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蹲在归墟洞口前,指尖蹭了蹭洞壁上凝固的糖霜——那玩意儿硬得跟玄铁似的,却透着股焦饼干的甜香。王大柱把龙鼻子凑过来猛吸,鳞片上的焦糖色道韵都跟着颤:“卧槽!这洞咋跟俺娘烤糊的千层饼似的,闻着香,看着瘆人!”
苏瑶的灵核碎片“叮”地撞上洞顶符文,红光里渗出半截炭笔字:“墨墨别碰……”话没说完就碎成金粉,飘到林墨金丹算盘上凝成算珠。他盯着丹田内滴溜溜转的珠子,突然想起母亲总把焦饼干藏在烤箱最底层,说“好东西得留到最后”。
“进!”林墨一咬牙,率先钻进洞口。里面黑黢黢的,脚底下“咔嚓”一响——竟是用算盘珠子铺的路,每颗珠子都刻着商户名字,踩上去就冒金光。王大柱跟进来时不小心摔了个狗啃泥,龙爪子扒拉到颗珠子,上面赫然刻着“赵记灵米铺”,正是被赵广坑破产的那家。
“这路还带记账的?”林墨弹了弹珠子,珠子突然飞出,在前方聚成盏算盘灯。灯光照亮的瞬间,众人倒吸冷气——洞壁全是契约叠的,好的契约泛金光,坏的契约冒黑气,交织成诡异的花纹。苏瑶的灵核碎片蹭着黑气契约,突然爆出火星:“这些是……用邪契砌的墙?”
突然,前方传来算盘珠子的脆响。林墨运功凝出天道秤,秤杆刚举起,就见无数黑影从契约墙里钻出来,个个举着“暴利”“垄断”的破旗,旗面上的阴鸷灵气凝成锁链,直往他金丹上缠。王大柱怒吼着甩龙尾,鳞片却被锁链烫得“滋滋”冒白烟:“奶奶的!比俺爹用龙火烙俺还疼!”
“别硬抗!”林墨盯着黑影们腰间的算盘——全是用修士怨魂做的算珠,“这些是被邪商道害死的怨灵,得用‘诚信’道韵化解!”他指尖沾起算盘路上的金粉,往空中画出个“正”字,金粉竟化作判官笔,“唰”地在黑影脑门上写下“平反”二字。
黑影们发出凄厉惨叫,怨魂算珠纷纷炸裂,化作光点扑向林墨金丹。每颗光点都在算珠上凝成“公道”二字,丹田内的金丹算盘突然“咔嚓”一声,“诚信”算珠镀上了第二层金边。契约墙上的邪契竟自己裂开缝,漏出后面藏着的焦饼干渣——每块渣上都刻着母亲的字迹:“墨墨别怕,妈在”。
“老大!墙后面有门!”王大柱扒开块掉下来的邪契,露出扇焦饼干做的门。林墨伸手去推,门“吱呀”开了,里面不是密室,是片漂浮着算盘的星空,每颗算盘都串着商业道韵:诚信是金丝,公平是银线,仁厚是铜线,在星空中织成网。
“这是……商道星图?”苏瑶的灵核碎片在星图里打转,“你看这些节点,对应着修仙界所有商路!”林墨刚想仔细看,星图突然震动,一颗刻着“灵墟宝阁”的算盘爆发出强光,算珠上浮现出赵广的脸——他正跪在地上,用灵石修补所有被坑的摊位,每补好一个,身上的黑气就少一分。
突然,星空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林墨循声望去,只见一座巨型双面熔炉悬浮在星图中央,炉壁上刻满他这辈子做过的买卖,善举金光闪闪,恶举蒙着灰翳。而在熔炉核心,插着把焦饼干做的钥匙,钥匙孔里缠着的白发,跟母亲影像中的发丝分毫不差。
“老大!钥匙孔旁边有字!”王大柱的龙爪子指着熔炉壁。林墨凑近一看,是母亲用炭笔写的歪扭小字:“墨墨,第三关要算清‘心账’——先平百年亏空,再聚千门信任,最后……”最后几个字被炉灰盖住了,他伸手去擦,却不小心碰掉了块炉壁。
炉壁掉下来的瞬间,里面掉出个沙漏,上半截漏的是商业数据,下半截漏的是母亲的白发。林墨刚接住,沙漏突然炸裂,白发与数据交融,在他掌心聚成枚焦饼干形状的玉简。玉简上用糖霜写着:“回家的路在双面熔炉最深处,但要小心……”
话没说完,星图突然剧烈震动。无数刻着“垄断”“暴利”的黑算盘从星空裂缝里涌出来,算珠上的怨魂发出震天怒吼。王大柱吓得龙角都缩了回去:“卧槽!这比俺娘喊俺相亲还吓人!”苏瑶的灵核碎片爆成红光,死死抵住黑算盘:“检测到上古邪商道残魂!他们是……”
林墨没听苏瑶说话。他盯着那些黑算盘,丹田内的金丹算盘突然自行运转,算珠碰撞间算出段被遗忘的记忆——母亲年轻时在修仙界集市卖焦饼干,被邪商道修士打断了手,却仍把最后一块饼干塞给了饿肚子的他。怒火“腾”地窜上来,他举起天道秤,秤杆上的焦饼干残影突然化作母亲的手掌,狠狠拍向黑算盘。
“破!”随着一声怒吼,黑算盘纷纷炸裂,怨魂们化作光点融入林墨金丹。但就在此时,双面熔炉核心的焦饼干钥匙突然发出刺目红光,钥匙孔里的白发竟开始燃烧,在火光中形成母亲的嘴型,似乎在说:“墨墨,快跑,归墟里藏着……”
声音戛然而止。林墨猛地抬头,只见熔炉壁上的炭笔字正在飞速褪色,只剩下最后一个模糊的“炉”字。而在星图边缘,不知何时多了个巨大的黑影,黑影手里握着把漆黑的商刀,刀刃上刻满“贪婪”“狡诈”的符文,正缓缓朝着双面熔炉劈来。
王大柱的龙尾巴抖得像筛糠:“老……老大,那黑影咋跟俺娘炖龙肉时的锅盖似的……”林墨没说话,他握紧手中的玉简,感受着金丹算盘的疯狂震动。他知道,母亲没说完的话,恐怕就藏在那黑影之后,而归墟的最深处,除了回家的路,或许还藏着整个修仙界商道的终极秘密——毕竟,当他的金丹算盘开始计算黑影的坐标时,星图上所有的商业符文,都在跟着渗出焦饼干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