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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曜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此前不久,桓阅之可是以质子的名义来的乌勒。

那会乌勒还是时不时到边疆骚扰大曜的一个敌国。

而桓阅之在泽州的时候,乌勒甚至还伙同苍戎一起,企图拿下泽州,进而攻打大曜。

如今也是因为桓阅之,将这事情摆平了。

“太子不是想来摘你的果子吗?这回可要给他个小教训!”

“荔儿觉得是时候了吗?有何良策?”

桓阅之当然想教训他,他忍了那么久。

“静观其变,不露声色。”

太子在大曜养尊处优,一直有皇后看着,盯着,护着。

可如今,来到了乌勒,必定会露出马脚。

听说还带了那个樊意龄?

那可热闹了!

太子加樊意龄,也不知道皇后怎么想的,这不就是雷上加雷?

沈荔觉得桓阅之这次的铺垫已经够了,是时候反击一下了。

只需要各自保持本色,他就会露出马脚。

“乌勒是你的地盘,所有人都会站在你这边。他一定会作茧自缚,哭着回去。”

太子带着大队人马,带着樊家长孙樊意龄,耀武扬威地出发了。

两人坐着豪华马车,在路上已经喝了一路。

终于到了乌勒,寒风凛冽,冷意刺入骨髓。

太子刚到此地,便眉头紧皱。

抬眼望去,一片荒凉雪原。

他冷哼一声:“这等苦寒之地,也不知母后怎么想的?非要让本宫亲自前来?真是晦气!”

乌勒王亲自在皇宫设宴接待太子。

太子在大曜整日吃喝玩乐,纸醉金迷。

这乌勒的宴席和大曜实在是天差地别。

还不如他们马车上的美食丰盛。

“太子殿下远道而来,今日略备薄酒,为殿下接风洗尘。”

乌勒王敬酒致辞。

太子只是举了举酒杯,并未饮下。

乌勒王看在眼里。

樊意龄则喝了一口,哇地吐了出来:“这什么酒?也太难喝了吧?”

礼部侍郎张正见状,连忙打圆场:“马奶酒是乌勒的特色,与大曜的酒各有不同风味。太子殿下可尝一尝看……”

太子猛地将酒杯砸在案几上,酒水溅了一桌。

他站起身,指着张正厉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教本宫做事?”

张正缓缓起身鞠躬,语气依旧平静:“殿下,臣不敢……”

乌勒王脸上的笑容一僵,殿内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坐在对面的桓阅之走过来,给太子重新倒了一杯酒。

“太子殿下,乌勒王盛情招待,我们大曜理应敬他一杯。”

太子冷笑一声:“怎么,老三如今在乌勒混得风生水起,连本宫都敢教训了?”

桓阅之只是笑笑。

“太子言重了,这是乌勒礼节,臣弟只是提醒您。”

张正也在一旁小声提醒,“太子请敬酒,否则就是对王上不敬……”

太子闻言,怒火更盛,对着张正抬手便是一记耳光。

张正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红印。

殿内一片寂静。

乌勒王眯起眼睛,未发一言。

桓阅之见状,又小声劝道:“太子殿下,这里是乌勒,此举不妥。”

那樊意龄在来的路上已经喝了不少酒,已经半醉。

他大放厥词:“大曜太子教训自家奴才,又不是教训乌勒的奴才,有何不妥?”

然后转身对侍卫喝道:“来人!把这不知尊卑的东西拖出去,杖责三十!”

侍卫们面面相觑,看看太子,看看王爷,没人敢动。

“怎么?太子都叫不动你们了?现在太子还要看桓阅之的脸色吗?”

樊意龄故意刺激太子。

太子果然被激怒了。

“来人!把张正拖到雪地里行刑!”

几名礼部官员跪地恳求:“还请殿下高抬贵手!夜已深,外面天气严寒,会冻坏人的!”

太子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你们这些奴才也敢逆本宫的意?”

其中一名官员忍不住低声嘟囔:“王爷都说不妥了,殿下何必如此……”

话音未落,太子猛地转身,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厉声道。

“放肆!竟敢将本宫与那庶子相比?你们这些奴才反了!”

他说完,挥手命令侍卫:“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给我狠狠打!”

侍卫们不敢怠慢,立刻将几名官员拖出殿外。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官员们被迫趴在雪地中,冻得瑟瑟发抖。

侍卫们正准备挥棒。

桓阅之也跟着走出殿外,指着侍卫们。

“我看谁敢动手!”

他转身看向太子,眼中满是怒意。

“礼部官员们只是提醒太子礼数,并无过错,天寒地冻,太子殿下如此惩罚实属不该!”

太子冷笑一声,缓步走到桓阅之面前,抬手又是一记耳光。

“你也配教训本宫?!谁给你的胆子?”

他说完,挥手命令侍卫:“把他绑起来,杖责五十!”

侍卫们犹豫片刻,终究不敢违抗,只得上前将桓阅之按倒在地。

桓阅之今日特地不让岩风和侍从在身边,只身一人赴宴。

他也不反抗,任由侍卫将他推到雪地上。

张正趴在地上,抹着眼泪直叹气。

“都是下官连累王爷了……”

就在这时,乌勒王怒喝道:“够了!”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震得众人心头一颤。

太子一愣,转头看向乌勒王,眼中满是不屑:“怎么,乌勒王也要插手大曜的家事?”

乌勒王将桓阅之扶起,冷冷地看着他。

“太子,你要教训谁,回你的大曜去,乌勒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王爷是我的贵客,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太子闻言,脸色顿时铁青。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这乌勒本来就讨厌!

这些人竟然一个接一个地驳斥他,他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他指着乌勒王:“你敢这对本宫说话?本宫是大曜的太子!你一个小小乌勒王,敢这样对本宫说话?”

太子久居深宫,本来就无心朝政,平日里的事情都由皇后和大臣们打点。

不像景王是个沙场中人,还知道乌勒王威名在外。

若是今日是他在,必定对乌勒王恭恭敬敬,绝不会做出此等无礼之事。

难怪沈荔说,无需出手,太子会自己把自己埋了。

乌勒王毫不退让:“太子殿下若再不知收敛,后果自负。”

他说完,挥手命令禁军:“送太子回房休息!”

禁军们上前,将太子及其侍卫团团围住。

太子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

他狠狠瞪了桓阅之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好得很!你们都给本宫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