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捏着三张泛着冷光的赤金居民证，脚步轻快地赶回城外那片临时搭建的竹林落脚点。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叶筛下斑驳光点，林砚秋正坐在块平整的青石上，指尖捻着晒干的灵草叶片分类，竹篮里的草药散着清苦却安心的气息；不远处的苏明宇则蹲在溪边，用细砂纸细细打磨着长剑上的缺口，剑身倒映着他专注的侧脸。听见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见是王晨，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看看这是什么？”王晨将居民证在掌心轻轻一托，烫金的城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他笑容爽朗，“咱们以后在森云城，也算有‘身份’的人了。”
苏明宇的目光刚触到证件上那枚栩栩如生的银辉城徽，脸“腾”地红了，连忙摆手后退半步：“这太贵重了！森云城的赤金居民证可是千金难换，听说连外城修士求一张普通的都要排队半年，我们怎么能拿？”他紧张地搓着衣角，粗布衣衫都被捻出了褶皱，满脸局促不安。
王晨无奈地耸耸肩，干脆上前一步把证件往两人手里塞：“那不然让我一个人揣着三张证？走路都嫌口袋沉，难不成串根绳挂脖子上当装饰？”他故意板起脸，眼底却藏着笑意，“咱们当初说好要在城里立足，没有居民证寸步难行，难不成你们想天天蹲在破屋里喝露水？”
林砚秋指尖轻轻拂过证件边缘的赤金镶边，冰凉的金属触感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眸中闪过一丝动容。他抬眼望了望苏明宇泛红的耳根，又转向王晨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轻声道：“王晨说得对，这不是客气的时候。咱们先收下这份情，日后总有报答的机会。”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属于自己的那张居民证，贴身塞进绣着药草纹样的锦囊里，指尖在锦囊外按了按才抬头，“那好吧，多谢你了。”苏明宇见状，也红着脸接过证件，指腹反复摩挲着城徽，紧紧攥在手心不肯松开。
有了居民证做底气，王晨第二天就在城南坊市看中了一处带小院的闲置住所。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子里杂草半人高，只有一间歪斜的瓦房孤零零立在中央，墙皮剥落得露出里面的黄土。他刚在院中站定，负责登记的骑士团团长林岳便大步走来——这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修士腰悬长刀，铠甲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王晨指着那间旧屋问道：“林团长，这新住所我能自己改造一下吗？原屋实在太破了，墙缝里都能塞下拳头，怕是撑不过雨季的暴雨。”
林岳闻言爽朗大笑，声如洪钟：“当然可以！只要不加盖超过两层、占地不超院子边界，你随便折腾！”他拍了拍王晨的肩膀，力道不轻，“森云城刚熬过劫难，正缺你们这样肯用心经营的年轻人。你把门面修得漂亮些，咱们坊市也能多几分生气，我们还盼着你带动街坊热闹呢！”
得到许可，王晨当即挽起袖子动手。他从腰间储物袋召出那柄陪伴多年的短刃，刀刃泛着莹润的灵光，三下五除二便将摇摇欲坠的旧屋拆成了满地木石。扬起的灰尘呛得他连连咳嗽，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丝毫没影响动作的利落。正午烈日当空，他索性脱去沾满木屑的上衣，露出线条分明的脊背，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晒得泛起健康的粉色，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滑落，砸在滚烫的青石板上，瞬间蒸腾成细小的白雾。
第二日午时，苏明宇提着食盒来送饭，刚走到巷口就见王晨正弯腰搬一块半人高的青石砖。那石块足有他半人重，王晨却单臂环住石砖，双臂青筋暴起如虬龙缠绕，脚步竟稳健得像钉在地上，忍不住咋舌：“王晨，你这力气也太吓人了！这石头怕不得有千斤重？”王晨直起身将石块稳稳放在地基处，用袖子抹了把脸，甩了甩手上的灰：“这算什么？比这还大还重的顽石，我一人就能挪开三丈远呢！”
