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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数风流人物还看前世与今朝 > 第10章 同一首歌与学错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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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同一首歌与学错歌了

会场一片安静,众人似乎还沉浸在一种挥之不去的思绪中。致辞的中国人略显吃惊,沉默了两秒钟,望向了坐在前排的劳拉、艾琳娜和露易丝几人。几人会意地向他点了点头,他侧头看向不远处之前跟他在一起的中国女士,中国女士向旁边几个从邻近的霍斯尔村(horsell Village)的圣玛丽教堂(St. mary's church)请来的唱诗班的几个男孩低声说了句,男孩们调整了一下呼吸,拿起手中有五线谱和歌词的纸,轻声吟唱了起来:

Flowers once told me how you walked along, 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

the earth knows every corner of your heart so strong. 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Sweet dreams, oh, 甜蜜的梦啊

No one will miss the song, 谁都不会错过

on this journey of dreams, we pause right here and belong. 追梦途中,我们暂停于此刻

with rivers wide and mountains high, we’ve traveled far, 水千条山万座,我们曾走过

Every meeting and smiling face leaves a lasting scar. 每一次相逢和笑脸都彼此铭刻

In our trek together, at that moment we share, 在跋涉途中,相扶的那一刻

hand in hand, oh, there’s so much to declare. 我们手拉手啊想说的太多

Starlight fills all the distances we roam, 星光洒满了所有的遥远

winds and rains have touched every corner of home. 风雨走遍了世界的角落

the same feelings give us the same desire, 同样的感受给了我们同样的渴望

the same dreams unite us in this choir. 同样的梦想给了我们同一首歌

Sunshine wants to seep through every word we say, 阳光想渗透所有的语言

Spring tells friendly stories in a gentle way. 春天把友好的故事传说

the same feelings give us the same desire, 同样的感受给了我们同样的渴望

the same dreams unite us in this choir—同样的梦想给了我们同一首歌

this same song. 同一首歌

王月生前一天重金请旁边村庄教堂的唱诗班儿童学唱的这首《同一首歌》,是后世在中国内地广为传唱的经典音乐作品,由陈哲作词、孟卫东作曲,创作于1990年。这首歌最初为北京亚运会而创作,后因其温暖动人的旋律和充满人文关怀的歌词,逐渐成为象征团结、友谊与和平的“时代之声”,后来成为2000年开播的央视《同一首歌》栏目的主题曲。

这首歌旋律舒缓深情,结构简洁易记,副歌“同样的感受给了我们同样的渴望,同样的欢乐给了我们同一首歌”朗朗上口。歌词兼具诗意与普世性,弱化具体事件,强调人类共同的情感体验。歌词通过“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水千条山万座我们曾走过”等意象,表达了不同背景的人们因共同的理想和情感而相聚相知,传递了跨越隔阂、共享美好的主题,充满对和平与团结的向往。

王月生希望用这首舒缓的曲子为后面众人高唱激昂的《国际歌》做一个良好的对比和铺垫。为此,他还连夜教会了阿宽和阿珠唱《国际歌》,甚至为二人今后不同的去向,分别教了英文版和法文版的。至于自己,他准备用中文版。此刻,想到待会来自欧洲各地的无产阶级代表,包括自己这批来自亚洲的代表,用共同的旋律、不同的语言,唱起另外的同一首歌,用不同的语言喊出相同的英特纳雄耐尔时的场景,他甚至提前预支了那份激动。

众多来宾还沉浸在之前发言的奋斗激昂的气氛中,听到这舒缓轻柔的音乐,虽然略显简单和重复,但配上唱诗班少年们空灵的音色与歌词中传达出来的温暖与安慰,似乎将众人从20多年前巴黎公社革命时沧海横流五洲激荡的时代大潮中拉到了一处平静祥和的海湾,身心得以放松,然而,唱诗班少年们的歌声依然在回响,在反复地吟诵最后一句“this same song(同一首歌)”,虽然越来越低,越来越飘向远方。

正在此时,宾客座席前排的劳拉、艾琳娜和露易丝同时站起,彼此对望了一眼,手拉起手,一起清唱了起来:

