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真的只记得这一点了,都过去七八年了,我这脑子也不是个聪明的,实在是无能为力。”
费晨风急得直拍大腿,哀求一样地看向汤樾。
汤樾等着画像师的回答。
画像师嗯了一声:“这些已经足够了。”
起码是能够根据他说的画出一个大概来。
“先把他带回去关起来。”
费晨风是证人,到时候还需要他来指认。
本来费晨风还想说什么的,但是看见汤樾的表情,顿时不敢吱声了。
那副画像被画出来,拿到汤樾面前。
陈意浓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丁夫人的心腹丫鬟秋灵。”
秋灵与丁若琳一同长大,有情分在,这些年丁若琳最相信的也是她。
谢枕弦转述了陈意浓的话。
汤樾放下画像:“将那秋灵拿来。”
陈府还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陈志尚刚回来,最近诸事繁多,他也实在是烦心。
刚坐定,门房就急匆匆来了:“不好了不好了,大人,大理寺那些人闯了进来,奔着内院去了!”
陈志尚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大理寺的人?”
奔着内院,十有八九是丁若琳那蠢货的事情被发现了。
都不用多想,陈志尚已经猜到了。
他去内院,大理寺的人已经到了,里面乱成一团,丁若琳抓着秋灵。
“为何要带走她?”
丁若琳心里一半忧惧一半愤怒。
秋灵被抓,也就意味着她做的那些事情要败露了。
“你这是做什么?”陈志尚快步过来,让她松手,“大理寺办案肯定是有依据的,别忘你自己的身份。”
秋灵也点点头:“夫人,奴婢去了。”
看到秋灵的眼神,丁若琳松开手。
陈志尚看了秋灵一眼,秋灵最是忠诚,所以不会出卖丁若琳,他也有时间可以做些事情。
陈锦华和陈浩渺过来,“父亲,母亲。”
丁若琳看向陈志尚:“就这么让他们把秋灵抓走吗?”
大理寺的人出去之后,陈志尚才说:“看看你做的好事,这么多年了还能让人抓到把柄。”
丁若琳咬牙切齿地回答:“若不是你留着那东西,我又怎么会让秋灵被抓走。”
陈锦华和陈浩渺面面相觑,他们俩都不知道陈志尚和丁若琳打的什么哑谜。
“你想害死陈家和丁家,还有三个孩子吗?”
陈志尚看着两个儿子。
“你们先回去忙别的吧,这里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
陈锦华和陈浩渺也知道这件事陈志尚不想说,索性就闭了嘴先离开。
陈志尚和丁若琳到了卧房里面,丁若琳此时脸上满是愤懑。
“你为了抓住我丁家的把柄,一直捏着那东西,陈志尚,这件事可都是因为你才闹了出来。”
夫妻不同心,哪怕有三个孩子,也是各怀心思。
陈志尚不信任丁若琳,丁若琳也是一样。
只是陈志尚这人更狠毒一些,知道她做的事情,还捏住了把柄。
知道书丢了的那一日,丁若琳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瞒是瞒不过去,眼下只能想办法。
“除了让秋灵自己认下,暂且没什么好办法,即使大理寺的人不信,也可以给我们拖不少的时间,帮你扫清障碍。”
丁若琳低下头:“不必你说,秋灵也会为了护着我认下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丁若琳稍微平静了一点。
“今日来抓人,只怕是造纸的那个家伙被抓了。”
造纸的那人,就连丁若琳都不知道了。
“你让他办事,为什么不把他杀了?”
陈志尚突然冒出这句话,吓了丁若琳一跳。
丁若琳站起来:“杀人?”
她怎么敢。
要不是嫌陈意浓挡了自己女儿的路,她也不会冒险过去用这一招。
陈志尚看丁若琳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行了,知道你是个靠不住的,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不论他们说什么都别相信。”
陈志尚撂下这句话,又急匆匆出去了。
丁若琳身边没了心腹,她深吸一口气。
过去这么久又要想起这件事是怎么做的,有些细枝末节也想不起来了。
秋灵被带到了大理寺,汤樾亲自审问她。
“第一次来大理寺,还能这么镇定,她恐怕不好审。”
陈意浓说了一句,看着秋灵。
秋灵被绑起来,目光平静。
“费晨风,你看看,是不是她?”
费晨风被带过来,仔细辨认秋灵。
“是她,是她让我做那些纸张制书,也是她把钱财给我的,我一直接触的就是她。”
费晨风倒豆子一样全都说了出来。
秋灵对于这些指认的话,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费晨风被带出去,只留下秋灵。
“七年前陈意浓中毒,陈家内部对外面说是病逝,如今由费晨风指认,是你找到他,让他做了一本毒书。”
汤樾把那本书放在前面。
“陈意浓喜爱翻看这一本,她的身体随着这本书反复翻阅,而后慢慢被毒死,可有此事?”
秋灵嗯了一声:“是有这件事,也确实是我让他做的,谁让二小姐仗着大小姐的势,总是对我动辄警告打骂。”
她眼中似有恨意。
“我可没有。”
陈意浓唉了一声,只是她现在也没法出面作证。
秋灵可能是恨她的,但绝对不会是这个原因,况且她完全就是颠倒黑白。
“我信你的。”谢枕弦突然说了出来。
陈意浓看向他。
史怀义这时候正好过来,事关陈意浓,他肯定要看看的。
“就是她吗?”
史怀义知道肯定不是秋灵一个人能做成此事,那些钱财就是最好的证明。
幕后之人不是丁若琳就是陈志尚,亦或是两者都有。
这个秋灵,只是暂且用来拖住他们的。
只不过汤樾早就让人盯着陈家的一举一动,想来也不是让人跑了。
谢枕弦听着里面的动静。
“陈家此次必定折损一人,若是丁若琳做的,那被查出来之后陈志尚为了保存陈家,可能会断尾求生。”
其他人对陈志尚来说,都是一颗可以丢弃的棋子。
陈意浓也想到了这一点。
但能够问清楚这件事,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想起什么来。
里面审问还在继续。
“那你买通费晨风的钱财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