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她屏住呼吸,手微微颤抖,继续试探着。
突然,一阵轻微的“簌簌”声传来,苏念吓得连忙后退,紧接着大量的坚果、玉米粒、小麦等粮食混合物,从树洞里掉了出来,散落在地上。
苏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萧野听到动静,立马握着斧头冲了过来,紧张的上下打量,确认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媳妇儿,怎么了?”
“我没事,”苏念指着地上的坚果和粮食:“你看,树洞里掉出了好多坚果和粮食,就是可惜发霉没法吃了!”
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嗯,估计是松鼠储存的食物,时间太久,受潮发霉了。再过一个月左右山上的核桃、榛子、松子和板栗就开始成熟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摘。”
“真的?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哦~”苏念眼睛亮晶晶的,眼里的欣喜和激动快要溢出眼眶。
“好。”萧野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表情生动的她了,嘴角上扬,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摸了摸。
“哎呀,不要碰我头发,会把发型弄乱的。”苏念不满的朝她翻了个白眼,用“五指梳”轻轻理了理头顶的头发。
萧野的速度很快,天黑前就差不多把板车装满了,剩下的就等回去之后放在院子晒干潮气后劈成块就可以收起来了。
“我去摘点野果,你要一起吗?”
“不了,我就在这等着。”苏念这会儿是真的累了,坐在树墩上完全不想动了。
“好,我马上回来。”说完快速离开。
大约十几分钟,萧野手里拿着一个用手绢包着的东西,迈着一双大长腿回来了。
“媳妇儿,看我找到了什么!”萧野走近苏念,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把手绢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鲜红饱满的野果。
“这是什么?”苏念好奇地问道。
“山丁子和悬钩子,”萧野解释道,“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苏念接过一颗山丁子,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立刻在口中散开,她眼睛一亮:“好吃哎,我很喜欢。谢谢你,萧野。”
“喜欢吃下次再给你摘,天色不早,我们该回去了。”说着把手绢塞到苏念手里,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放到板车上坐好。
回到家已经很晚,找上门来探听虚实的周童已经离开。
两人把镇上打包回来的饭菜加热,分了吃了,连油纸上粘着的汤汁都被萧野用包子皮刮了个干净。
“你先回房休息,等会儿水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饭后萧野催促苏念回房休息,他自己则自觉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好。”忙了一天,苏念确实也累了,刷完牙回到房间靠在炕上昏昏欲睡。
“咚咚咚”
就在苏念快要睡着的时候,清脆的敲门声瞬间把她惊醒。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进来。”
随着“吱呀”一声,萧野提着一个大木桶走了进来:“来,泡个脚放松一下。”
萧野说着,蹲下身子,开始帮苏念脱鞋袜。
他粗粝的大手刚碰到她,如同触电般往回缩,脑子里那点瞌睡虫瞬间被赶跑:“我自己来。”
“别动,坐好,你今天走了太多的路,不泡一下热水按一按,明天会脚痛的。”萧野直接攥住她脚踝,动作强硬却又不失温柔。
很快,苏念白嫩的小脚就充分暴露在了空气中,缓缓被放入热水中。萧野粗糙带有厚茧的大手兜着她脚心,拇指搓过脚背带起串鸡皮疙瘩。
粗糙的手掌与苏念细腻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透过微弱的煤油灯,苏念看着蹲在他面前的这一大只,不知为何感觉到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明明是一头桀骜的“野狼”,在她面前却总是下意识的收敛锋芒,变得温柔和体贴,唯恐惹了她不高兴。
原来爱情真能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呀!
苏念自认自己做不到,不过对象如此,她是愿意的。
男人最好的嫁妆就是恋爱脑!!!
她喜欢!!!
第二日,萧野依旧早早起床去上工,苏念开始整理从镇上带回来的报纸和杂志。
苏念怀孕虽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吐得一塌糊涂,但对油烟味格外敏感,幸好萧野干活利索,除了上工之外还承包了家里大部分的家务和两人的一日三餐。
饭菜刚上桌,就听到周童在院门外的喊声:“念念,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苏念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也就原主才会傻傻的把她当好人。
“萧野,我出去一下,你先吃。”
萧野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媳妇儿,周童不是好人,你...”
不等他的话说完,就被苏念打断:“我知道,你放心,以前我傻,才会被周童骗,现在我已经看清了她,不会再相信她的话。”
“真的?”萧野不确定的看着苏念。
“比珍珠还真。”苏念无奈的点头,以前原主确实分不清好歹,萧野曾几次三番委婉的提醒她周童不是好人,结果每次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也亏得萧野脸皮厚,被骂了也无所谓,不过次数多了,萧野也不敢再说了,怕苏念更加烦他,只能自己私底下多留意。
寒风卷着枯叶扑在周童冻得发青的脸上,她裹着件半旧的外套,脚上鞋子上还沾着些许泥点子,应该是下工后还没来不及回知青点就急吼吼的赶过来了。
见苏念慢悠悠的从屋里出来,那张美得让人嫉妒的脸,丝毫没有因为下乡受影响,反而在萧野这个混混的庇护下变得更加让人难忘,眼神流转间似是带有钩子,别说男人,就是她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要脸的狐媚子!”周童心里暗骂,她垂下眼眸,眼底闪过怨毒,很快脸上扬起假笑:“念念,你如今是越发金贵了,见你一面比见公社书记还难。”
“我男人管得严。”苏念倚着门框搓了搓手,“周知青这大中午的不赶紧回知青点吃饭,来我家做什么,莫不是又要教我‘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