不过三日功夫，一座崭新的两层石楼便在院中拔地而起。底层用青灰色巨石砌墙，石缝间抹着掺了灵砂的灰浆，稳固得能抵御修士斗法的余波；上层铺着暗红色的檀木梁，窗沿雕着简单的云纹与药草图案，既雅致又透着生气；屋顶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青瓦，连排水的飞檐都做得一丝不苟，檐角还挂了小巧的铜铃，风一吹便发出清脆的响声。王晨踩着木梯爬上二楼，将一块黑漆木牌稳稳挂在门楣上，上面用金漆写着“晨雅杂货铺”五个大字，笔锋遒劲有力，隐隐透着几分灵气。
“有了这居民证，总算能光明正大地做点小本生意了。”他跳下梯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从储物袋里取出另一块一尺宽的木牌，竖在门口的石墩上。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着：“锻造、炼药、塑灵、日常用品、维修——承接各类修士杂活，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此时林砚秋端着一碗冰镇的灵叶凉茶走来，青瓷碗外壁凝着细密的水珠。他看着眼前利落雅致的石楼，又看了看王晨被汗水浸透的脖颈和锁骨处的水珠，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这下确实像个能长久立足的地方了，连风吹过都带着安稳的气息。”
王晨接过凉茶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满身燥热。他用肩膀上搭着的粗布毛巾擦了把脸，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落在门前的青石板上晕开小水渍。望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店铺招牌，他笑容明亮得像盛满了星光：“这样就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了！以后咱们在森云城，也算有个真正的家了。”
王晨望着眼前刚落成的两层石楼，青瓦铺就的屋顶与青石砌成的墙体虽规整结实，却总显得少了几分烟火气。他从储物袋里翻出几盏珍藏多年的琉璃灯，灯壁上精雕细琢的缠枝莲与流云纹样栩栩如生，边角处还嵌着细碎的萤石，在暗处能泛出微光。傍晚时分将灯点亮，暖黄的光晕透过花纹在墙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连空气中都浮动着温柔的暖意。又在门口石阶两侧各摆上一盆常青的翠云草，叶片如蓬松的绿雾般舒展，风一吹便轻轻摇曳，为这刚落成的石楼平添几分生机。后院角落里还剩些从城外移栽的驱蚊草，他找来几个粗陶盆小心种下，摆在一楼柜台两侧，清冽的草木香混着货架上灵草的药香，倒让这杂货铺添了几分雅致清幽。
正收拾着货架，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照进来，晒得屋里渐渐闷热起来。王晨忽然拍了下额头——森云城的盛夏来得早，这石楼墙体厚实虽能挡风，却也闷得很，往后天热起来怕是待不住。他想起在电脑上看过的制冷原理，灵机一动，当即从储物袋里翻出铜管、灵晶转换器和聚寒阵盘，凭着记忆动手组装。铜管被他灵巧地弯成螺旋状，一端连接灵晶驱动的转换器，另一端嵌入聚寒阵盘引动天地间的寒灵气，不过半个时辰，几个巴掌大的制冷装置便成了形。他在一楼大厅角落装了一个，二楼卧室和药房各装一个，启动灵晶的瞬间，丝丝凉意便顺着铜管蔓延开来，不过片刻功夫，整个房间就变得清爽宜人，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这样就舒服多了。”王晨满意地拍了拍手。他将一楼靠窗的位置用木架隔出半面货架，摆上灵米、清心丹、基础防御符箓这些修士常用的杂货，每样物品旁都用小木牌标注好价格；柜台后特意留了块空地，架起简易的锻造台，上面摆着沉重的铁锤、光滑的铁砧和几样常用的锻造工具，看着倒有几分专业模样。二楼则完全按自己的心意布置，东侧一间做卧室，铺着柔软的灵草床垫，躺上去能安神助眠；西侧一间改造成药房，靠墙立着多层药柜，抽屉上贴着标签，整齐码放着林砚秋提前备好的各种药材；靠窗处还摆了张梨花木桌，铺着素色桌布，正好用来画阵图、记账本，闲暇时还能临窗看景。
