹魏的联手了?”
林枫点了点头。
“可是朕怎么反而有一点点兴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