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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修的……是潮光心法吧?”

老者坐在她对面,枯瘦的手指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打量南流景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他的皮肤像被海风腌透的老树皮,脸上的皱纹里刻着岁月的痕迹,可那双眼睛却意外地清亮,像是能一眼望进人的心底。

南流景指尖一顿,茶水在杯中轻轻一晃,她抬眼看他老者,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没急着回答,指尖轻轻摩挲着粗陶茶盏的边缘,端起茶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让她稍稍定了神。

“前辈好眼力。”她放下茶盏,声音不卑不亢,“晚辈确是潮光弟子。”

南流景表面虽然还是显得云淡风轻,心里却已经开始阴暗爬行。

「啊啊啊啊啊,系统这是咋回事,我咋一个照面就被拆穿了啊啊啊!」

035比她还慌:「我咋知道啊!不过没事没事,要是你被抓走了我就给你师兄师姐们报信。」

南流景的背后渗出冷汗,眼眸低垂,仔细把自己脑海里所有干过的坏事都想了一遍。

「不应该啊,我也没啥结仇的人啊,难道是音教的人?」

澜都自己也是第一次来,不可能和其他人结了仇。

难道是在游戏里其他地图的时候烧人头发,偷人钱袋被发现了?

还是说之前在甜水巷不小心一个轻功给人桌子踩裂了,然后追到澜都?

她的心里千思百转,嘴唇不自觉抿紧。

海风带着咸涩的湿气,把桌上的油灯吹的微微摇曳,在她低垂的睫毛下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

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不用紧张,我只是看到了你跳下水道时使用的轻功,与记忆里的一般无二,这才认出小友。”

“轻功?”南流景有些惊讶,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自己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打扮妆容。

“……老人家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老者笑而不语,示意她看向外面,拿起桌上的茶杯给她又续了杯茶。

“……”

好吧,南流景明白了,虽然自己已经挑了一套比较低调的古装,但在其他人的映衬下,还是显得太华丽显眼了。

再加上自己只是换了妆容,又不是换了脸,还真的是显眼得很。

“哈哈哈,姑娘不必忧心,我与这的守卫还有几分交情,待会儿大大方方出去就行,不会有人来抓你的。”

老者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眼中满是对后辈的慈爱,“不过下次,可不要随意跳下水道了。”

“……知道了。”南流景脸上染上薄红,羞愧的垂下头。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浮现出一抹怀念之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像是陷入了回忆。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我最后一次见到潮光弟子……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南流景安静地听着,手指伸向桌上的糕点,看向老者的眼神里透出几分好奇。

老者笑了笑,继续道:“六十年前,我出海时遇了风浪,差点葬身鱼腹,是潮光的弟子救了我。”

他顿了顿,目光眺望远方,“我本是孤儿,岸上也无甚牵挂,便求着拜入潮光,掌门见我诚心,这才收了我做了外门弟子。

只可惜……”

他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天赋有限,练了几十年,修为毫无寸进,眼看大限将至,就告别了掌门,回了岸上。”

南流景沉默片刻,轻声道:“修行之事,机缘难测,前辈不必介怀。”

老者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小老儿早看开了!倒是你——”

他上下打量她片刻,“年纪轻轻,气息却已如此凝实,想必天赋极佳。”

南流景有些不好意思,“前辈谬赞了,都是师兄师姐教的好。”

老者饶有兴趣地问:“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十八?”老者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不是越氏一族的人?”

南流景摇头:“晚辈来自陆地。”

“陆地?”

老者微讶,手指在桌上轻叩,“潮光隐世已久,几百年不收岸上弟子了,收我已是破例,没想到你竟能入门?”

南流景犹豫了一瞬,还是如实道:“家师与潮光有些渊源,这才……”

老者思考了片刻,身子微微前倾:“你师父……莫非是叶哀禅?”

南流景心头一跳,抬眼看他:“前辈认识我师父?”

老者缓缓靠回椅背,长叹一声:“何止认识……当年潮光大劫,音教在澜都蛊惑人心,以活人献祭,玄蛟教趁机发难,潮光险些灭族。

我当时还与其他潮光弟子一同抵御,若非你师父叶哀禅出手,如今的潮光,怕是早已不复存在。”

南流景呼吸微滞,这些事,师父从未与她细说。

老者继续道:“潮光为报恩,赠了他一枝瑶林珊瑚作为信物,承诺日后若有需要,必当倾力相助。

只是没想到……”

老者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若找不到去潮光的路,老夫倒是可以带你一程。”

南流景连忙摆摆手:“不敢劳烦前辈,晚辈自行寻访便是。”

“这小辈,小小年纪,说话倒是文绉绉,一套一套的。”老者也不勉强,只是悠悠地望向隔栏外。

街道尽头,一株金琅树遮天蔽日,静静矗立在那,枝叶间流淌着淡淡的金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而神秘。

“要是实在没头绪……”

老者抬手指向那棵树,“不妨去那儿掷个圣杯,妈祖娘娘或许会给你指引。”

南流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金琅树下,人潮涌动,却丝毫不觉得嘈杂,几个虔诚的信徒正合掌祈祷,抛掷圣杯。

她收回视线,轻声道:“多谢前辈指点,还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不过是一江湖过客,何须知晓名讳,叫我杜老头就行。”

老者笑了笑,没再多言,只是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啜饮起来。

“潮生潮落几十秋,

故人已随浪花休。

今日得见青云客,

犹待当年月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