第二天清晨，晨雅杂货铺刚卸下门板，门檐下的铜铃“叮铃”轻响，就见一位身着暗纹锦袍的老者站在门口打量。老者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脸上虽有皱纹却目光锐利，腰间挂着块鸽蛋大的暖玉，来人正是苏振海。他望着青瓦覆顶的石楼，又看了看门口摇曳的翠云草和檐下悬着的琉璃灯，忍不住喃喃道：“这房子倒是别致，连装饰都透着股新鲜劲儿，比坊市那些老掉牙的铺子顺眼多了。”
目光移到门口的木牌上，苏振海捋着花白的胡须轻笑：“锻造、炼药、塑灵样样都敢接，连日常用品和兵器维修都不落下，小伙子年纪轻轻，野心倒是不小啊。”他抬脚走进店里，刚迈过门槛就愣了愣——明明外面日头已经很烈，晒得石板路发烫，店里却凉丝丝的，像是藏着股天然的凉气，比树荫下还舒服几分，让他不由得精神一振。
“您里边请！”王晨正用软布擦拭柜台，见有客人来连忙迎上来，笑容爽朗，“请问要点什么？基础伤药、灵植种子，还是修兵器的材料？小店刚开张，价格都好说。”
苏振海没急着答话，反而背着手四处打量屋里的摆设，目光在角落的制冷装置上顿了顿，那螺旋状的铜管和闪烁着微光的灵晶让他有些好奇，开口问道：“你这铺子怎么比外面还凉快？莫不是在地下埋了冰玉矿脉，或是请阵法师布了高阶聚寒阵？”
王晨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笑着打哈哈：“苏老说笑了，哪有那等好事。许是这石楼背阴，又临着坊市的水道，天生就凉快些吧。”
苏振海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阵仗没见过，哪会信这套说辞，却也没戳破，只是摆了摆手笑道：“不想说就不说，还搞得这么神秘。”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契纸，递到王晨面前，“说正事，我是来给你送百亩灵田契纸的。上次拍卖会上买下你的密令藏宝图，这些灵田按说好的，该归你了。”
王晨却笑着推回契纸：“苏老说笑了，那些灵田您自己留着吧。我开这铺子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功夫侍弄灵田？怕是要辜负了好地力，与其让灵田荒着，不如您继续打理更合适。”
苏振海脸一沉，板起脸道：“那怎么行？我苏振海在森云城混了几十年，靠的就是守信二字，岂能让人背后说我言而无信？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王晨眼珠一转，凑近两步压低声音道：“要不这样——灵田契纸先放您那存着，所有权归我，但我再把它租回给您，租金就按市价算，您看如何？这样既不算您失信，我也能得些安稳收益，不用费心打理，岂不是两全其美？”
苏振海愣了愣，随即指着他笑骂：“你这小家伙，脑子倒是转得快！行，就按你说的办，回头让账房来跟你签租约，租金每月按时给你送来。”他目光扫过柜台后的锻造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我看你门口牌子上写着锻造，你这儿不仅卖杂货，还能锻造法器？”
“那要看您想锻什么了。”王晨语气轻松，手里正把玩着一把刚磨好的铁锥，指尖在锋利的锥尖上轻轻滑过，神情自若。
苏振海最近正被一批灵锻铁愁得睡不着觉。寻常铁矿质地单纯好锻，可这灵锻铁看似普通，内部却藏着驳杂的灵气，需引自身灵力入铁骨反复淬炼才能成器，坊市的铁匠铺试了几次都失败了，要么灵气溃散，要么铁器直接崩裂，浪费了不少材料。他本没抱希望，只是随口问道：“你这儿……能灵锻？”
“可以啊。”王晨点头应得干脆，仿佛灵锻是什么再简单不过的活计，脸上没有丝毫难色。
苏振海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半步，试探着追问：“那……灵锻铁呢？”要知道灵锻铁的锻造难度远超稀有铁矿，这种常见的铁材质特殊，经不住高温反复锻造，稍有不慎就会毁了整批材料，连城里最有名的锻造大师都对此头疼不已。
“没问题。”王晨说得轻描淡写，拿起铁锥在掌心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只要材料够，锻多少都行，保准合格。”
苏振海这下是真被惊到了，他瞪圆了眼睛，往前又凑了凑，满脸不敢置信地确认道：“我要锻造三吨灵锻铁，你……多久能交货？”
“明天这个时候来拿。”王晨指了指门外的日头，“太阳升到那棵老槐树梢头的位置就行，保证误不了事。”
“这么快？”苏振海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坊市的铁匠铺连锻出合格的灵锻铁都难，你这小家伙竟说一天能成三吨？莫不是在哄我老头子开心？”
