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屏幕上两百名黑衣汉子在暴雨中列队的画面让苏建元手中的雪茄停在了半空。
“岭东那帮人？”
苏建元突然想起什么。
“去年颜颜说过林野收服了整个岭东的地下势力。”
陆承钧轻笑一声。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动。
“十亿无息贷款我可不是看你的面子。”
他指着屏幕上正在向林野九十度鞠躬的郑山吉。
“我看中的是这个。”
此时永盛祥集团门前。
郑山吉的吼声压过了暴雨声。
“强哥好！”
两百人的声浪震得玻璃幕墙嗡嗡作响。
林野只是微微颔首：“守住大门。”
黑色的人墙立刻将记者群隔绝在外。
“通知周总保安部这个月奖金翻倍。”
林野对保安队长说完转身就要进门。
“林野！”
“让她一起进来。”
王晓燕抓住林野的袖口，指了指身边的刘曦。
林野皱眉：“约定是只带你。”
“那我也不进了。”
王晓燕突然松开手。
刘曦急忙推她：“别犯傻！”
林野的目光在两张脸上停留片刻。
刚才他隐约好像看到两人在一边姐妹情深，好像跟普通闺蜜不一样。
现在看来最开始的敌对只不过是两个小姐妹闹情绪的暂时。
他两现在光速和好了。
“都进来吧。”
王晓燕跳起来亲在他脸颊上，口红印像枚勋章。
大堂电梯前。
刘曦摸着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墙面。
“这比我爸办公室还奢华。”
王晓燕突然压低声音。
“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电梯门开处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僵住。
周慕云像枚炮弹般冲进林野怀里。
“你再不来我就要跳楼了！”
她捶打林野胸膛。
“有镜头。”林野用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泪。
周慕云用手背抹去眼泪。
突然认出王晓燕。
“您是上个月采访过我的王记者！”
她急忙整理凌乱的发丝向两位媒体人鞠躬。
“实在抱歉让二位看到这样的场面。”
王晓燕扶住她手臂。
“周总我相信永盛祥的清白。”
刘曦也递上纸巾。
周慕云眼眶又红了。
这时陈韵娇也走了过来，林野看着微笑一下。
“怎么还皱着眉头？”林野突然伸手戳了戳陈韵娇的眉心。
她瞬间涨红了脸。
“林总！正经点！”
几个女孩笑作一团，紧张气氛顿时消散。
会议室门前。
周慕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二十多位高管齐刷刷站起。
她清晰宣布。
“这位是永盛祥集团实际控制人林野董事长。”
林野从容走向首位。
黑色西装衬得他肩线格外挺拔。
“感谢各位这些年对慕云的辅佐。”
他手指轻叩实木桌面。
“特别是去年冰酿系列上市，市场部功不可没。”
周慕云眼底闪着光。
陈韵娇不自觉地挺直腰杆。
王晓燕和刘曦交换着震惊的眼神。
唯有市场部经理王磊盯着周慕云痴迷的侧脸，指甲陷进掌心。
“这位是？”
林野突然看向王磊。
男人慌忙起身。
“市场部王磊。”
他藏起眼中的阴鸷却没躲过林野的视线。
“现在说说中毒事件。”
林野声音骤冷。
周慕云调出投影。
“三天前h省出现首例死亡。
死者饮用的冰酿检测出蓖麻毒素。”
会议室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紧接着Z省、G省又出现两起命案。”
画面切换到医院抢救场景。
“昨天五省同时爆发三十七起中毒事件但无人死亡。”
林野突然冷笑。
“不是同一批酒吧？”
“分属三个批次。”
周慕云困惑道。
“警方也奇怪为什么有的致命有的仅仅受伤。”
“是不是凶手在用活人做实验？”
林野也是猜测道。
“第一批下毒太重，出了人命。”
“后来调整到刚好能制造恐慌的剂量。”
他眼中寒光让王磊后背发凉。
“济北市有没有类似案件？”林野问道。
质检部长急忙翻资料。
“有两起腹痛投诉但没送医...”
“查投诉人的购买渠道。”
林野站起身。
阴影笼罩整个会议室。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知道这些酒最后经手了哪些人。”
会议室里投影仪的光束在烟雾中划出一道清晰的轨迹。
林野的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三份尸检报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三批酒三个省份死亡时间间隔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周慕云调出新的数据。
“现在济北市立医院现在收治了四十三名中毒患者，最严重的已经上了呼吸机。”
“每家五百万。”
林野突然说。
“三位死者的家属。”
市场部王磊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林董！赔偿这等于承认是我们的责任！”
财务总监擦着汗附和。
“他们喝的是永盛祥的酒。”林野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是我们的消费者用命证明了产品忠诚度。”
王晓燕的摄像机红灯亮着。
刘曦的录音笔在桌面投下细长的影子。
两个女孩的眼睛亮得出奇。
“五百万买不回人命。”
林野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
“但能买一个问心无愧。”
“啪！啪！”
王晓燕突然开始鼓掌。
刘曦紧随其后。
渐渐地整个会议室的掌声连成一片。
只有王磊的掌声慢了半拍。
他盯着周慕云凝视林野的侧脸。
“慕云负责抚恤金流程。”
林野已经转向下一项。
“陈秘书、王记者、刘记者半小时后跟我去医院。”
周慕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不行！那些家属会撕了你！”
林野轻轻掰开她的手指。
“我要看中毒症状。”
他转向众人。
“记住永盛祥不会倒。”
“我跟你去！”
周慕云又要伸手。
被陈韵娇拦住。
“周总，现在财务系统和媒体对接都需要您坐镇。”
林野已经走到门口。
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
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等抓住幕后黑手。
在座各位都是改写历史的功臣。”
陈韵娇的眼泪砸在会议纪要上。
她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
突然想起一年前那个雨夜。
他也是这样走进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