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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南流景惊讶的转过头,看向客厅。

林七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前。听到动静,他缓缓抬头,漆黑的眼眸里沉淀着某种南流景读不懂的情绪。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的声音很轻,“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这么问?”

南流景反手关上门,缓缓走向林七夜。

“我总感觉,队长这几天怪怪的,还有安卿鱼,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直觉告诉我,你们有事瞒着我。”

林七夜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不能告诉我吗?”

客厅里沉默了片刻,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嗒、嗒、嗒”的走秒声。

忽然,林七夜开口打破了沉寂,“我已经川境了。”

南流景哑然,一声“没事”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半个月前,去找安卿鱼合作时,她曾半开玩笑地说:“等我回来你到川境,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当时她以为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你答应过我的。”

林七夜站起身,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几乎笼罩了她整个身形,“只要我到达川境,你就会把一切都告诉我。”

南流景看着他走近,那双泛着金芒的眼睛此刻微微泛红,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她忽然意识到,林七夜可能早就已经察觉到了某些异常。

“七夜……”

她向前走了两步,叹了口气,在距离他一步之遥处停下,“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也想做些什么,而不是只能被动的被推着走。”

林七夜摇了摇头,双手搭在南流景的肩膀上,认真的注视的她有些愧疚的双眼。

“那你答应我,不管你待会儿听到了什么,你都要冷静。我已经有办法了。”

林七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垂下眼睛,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明白。”

南流景牵起他的手,把他按坐回沙发上。自己则坐在他的身边,脑海中闪过原着中关于沧南十年前的那场浩劫,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十年前,希腊神王宙斯预言大夏沧南市将有强大渎神者出世。诸神联合北欧邪神进攻大夏。”

她顿了顿,斟酌着词语,看向林七夜的眼睛继续道,“大地之母盖亚动用了禁物【湿婆怨】,当时处于沧南的所有人,都在10月24号下午2点36分19秒,被瞬间抹杀。”

话音落下,林七夜的呼吸停滞了一拍,然后变得急促,像是溺水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的瞳孔扩张到极致,倒映着南流景担忧的面容。

“七夜……”

“我没事……继续吧。”

“你被天使之王米迦勒选中,成为他的代理人,并赐予神力。

你张开【凡尘神域】,无意识地利用神力重构了整个沧南,复活了所有被抹杀的人……而这个奇迹,只能能维持这个城市运转十年。”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南流景心中轻叹,还是告诉了他这个残酷的真相,

“而且,在这十年期间,你不能离开沧南,不然以你的奇迹所构建的整个城市,便会瞬间崩塌……”

林七夜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某种复杂的情绪像潮水般漫过他的面容——震惊、困惑、痛苦,最后归于一种可怕的平静。

“所以这十年来……”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喉结上下滚动,“我从未离开过沧南。就连新兵集训都特意被安排在了沧南……”

南流景感到林七夜的手在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忍。但还是狠下心,继续说道:

“如今,只有不到两个月就到十年,十年前的陈队长也身处沧南,同样也是被湿婆怨抹杀并被奇迹救回的人之一,而又因为他的禁墟特殊,所以被守夜人用来镇压湿婆怨。

如今十年过去,他的的身体也不堪重负,所以我才会找到他,决定帮忙镇压湿婆怨。”

南流景担忧的看着林七夜,把手搭在他无意识紧握成拳的手上,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崩溃了。

“姨妈、阿晋、小黑癞,队长……他们都已经……”

林七夜说不出来,只觉得胸腔中聚集了巨大的恐慌,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般的记忆:

姨妈站在灶台前翻炒红烧肉时飘散的香气,阿晋笑着宽慰他自己以后就是他们就是一家人的样子,小黑癞蹭着他裤脚,毛发柔软的触感……

这些鲜活的、温暖的记忆,竟然都是……一场梦吗?

他的家人,他的朋友,还有整个沧南,竟然都在十年前……死去了吗?

“七夜!!”

南流景将另一只手也覆上来,包裹住他冰凉的手指,“我已经有办法了,就算十年之期到来,事情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林七夜猛地抬头,眼中溢满泪光,前所未有的脆弱:“什么办法?”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又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这可是奇迹啊,凡人要想逆天,你又得付出什么代价。”

南流景心中一暖,没想到,即使在这种时候,他还能第一时间想到的自己的安危。

她抬起手,将他的脸捧起,与他的额头相抵,“不会的,我保证。相信我好吗?”

林七夜坐直身体,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乎在判断事情的真伪。

“……好。”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十年前,你也在沧南吗?”

南流景摇了摇头,“自小便跟着父母在外读书,后来他们因为意外去世,我才回到沧南。这房子也是七年前新建的。”

林七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肩膀微微垮下来,像是卸下了某种无形的重担。

“对……一定有办法的……”

南流景没有打扰他,她知道这种真相的冲击有多大——就像被告知整个生命都是一场精心编织的梦,没有人能够对此无动于衷。

她只是静静地陪着他,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从冰冷逐渐回暖,脉搏慢慢变得平稳。

窗外,月亮悄悄落在树梢上,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又很快归于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林七夜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流景……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