“但材料得您出。”王晨补充道，语气依旧轻松，“我只负责锻造，不包材料，您得把铁备好。”
“好说！好说！材料有的是！”苏振海连忙点头，生怕他反悔，又追问，“那你需要多少材料？灵锻铁损耗大，一般得按成品的一倍半准备，我多备些给你，免得不够用。”
王晨摊手：“锻三吨就用三吨材料啊，不然呢？多了也是浪费，我这儿锻造没那么多损耗。”
苏振海彻底愣住了，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这锻造竟没有损耗？”就算是城里最顶尖的锻造大师，锻灵锻铁的损耗也得三成往上，这小子竟说零损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放心吧，我有个朋友是锻造高手，他出手向来精准，从不出错，损耗自然小。”王晨半真半假地说道，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仿佛真有这么一位高人存在。
苏振海眼睛更亮了，连忙问道：“你这位朋友也在森云城？方不方便引荐一下？我正好有批高阶灵铁想找人锻，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手，要是你朋友真有这本事，价钱好说！”
“他不在这边。”王晨早有准备，从容道，“我们都是传信联系，他在别处的工坊锻造好，再用飞舟送过来，性子孤僻得很，神出鬼没的，我也说不准他具体在哪，怕是没法引荐。”
苏振海虽有些失望，却也没起疑，毕竟真正的高手大多性情古怪，不喜见人也正常。他点点头：“好！这是装有铁的储戒，你收好，我明天准时来取！”说着将一枚闪着灵光的储戒放在柜台上，又深深看了眼屋里的制冷装置，目光在那螺旋铜管上转了转，像是在琢磨什么，才转身匆匆离开。
门帘晃动，铜铃又轻响了两声。王晨望着苏振海急匆匆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喃喃道：“果然这些老狐狸都盯着厉害的资源和人手呢，还好提前编了个假朋友挡挡。不然真被缠上问东问西，不然，往后可有得麻烦了。”他转身走进里屋，反手关上门，指尖在手指上的世戒上轻轻一点，口中默念咒语，身影便瞬间消失在原地，进入了世戒内的独立空间中——这里别有洞天，不仅有宽敞的石室，中央还矗立着一座散发着淡淡灵光的专属锻造台，台上的工具一应俱全，比外面的简易台子专业百倍。王晨看着熟悉的锻造台，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他对自己的锻造技术还是非常自信的，别说三吨灵锻铁，就算再多些，他也有把握按时完成。
世戒空间内，青色的灵火在锻造台凹槽中静静燃烧，焰心温度稳定在三千摄氏度，如同被精密仪器调控的恒温炉。王晨将储戒中的灵锻铁尽数取出，三吨玄铁在石台上堆叠成半人高的小山，泛着暗沉的金属光泽，表面细密的纹路里还残留着未被激活的灵气。他握住那柄陪伴多年的灵纹铁锤，锤身镌刻的聚灵阵随着指尖灵力注入泛起淡金色光晕，锤头与空气摩擦时甚至带起细微的嗡鸣。
“开始吧。”王晨深吸一口气，将“分子重组理论”与修仙界的控灵术在脑海中快速融合。铁锤落下的瞬间，灵力如纳米级的网罗渗入铁材，灵锻铁内部驳杂的灵气在高温与灵力双重作用下剧烈躁动，寻常铁匠眼中难以驾驭的能量乱流，在他的引导下竟如被分流的溪流般温顺。他时而挥锤重击，利用动能将杂质逼出；时而指尖轻点，以灵力引导灵气归位，火星在石室内飞溅成星点，映着他专注的侧脸，每一次锤击的力度、角度都精准得如同经过计算机建模测算。
月上中天时，最后一块灵锻铁终于淬炼完成。王晨用软布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石台上码放整齐、泛着莹润光泽的成品，满意地颔首——这些灵锻铁灵气内敛如凝脂，断面纹路均匀得像精密铸造的合金，比坊市顶尖铁匠的成品还要精良三分。
稍作休整，他盘膝坐在锻造台旁，脑海中浮现出电脑数据库里记载的“核聚”，王晨便想着能不能通过核聚的方式来修炼！与是王晨通过压缩灵力引发能量裂变，虽对经脉负荷极大，却能突破传统修炼的效率瓶颈。他取出三枚上品灵晶握在掌心，灵力骤然催动，灵晶在掌心中化为精纯的能量流，顺着经脉如电流般涌入丹田。
“嗡——”体内灵力瞬间沸腾，如岩浆在血管中奔涌，经脉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王晨咬紧牙关，按照法门引导能量在丹田内进行“可控压缩”，每一次能量碰撞都让他浑身肌肉绷紧，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不知过了多久，丹田内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啵”响，原本凝滞的灵师境中期壁垒竟被这股狂暴的能量硬生生撞开，精纯的灵力如潮水般扩散至四肢百骸，连带着锻造时沾染的铁屑都被震得簌簌掉落。
