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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桓阅之盯着谷敬,眉头紧锁。

谷敬低头不敢看他。

“属下在西邦时,亲耳听过太子的亲信和西邦王密谈。”

“太子?你没看错?”

“绝对没有错,我亲耳听到他们说,就是大曜的太子。我当时只觉得奇怪,明明要攻打大曜。你们的景王和西邦对峙多年。可太子却与西邦王交好。”

“太子?从未经手西疆的事务,怎么可能绕过景王,勾结西邦搅风搅雨?”

“这我就不知了。”

“看样子,这东宫一党手伸得很长。”

桓阅之看了他一眼,突然问,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怕我不信你?”

“……是。”

谷敬沉声道,

“我曾是西邦人,无凭无据,不知道从何说起。再说了,后来太子也被废了,我觉得应该成不了大事。”

“那为何现在忽然又提起此事?”

谷敬叹了口气,

“我近日在西邦那边又见到了太子的亲信,若是太子和西邦还有联系,他们可能在谋划什么。”

岩风低声道:“是否要立即上奏?”

“不急,时机未到。”

桓阅之摇头,眼神幽冷。

“你先派一些人去盯着东宫。我还以为他们消停了。”

拓跋翊:“他们在到底想干什么?”

谷敬:“我之前听他们的意思,太子原本要争取替代景王,统领大曜西疆,那就可以和西邦联盟起来,灭掉西部各国。”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以为太子被废,事情也就断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贼心不死?

“什么!他们居然不带我玩!”

金契王刚好进来,生气地喊道。

“太过分了!真的把我当傻子啊!”

桓阅之皱了皱眉,

“你什么时候来的?偷听多久了?”

“什么偷听!你意思是你又想瞒着我?”

“你整天神出鬼没的,让你去各国做宣传做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一个个借故推脱,都不想加入。”

“为何?”

“我也不知道,反正对我很是防备。”

金契王还有些沮丧。

“我知道原因。”

桓阅之冷笑一声。

“定是东宫和西邦从中作祟。”

若是太子和景王相争,获得了西疆的兵权。

那么他和西邦王就会侵占西部,就可以和大曜抗衡。

大曜自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没想到临州赈灾一事导致太子被废。

看来当时西邦挑事入侵,也是东宫余党作祟。

后来琰王不但败了西邦,还要搞西部联盟。

难怪最近朝廷频频弹劾他!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西部各国达成联盟,东宫再无胜算。

太子也再无翻身之日。

原以为东宫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原来大家都盯着西部。

“我总算明白了!”

金契王恍然大悟。

他回想起近日和各国商谈的种种。

必定是西邦王到处恐吓西部小国,说琰王想侵吞各国。

加入西盟,就相当于成为了大曜的奴隶。

其实这才是他们心中所谋。

结果栽赃给西盟。

长久以往,各国都会视西盟为敌。

“光靠说不行,要看行动,看结果。”

桓阅之觉得也不必强迫他们马上接受。

先让他们看看珈元国怎么赚钱。

“传令下去,加快修路。”

“在修了,在修了,我们国家的壮汉都出动了,铆足了劲日夜都在干。”

做了那么久的基础建设,是时候要开始卖货了。

几日后,桓阅之带着几箱样品去和珈元王商谈。

“琰王殿下,您可算来了!”

珈元王听说他要来,早早拉着阿烈和玉珍来开会。

自从桓阅之帮珈元国整顿之后,这里一派新景象。

阿烈将军重整军纪,重修国家边界,重兵把守,再无宵小敢来冒犯。

珈元王拉着桓阅之一通寒暄。

金契王一脸不满,

“怎么不夸夸我,我也有很大功劳好吗?”

阿烈嗤了一声,“你们金契人不来犯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怎么说话的,你们的路是谁修好的?”

“没给你们酬劳吗?”

“好了好了别吵了,现在珈元金契一家亲,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听到没,一家亲。”

金契王向阿烈昂了昂头,

“要不要亲上加亲?我们来个联姻吧?”

珈元王乐呵呵,

“我倒觉得这个提议不错,金契老弟好像还没有王后吧?”

“没有没有,孤寡一身,求大哥做主,我们结个亲家。”

“若是金契王有心仪的姑娘,本王可替你做主。”

金契王讪讪一笑,看着阿烈。

阿烈横眉冷对,

“你看我干嘛,我可帮不了你。”

“好了,钱都没赚到,别想那么多了!哪家姑娘想跟着你吃糠咽菜?”

桓阅之打断他,

“先干正经事吧。”

他打开箱子,浓郁香气弥漫开来。

“好香啊!”

金契王忍不住凑到箱子里,“这是什么东西?”

桓阅之拿起一个盒子,拿出一块香砖。

玉珍自小在香料园长大,看到这等香物自然爱不释手。

她好奇地拿起香砖。

只见砖面雕着鲜花的纹样,还有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落于花间。

“这是香砖,是安息香、乳香、沙枣花制成的。”

里面还有一张小笺:《岁时香集 · 春分 》

“春分·花盛开,蝶翩来。香以沙枣为主,纳春风,熏素衣。”

金契王表示不解。

“一块砖还用这么精巧的木盒装着?等等,怎么还有个小锤子?”

他从盒中取出一柄小铜锤。

桓阅之笑着接过锤子,轻轻将香砖一角敲落。

砖角断口平整,细末自然剥落。

他将那一小块香砖点燃放入一个精巧的小铜炉中。

片刻之后,炭火微红,香气初绽。

空气中慢慢浮起一缕清幽之香。

香气如薄雾般笼罩案前,只闻一息,便觉脑中清明,衣袖间仿佛渗入了春季的清润水意。

“此花开于暮春,未入夏而花满枝,香胜桂而不喧,最是宜人。”

玉珍大为震撼。

她从未想过可以将香制成这个样子。

仔细一看,香砖一角还刻着“春分”两个小篆字。

桓阅之解释道。

“此香砖名春分,专为春分节气所制。”

“一块小砖都有名字了?你们大曜人就是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