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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死后三年,王爷为我手撕深情剧本 > 第54章 情之所钟?情之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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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情之所钟?情之所终。

崔恕和林枝枝再次不欢而散。

哦,不对。

不是散,没有散。

因为这次崔恕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选择留在书房,监督林枝枝临摹懿旨。

我心想,哼,谁叫你刚才那么凶,现在两人不仅没和好,反而矛盾加深,后悔了吧。

我觉得崔恕特别狼狈。

他强赖在书房里的样子,真的很像追着喜欢的人四处跑而不敢说的小郎君。

我们少时他便如此了,心口不一,却处处对我留心。

那么,对林枝枝呢?

我不好说。

反正,就目前来说,他对人家只有恶言恶语。

但好在,我看过的话本比较多,像崔恕这样的男主,也不是没见过。

这种男主角前期往往嘴毒的厉害,动不动就对女主角甩脸色,不把人当人看。

可一旦到了后期,男主发现了自己对女主的心意,便会立刻化身忠犬,宠妻无度。

甚至智力下降,没了女主便寸步难行,活不下去。

我细细的想了下,如果崔恕狗一样的黏在林枝枝身边的话——

那肯定很好笑,也很难过。

好笑的是,我没见过崔恕的那番模样,自然觉得新奇有趣。

至于难过的,则是因为我没见过崔恕的那番模样。

从前,崔恕待我细致温柔的确不假。

可他却肯定不会没了我便活不下去。

不信你看。

他这不还活的好好的嘛。

我叹了口气。

时间已过中午,林枝枝默默练字,崔恕就在边上看着。

只不过,崔恕大概是乏了,看了林枝枝一会儿便觉得无趣,就取来书本笔墨,在旁边自顾自的抄写起诗词解闷。

书本摊开,纸张随风轻动,最终停在有描红的一页。

崔恕瞳孔骤缩,笔也一顿。

这难道又是巧合吗?

——我看着书页上自己稚嫩的笔迹,摇头轻笑。

想来应是崔恕把心分在了林枝枝的身上,找书的时候便没注意,错拿了我识字时用的课本。

嗯。

这本书,并非什么诗词歌赋。

而是我在宫中,随太傅读书时,留下的旧书。

因为从小长在皇祖母膝下,我的功课自然是和宫中的王子公主们一起念的。

那年我在上书房学习,崔恕也在其列。

我算不上好孩子,上课打盹,被太傅揪起来念书。

念到“情之所钟”,“钟”字不认识,崔恕便为我打掩护。

“情之所……”

“——钟!”

我越着急越越听不清他的小话,崔恕就忽然说:“钟、钟声响了!”

我不明所以,以为外面真的有钟声响起,便说:“太傅,钟声响了,下课。”

太傅道:“魏家小姐,这是上课的钟声。但下课后,请你和三皇子来领罚。”

那日,我和崔恕最终各罚三板戒尺,一起疼的龇牙咧嘴。

当时崔恕让我把“钟”字用红笔圈起来,在旁写了“下课”两字。

“栀栀可记住了吗?这是下课钟的钟。”

我记住了。

情之所钟。

那么,崔恕。

你呢?

你可还记得,情之所钟。

午间阳光浮光掠影,洒入书房。

一旁的林枝枝忽然握住崔恕执笔的手,仿着皇祖母的字迹,将那只抄了一半的句子补全。

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这是《晋书》里的一句话。

讲的是晋王死了家人,十分悲伤,有人安慰他,劝他放下。

晋王却说,世上谁都能忘了她,却独独自己不会忘,痴情绝对。

真的好巧啊。

我心想。

如果说,我是晋王那个死去的家人,那林枝枝便是那个劝晋王放下的良人。

至于崔恕——

你以为,我会说他是晋王?

不,我不会。

他就是他,他是宁王崔恕,他会放下我,再娶良人。

所以,我的角色,只会是他曾经的家人,只会是一个不足挂齿的配角而已。

林枝枝学习能力极强。

这才短短一中午的时间,她模仿皇祖母写字的神韵,就已经有模有样了。

两人皮肤接触的瞬间,我敏锐的听出崔恕的呼吸乱了。

写字时,林枝枝微微俯身,崔恕的鼻息便拂乱她鬓间的碎发。

倘若我站在屏风后,必定能看到他们的影子,宛如一对交颈的鸳鸯。

真不愧是男女主角,不管再怎么吵都能和好。

我苦笑连连,就听到林枝枝说:“王爷,我刚才练字时有所感悟,觉得不管是太后娘娘的这手字体,还是平时自己写字,下笔时都最忌讳迟疑。”

她偏头说话时,唇瓣险些擦过崔恕的耳垂。

“王爷刚才这一顿,可是想起什么人了?”

林枝枝大大方方的望向崔恕。

可她眼中有情愫,我不是看不懂。

突然,崔恕触电般的躲开她。

“皇祖母的字你可写明白了?”

林枝枝坦然的将抄满懿旨内容的宣纸递上,“已经掌握了,王爷请看。”

崔恕半信半疑的接过宣纸。

却在低头看清眼前的字迹时,震惊不已。

我有些好奇,也凑上去。

谁知。

——这不可能。

若不是亲眼所见,倘若有人拿着这张纸说,这是皇祖母亲笔,我也是信的。

看来林枝枝过目不忘和模仿的能力,真的堪称一绝。

这便是她身为女主角的、一个“小小”的过人之处。

我知道,今后,林枝枝艳压旁人的时刻还会有很多。

可现在,她只需要先让崔恕一人为她惊艳,就够了。

我看到崔恕缓缓的放下宣纸,随后目光移动,对上林枝枝的眼睛。

林枝枝笑了笑,脸上早没了刚才的委屈和尴尬。

“王爷觉得,我学得像吗?”

“……看不出,你倒真有如此本事。”

林枝枝风轻云淡的说:“都是被逼出来的——我家很穷,我爹和弟弟喝酒赌博,母亲只知道哭,所以全家只能由我外出赚钱。可因为出身卑贱,哪怕我绣的图样再好,也没人愿意收,我只好仿照宫廷绣坊流传出来的纹样绣花,以此换些银钱。”

她语气淡淡,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些苦难。

崔恕就这样听着,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下一秒,我再望向崔恕。

却发现他脸色一僵,仿佛一条蛇被人掐住了七寸。

原来是林枝枝突然玩笑似的说了句:

“王爷,我虽然口口声声说,不愿模仿任何人,可我唯一做的好的事情,好像却只有模仿别人。说不定哪日王爷思念王妃,我也可以完美仿照出王妃娘娘的绣活和墨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