“突破了！”王晨缓缓睁眼，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却兴奋的光芒。这次修炼虽险，却让他的修为稳固在了灵师境后期，灵力强度更是达到了同阶修士的数倍，连感知都变得敏锐了许多。
次日清晨，晨雅杂货铺刚用灵泉水洒扫干净，门檐下的铜铃便“叮铃”作响。苏振海带着一位身着浅绿罗裙的少女走了进来，少女留着及腰长发，发尾用银铃发带系着，眉眼灵动如晨露，正是他的侄女苏娜娜。
“王小友，我们来取灵锻铁了。”苏振海刚进门就被一股清凉包裹，忍不住又看了眼角落的制冷装置——那螺旋铜管上凝结的细水珠在晨光下闪闪发亮，“你这铺子的凉气，倒是比昨天更舒服了，莫非是调整了聚寒阵的参数？”
苏娜娜好奇地打量着店内的货架，指尖在灵米袋上轻轻戳了戳，感受着袋内饱满的颗粒感，听到叔叔的话也跟着点头：“是啊叔，外面热得像蒸笼，这里却凉丝丝的，比家里的冰玉屏风还舒服呢！这装置是什么原理呀？”
王晨笑着迎上前，将一枚沉甸甸的储戒递过去：“苏老请查验，三吨灵锻铁全在里面了，灵力波动已校准到最佳区间。”
苏振海注入灵力探查，当感受到储戒内灵锻铁的精纯质地时，眼睛瞬间亮了——这些铁材灵气凝聚如一体，内部杂质含量竟低于千分之一，比他预期的好上十倍！他取出一块成品掂量，入手温润如暖玉，灵力流转时毫无滞涩感，忍不住赞叹：“好小子，你这朋友的手艺真是神了！这灵锻铁的均质度，怕是连城主府的锻造司都达不到！”
苏娜娜凑过来看了看，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叔，这就是你说的难锻的灵锻铁？表面光洁度比坊市张铁匠的成品还高，简直像镜面一样！”
“何止是亮。”苏振海收起储戒，神色变得郑重，“王小友，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名下的工坊每月都需要大量灵锻铁，往后你朋友若有空闲，不如我们长期合作？价格按市价上浮三成，月结不拖欠，如何？”
王晨早有预料，笑道：“苏老看得起，我自然愿意。不过我朋友性子古怪，每月最多承接五吨的量，再多就需提前一周预定。”他故意留了余地，免得暴露自己的秘密。
“五吨足够了！”苏振海喜出望外，“我这就让账房拟定合约，灵田租金和这次的锻造费一并送来，用金币结算如何？”见王晨点头，他又补充道，“对了，娜娜最近在学习炼药，往后若有药材辨识或炼药器具的问题，还得来麻烦王小友了。”
苏娜娜连忙躬身行礼，发尾的银铃轻轻作响：“王同学！那以后炼药课的难题就拜托你啦！”
王晨一脸懵地暗想：“我貌似还没答应吧？”但看着苏振海期待的眼神，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点头应道：“互相交流而已。”
他转头对苏振海说道：“苏老，咱们签了合约之后，您若有其他普通的锻造之事就不必再找我了。”
苏振海疑惑地挑眉：“为何？难道嫌利润低？”
王晨笑了笑说道：“不是利润的事。我总不能跟街坊邻居抢生意吧？他们开铁匠铺养家糊口也不容易，咱们得给小商户留口饭吃。”
苏振海闻言抚掌大笑：“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倒有‘行业生态’的意识！行，就依你！普通锻造活我让工坊找别家便是。”
王晨转身从药柜取出一本手抄丹方递给苏娜娜，笑道：“这是基础炼药参数手册，里面标了常用药材的灵力阈值和提纯温度。互相学习，娜娜同学若有需要，随时在学院或来铺子里找我，基础药材和炼药工具我这儿都有，性价比比学院供销社高。”
苏振海看着两人相谈甚欢，捋着胡须笑道：“这样最好，以后你们年轻人多走动，交流修炼心得，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的忘年交了。”他看了眼窗外升至树梢的日头，“时候不早，我先回工坊安排合约，娜娜，跟王小友道别。”
“王同学再见！我明天带炼药笔记来请教！”苏娜娜挥挥手，银铃发带随着动作轻响，跟着苏振海快步离开，门檐的铜铃声在巷口渐渐远去。
王晨望着两人的背影，拿起苏振海留下的定金储戒，指尖划过上面的灵纹锁扣，嘴角扬起笑意。有了这笔长期订单，再加上灵田租金，他在森云城的修仙资源链算是彻底稳定了，接下来终于能安心冲击灵圣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