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神刀门张灯结彩,为在血渊之战中牺牲的墨清弦立碑祭奠。沈惊鸿抚过石碑上“琴心剑魄,侠骨流芳”的刻字,指尖触到凹陷处残留的血渍——那是墨清弦最后时刻留下的印记。神刀「惊鸿」与轩辕剑并置案前,剑身裂纹如蛛网蔓延,却仍透着不灭的锋芒。
“沈掌门,山下有人求见。”弟子匆匆来报。沈惊鸿转身时,正见白铃搀扶着面色苍白的苏清瑶踏入祠堂。苏清瑶的青锋剑缠着黑绸,剑鞘上的寒霜纹路黯淡无光,她从怀中取出半卷残破的羊皮卷:“在天山古刹废墟发现此物,上面的血魔教符文...与墨清弦最后留下的琴谱暗合。”
羊皮卷展开的刹那,沈惊鸿瞳孔骤缩。泛黄的纸页上,十二座祭坛组成的星图赫然是血渊封印的逆阵,而标注“血月再起”的位置,正是东海深处的「归墟」。更令人心惊的是,图角用血绘制的瞳孔图腾旁,潦草地写着:“残魂未灭,借尸还魂”。
“墨姑娘净化血魔残魂时,我分明感觉到那股气息消散了...”白铃握紧银鞭,鞭梢铃铛发出不安的嗡鸣。话音未落,神刀门突然警钟大作。山门方向,黑幡如潮水般涌来,每面幡上的骷髅图腾都吞吐着幽蓝鬼火,而为首的红衣人竟有着与墨清弦七分相似的面容。
“不可能...”沈惊鸿握紧神刀,刀身饕餮纹渗出滚烫的血珠。红衣人抬手摘下斗笠,露出左眼处蠕动的血红色瞳孔——那分明是幽冥魔瞳的残片镶嵌其中。她的声音带着墨清弦的清冷,却又混杂着沙哑的魔音:“沈惊鸿,感谢你助我重塑肉身。”
战斗一触即发。红衣人挥袖间,黑幡化作万千血鸦扑来。这些血鸦的羽翼上刻着血魔教禁咒,所过之处,青砖腐蚀成脓水。苏清瑶青锋剑划出冰莲,却见冰花在接触血鸦的瞬间转为妖异的紫红;萧逸尘带领赶来支援的剑阁弟子结成剑阵,剑光却被血鸦群组成的血盾反弹。
楚离隐匿在屋檐阴影中,暴雨梨花针混合着特制的驱魔符射出。当银针穿透血鸦头颅时,竟爆出腥臭的黑血,落地后凝结成新的血鸦。更可怕的是,被魔瞳控制的武林高手从四面八方现身,他们瞳孔竖成细线,手中兵器上缠绕着活人的经络。
“这些人被种下了‘血瞳蛊’!”「剑痴」长老挥剑斩断袭来的锁链,“必须击碎他们眉心的印记!”沈惊鸿神刀劈出,金色刀芒却在触及印记时被吸收。红衣人发出刺耳的笑声,她胸口浮现出半透明的玉珏虚影:“想要彻底消灭血魔?先过我这一关!”
玉珏虚影爆发出强烈光芒,整个神刀门陷入血色迷雾。迷雾中,沈惊鸿看到了最不愿面对的景象——墨清弦抱着瑶琴向他走来,眼中却没有往日的温柔。“沈大哥,跟我走吧。”她伸出的手掌布满血纹,“只有融入血魔,才能获得永恒。”
“清弦是为了封印血魔才牺牲的!你休要迷惑我!”沈惊鸿挥刀斩向幻象,却见刀光穿过墨清弦的身体,劈碎了身后的山石。幻象消散的瞬间,红衣人趁机偷袭,她指尖射出的血线缠住神刀,试图将沈惊鸿拉入血雾。
千钧一发之际,轩辕剑突然自动出鞘,剑身龙纹化作实体,缠住血线。沈惊鸿趁机运转战神之力,双兵共鸣发出耀眼金光:“神刀轩辕,荡尽妖邪!”金色光芒撕开血雾,却见红衣人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刻着“归墟七日”的血色符纸。
战后清点,神刀门弟子伤亡惨重,更有数名长老中了血瞳蛊。沈惊鸿望着手中逐渐黯淡的符纸,意识到血魔教的阴谋比想象中更深。苏清瑶捧着墨清弦留下的断琴,在琴弦间发现了暗藏的玄机——琴身夹层里,藏着半块刻有归墟坐标的玉佩。
“墨姑娘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苏清瑶声音哽咽,“她用最后的力量,为我们留下了线索。”白铃握紧玉佩,银鞭在月光下泛起冷芒:“不管前方有什么,我们都要为清弦报仇!”楚离默默补充着暗器匣,「剑痴」长老则取出剑阁镇派的「诛魔大阵图」。
三日后,众人乘船驶向归墟。海面上,血红的潮水翻涌,远处的漩涡中隐约传来低沉的吟唱。沈惊鸿站在船头,神刀与轩辕剑在海风里微微震颤。他知道,真正的终局之战即将来临,而这一次,他不仅要守护江湖,更要完成对墨清弦的承诺——彻底终结血魔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