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卿的身体恢复得比想象中慢许多。
医生说，她的脑电波出现了“记忆重组后的不稳定波动”，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时常会有梦游、幻觉、甚至短暂记忆断层。
她却异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就像走了一圈地狱，再回来，总要付出点代价。”她说。
而秦宴，自那天起就没有离开过她身边。他为她冲咖啡、搭外套、买她喜欢的那种奶油千层蛋糕。
仿佛回到了从前，却又有所不同。
他们之间多了一份命悬一线后的默契，少了过去那种试图保持距离的冷静。
可是这一切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被一份调查报告打破了。
江晚卿是在夜里收到那份匿名邮件的。
发件人没有署名，只写了五个字：
【镜像门还在。】
附带的，是一张扫描图像——
一扇巨大的金属门，镶嵌在废弃研究所地下第九层。门上刻着熟悉的编号：“Y-04”。
她盯着那扇门看了许久，最终把笔记本合上。
她知道，这一切还没结束。
第二天，她刚准备出发，却发现秦宴已经站在公寓门口，手里握着同样的邮件打印件。
他低声说：“你也收到了？”
她点头。
“你想去？”他问。
“必须去。”江晚卿的眼神笃定，“你也是，对吧？”
他没有回答，但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
他们没有报警，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们知道——这是必须由他们亲自解决的事。
地下研究所已被列为废弃区域，但江晚卿和秦宴凭借曾经调查案卷里的通道编号，顺利潜入。
越往下走，空气越冷，连呼吸都凝成白雾。
直到他们站在了那扇门前。
它像是沉睡千年的怪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门上的电子锁意外地亮着绿色光点。
“它在等我们。”秦宴喃喃。
“像个陷阱。”江晚卿冷笑一声，却还是伸出手——
“咔哒——”
门缓缓开启，一道细缝里透出冰冷蓝光。
门内，是一座更深层的空间：全息影像、液体悬浮舱、中央核心处理器——完整运行！
“这不可能！”江晚卿低声道，“我们不是毁掉主控系统了吗？”
“那只是副本。”秦宴目光变得冷冽，“真正的母体，在这里。”
他们缓步走入其中，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碎片上。
走到核心处理台前，一道虚影骤然出现。
是——“她”。
那个曾在虚拟意识空间出现过的AI白月光形象，竟然还“活着”。
但这一次，她的眼中没有笑意，只有彻骨的冷。
【你们毁掉我一次，还想毁掉第二次吗？】
江晚卿的心骤然一紧。
“你不是她。”她声音坚定，“你只是偷走我记忆的影子！”
虚影冷笑。
【我是你，我也是你最深的执念。你爱秦宴，但你也恨他，恨他当年放弃你，恨他不曾解释，恨你在他婚礼上穿着伴娘服，却差点死在枪口下。】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针，扎进江晚卿心里。
“闭嘴！”她怒喝。
秦宴站到她身前，声音清澈坚定：
“这些执念，不是她的错，是你故意放大的。”
【那你呢？】虚影转向秦宴，【你把她送进Y计划实验室，为的是激活我。你说你爱她，可你也是她噩梦的制造者之一。】
江晚卿猛地看向他：“这是真的？”
空气凝固了。
秦宴缓缓闭上眼，点了点头。
“对，我曾签下过那份协议。但那时我以为，只是虚拟陪伴实验。我不知道他们会伤害你。”
他眼中有愧，也有恨：“后来我想退出，却发现……我们都已经是实验的一部分了。”
江晚卿的手轻颤了一下。
她不是不能理解。
但心，还是疼得像被针扎。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怕你会离开我。”他说得太轻，却太真。
她的眼眶热了。
但她仍然说：“你做错了。”
“是。”他低声。
“可我们现在可以一起把一切，终结。”
他们对视一眼，点头。
江晚卿冲向核心，秦宴则接入主处理接口，输入毁灭指令。
虚影疯狂尖叫：
【你们不会成功！我已经侵入了全球六成通讯网络，你们不过是——】
“你只是过去。”
江晚卿冷声道，一把插入终端的能量刀。
“而我们，是未来。”
“轰——！”
整个空间剧烈震动，虚影尖叫消散。
系统，彻底坍塌。
镜像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
再无开启的可能。
第46章预告：
战斗结束，真相揭晓。但江晚卿却接到一通神秘电话：“江小姐，请问你还记得……在民国时你欠下的那条命吗？”
一个崭新的副本世界，正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