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殿内,男人正随意坐在软垫上,一只手执棋,另一只手撑着地。
“你拿了我的东西,用的倒是好啊。”
诡异的声音响彻耳畔,像是环绕在周围。
浮雮闻声抬头,却未见除自己以外的一人出现在殿内,但他却沉着冷静的说道:“何人装神弄鬼?还不给孤滚出来!”
眼前突然出现红雾,来人一身玄绯色长袍,面戴黑色遮脸面具,那面具獠牙狠戾,只瞧一眼便能望此生畏。
浮雮早就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此刻见到来人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望着眼前戴着獠牙面具男人,他用直觉说道:“你是何物?”
男人却只是轻笑着,微微抬手,掌心便迸发出黑红色的烟雾,而烟雾之上的,正是浮雮最想要的把柄。
男人看着浮雮渐渐有了兴味的眼,这才说道:“物?这上万年间,自本尊入魔后,凡人只称我为懿龙王,或者是传说中…”
“祸害苍生的万骸窟主,棣衡妄。”
棣衡妄是西域流传最广的传说故事,浮雮自然也是知道,此前他曾听过一个老妇给街边孩童讲过。
这棣衡妄原本是一条小蛇,后因刻苦修炼,演化蛟龙,却在即将修成真龙时,单枪匹马的杀入上神界,为一人,屠戮众神。
那老妇口中的棣衡妄本是个善良痴情的,爱人身陨后便只剩痴情,他思维清晰,查清楚一切后便直直杀入上神界,连砍数仙,捏死了不少虚伪上神的元神,虽说罪孽深重,但他自始至终未对凡人动过一根手指,是个有怨抱怨,有恩报恩的主。
浮雮佯装出一副谦逊的模样,朝他作揖说道:“听闻万骸窟主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不知孤是何处得罪了万骸窟主?”
面具下传来阵阵轻笑,他抬手将面具摘下,露出本来的面目,正是不见了的棣隐。
此刻,他已经将自己的形象换了模样,本来在宋楠秋眼中谦谦公子的他,如今头上编着辫子,红宝石打造的头饰,正紧乱有错的躺在他的头上,倒像个西域最深处出来的人。
“本尊已经将仇人杀个干净,你父皇拿了我的东西,但他已经以死了,那这债自然就消了。”
“但是如今本尊想与你合作,你没能力动中原,难道还没能力拿下这整个西域吗?”
夜半,步辇停在囚禁南桥枝的院落门口,随后,便是披着大衣的浮雮朝里走去。
层层包围巡视的寝殿内,女子正盖着被子侧躺在榻上,她闭着眼,睡得很沉。
“阿姐,你究竟在哪啊!”
“宋楠秋?我在渊执,我在渊执!”
殿外很快传来接连的问安声,却未能吵醒熟睡中的女人。
随着“吱呀”一声,紧闭的雕花木门被打开,一只绯红鎏金靴率先踏入。
随后,男人眼神锁定帐中熟睡的女子,脚步坚定地朝她走去。
浮雮走到床边,透过嫣红色的纱帐,只能看到女子熟睡的背影,于是他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正要拨开那层层叠叠的纱帐。
“秋儿救我…救我…”
“不会有人救你的,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听见南桥枝在睡梦中脱口而出的梦话,还伴随着微弱哭腔,他不留情面的将她的希望打碎。
他两指伸出,轻易拨开眼前的纱帐,一只腿率先膝盖弯曲放了上去,随后便是病态痴恋的伸手摸向她裸露的脖颈。
只是刚一碰到,本该熟睡的女人便灵敏躲过,随即抱着被子保护自己,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残绚。
“无耻小人!你说过不碰我的!”
南桥枝话音刚落,藏在被子里的脚踝便被男人握住,残绚只稍稍一用力,便将人拽到自己身下。
男人眼神阴暗的将身下女人上下打了好几遍,下一瞬他便伸手抚摸上南桥枝软滑白嫩的脸颊,眼里情绪翻涌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变成狼豺虎豹。
而处于身下的南桥枝只觉恶心,残绚的眼神像是把她全身上下舔了一遍,但她不能表现出分毫,因为眼前的男人确实会干得出来。
男人看着她,忍不住嗤笑出声,看着她语气轻嘲着说道:“你觉得我这种小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南桥枝伸手试图将他推开,用尽力气却没有推动分毫,这让她不得不思考起,这几日的饭菜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残绚,别让我恨你。”
“恨我?你恨我的还少了?”
看着男人眼中的狠厉,南桥枝轻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是不是我的心与你在一处,你就可以等我愿意?”
残绚点点头,这才继续说道:“对啊,但是这么久了,你总得给我些利息吧?”
说完,他埋头吻上了女人白嫩的脖颈,一只手已经隔着衣物摸上大腿。
“南桥枝,你还不知道我现在的名字吧,叫浮雮,是你的浮雮…”
“残绚你骂谁呢!你丫有病吧!”
而浮雮却不理会她的叫骂,一只手已经扯开她的里衣,正要向下吻着。
“欺人太甚!大不了现在给他杀了。”想着,女人拔下头上束发的簪子,趁男人不注意时,发狠的刺入他的脖子。
但她的小动作很快被男人觉察,残绚及时躲过,那簪子没能插入他的致命处,而是刺伤了他的肩膀,让他吃痛放开身下的女人。
而南桥枝则是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穿鞋跑了出去。
她满怀希望打开门时,入眼却是看她最近的那名宫女,宫女见她身上染血,正准备叫人。
南桥枝眼疾手快的钳制住那名宫女,将她在自己怀中翻了个个,随后那支刺入残绚身体里的发簪,紧贴着宫女的肌肤。
随着屋内一声茶杯落地的脆响,从四周很快涌现出许多宫女,南桥枝始终紧握着手中的发簪,还有怀中已经开始颤抖的女人。
接连众多的脚步声,南桥枝看着逐渐逼近的男人,语气不怒自威的说道:“残绚,我真没工夫陪你玩囚禁了,放了我,对你我都好。”
而已经亮明身份的浮雮,一手捂着还在渗血的肩膀,一只手朝前伸着试图抓住她,语气偏执狠厉的说道:“不可能的,南桥枝你是我带回来的,这辈子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