we are the workers, we are the strong, 我们是工人,我们是强者,

we build the world, we sing our song. 我们建设世界,唱响我们的歌

In unity we stand, hand in hand, 团结一致,我们手牵手

For freedom and justice across the land. 为自由与正义,遍布大地

几位女士的声音越来越激昂,众多宾客也纷纷站立了起来,加入了合唱的队伍,歌声愈发嘹亮。

the chains of oppression we will break, 我们将打破压迫的锁链

For our rights and dignity, we will awake. 为了我们的权利与尊严,我们将觉醒

together we’ll fight for a better day, 一起为更美好的明天而战

with courage and strength, we’ll find our way. 以勇气和力量找到我们的道路

From every corner, let our voices rise, 从每个角落,让我们的声音高涨

For a future bright, under open skies. 为了光明的未来,在广阔的天空下

No more exploitation, no more despair, 不再被剥削,不再绝望

In solidarity, we show we care. 在团结中,我们展现关怀

our labor is noble; it gives us pride, 我们的劳动是崇高的;它让我们自豪

In every struggle, we stand side by side. 在每一次斗争中,我们并肩作战

with hope in our hearts and fire in our eyes, 怀着希望和火焰般的眼神

we march together toward the prize. 我们一起向目标进发

这首“die Arbeiter von wien”(工人之歌)是由德国工人最先唱响的、被广大欧洲工人喜爱和传唱的一首歌。巴黎公社革命后诞生的《国际歌》此时在法国、德国和奥地利等地被政府公开地限制或秘密打击,因此,这首《工人之歌》某种程度上,成为了第二《国际歌》。

随着大合唱最后一句的落下,全场人群不约而同爆发出同一个声音

“proletarier aller L?nder, vereinigt euch!”(共产党宣言最后一句的原文,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与会的人心潮澎湃高声歌唱时,并未注意到,从这首工人之歌响起的时候,三个站在一起张嘴的中国人并未真正发出声音,反而在彼此交换眼神,眼神中透露出无声却又明确的信息:

拿着照相机的男生“生哥,什么情况,跟你昨天教我俩唱了一晚的歌不一样啊”。

中国女生“我需要一个解释,就是现在,姑娘我现在像出水的鱼儿一样光张嘴不出声的样子很美吗?”

刚才发言的中国人,“我哪知道什么情况,我在致辞稿后面注明了,我们希望献上一首挽歌,然后在场的大家共同唱一首无产阶级的赞歌,谁知道他们这个年代流行这首啊,后世没有普及啊,我也很无奈啊!”

葬礼落幕,曲终人散,但有心人心照不宣地留了下来。劳拉作为准家属,张罗几个男士到了旁边的一个草地长桌旁落座,贴心地为大家安排了红茶和点心,然后陪着几位女士连同那位中国女士一起在旁边的桌子边小声地聊起天来。另一位挂着相机的中国人则继续在周围走动,不时对各种景色和人物取景,却从未亮起镁光。

男士桌上,首先发言的是亨利.海因德曼(h.m.hyndman)。他是英国社会民主联盟的创始人,尽管与恩格斯存在理论分歧,但仍出席致哀。他显然认为作为英国人,在伦敦,他有义务做好东道主。在王月生,也就是刚才葬礼上致辞的中国代表眼中,亨利.海因德曼身高约1米78,体格魁梧,肩宽背厚,身材粗壮,蓄浓密的维多利亚式络腮胡,覆盖下颌至耳际,胡须末梢稍显灰白,佩戴金丝圆框眼镜,目光锐利,眉骨突出,眉间有深纹。神情十分自信,声音沉稳有力,可能是经常进行公众演讲,一开口便有些夸张的热情,但王月生却总感觉在热情的背后有些不易察觉的疏离与傲慢。

“很好,很好,我们的中国小朋友,为我们的朋友,哦,你称其为导师,表达了来自遥远东方的敬意。请在此接受我代表SdF(英国社会民主联盟,Social democratic Federation)表示感谢。说实话,这次你们的来访出乎我们的意料,因为在欧洲的工人运动尚处在成长和壮大的阶段,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架构还在搭建的过程当中,我们从未想到在遥远的东方,在一个落后、停滞的帝国,在一大群未开化的苦力当中,会对社会主义有怎样的认识。请原谅我对贵国和贵国大多数人生活状态的描述,不过社会主义者就是要客观,不是嘛。Eason,我明白你肯定对我的话不以为然,请听我说完,正如你刚刚在悼词中提到的,你们认同卡尔和弗里德里希是你们的导师。很不幸,这两位都不在了,现在你们希望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呢?”

王月生知道这位1865年毕业于剑桥大学法律系、曾为股票经纪人从事金融行业,哪怕在后世在学历和能力上也是碾压自己的存在,更何况其长期从事政治活动,头脑和口才远非自己这个后世政治小白能比。不过,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要打交道的能人大才想必要车载斗量,就把他当做磨砺自己的磨刀石吧。于是静了静心神,用略带口音的英语缓缓回应到,

“各位先生,海因德曼先生,首先我要表达对于自己有幸在这样一个有历史意义的时刻,能够跻身于一群必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记录的贤者之中聆听教诲,感到十分的激动。然后,我也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向各位欧洲工人运动的领袖介绍一下中国的实际情况。毫无疑问,现在世界的中心,无论是科学,还是生产,亦或是财富,甚至是工人运动,都在欧洲,或者进一步说,以英国为先。”

余光所及,见到英国的海因德曼泰然自若地点了点头,而法国的拉法格、德国的李卜克内西和美国的左尔格都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但拉法格脸上旋即露出了了然的笑容,王月生不知道的是,拉法格在心中暗暗说到“狡猾的小家伙,绝口不提文化或者文明,是疏忽呢,还是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