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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时空裂隙与虚妄新生

无名之地·交错时空

潮湿的青苔气息钻入鼻腔,阿信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陌生的竹林中。腕间没有灼痛的六芒星印记,胸口的混沌图案也消失不见,就连手中紧握的,也不再是阴阳双生剑,而是一柄普通的砍柴刀。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两个身着粗布短打的少年追逐着跑过,他们的面容与阿信、阿影别无二致。

“这是……新的轮回?”阿信踉跄着起身,却发现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没有魔种的侵蚀,也感受不到太阳神魄的躁动。竹林深处传来溪水潺潺,他低头望去,水中倒影里的自己不过十三四岁,腕间干干净净,唯有眉骨处一道淡疤,与记忆中某次逃亡时阿影替他挡下的伤痕位置重合。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间,紫面护法的虚影浮现。“以为斩断命运丝线就能逃脱?”他的声音混着骨戒的嗡鸣,“玄霄剑宗与血魔教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真正的执棋者……”虚影被一道剑光劈碎,阿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看他的眼睛!”

阿信转身,只见阿影手持断剑而立,模样同样变回少年时期,只是眼底多了历经轮回的沧桑。断剑刃上流转的不再是星纹,而是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爬满剑身。“每次轮回重启,他们都会篡改我们的记忆,”阿影用剑挑起一片竹叶,叶片瞬间化作飞灰,“但这一次,我保留了部分残魂。”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裂开血口,无数骨手从中探出。阿影拉着阿信疾奔,他们的脚下逐渐浮现出半透明的六芒星阵。“南溟海眼的爆炸撕裂了时空,”阿影边跑边解释,“现在所有平行时空都在崩塌,而我们……”他突然顿住,阿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山谷中,矗立着一座正在修建的玄霄剑宗分舵,奠基仪式上,两个与他们一模一样的少年正被铁链束缚,走向祭台。

“那是……另一个我们?”阿信瞳孔骤缩。祭台上的少年突然抬头,目光穿过时空与他对视,那眼神中分明带着绝望与解脱。阿影握紧断剑:“如果阻止这场献祭,或许能打破轮回。但代价是……”他没有说完,断剑已率先出鞘,朝着祭台飞去。

就在剑气触及祭台的刹那,整个世界开始扭曲。阿信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挣扎,有的成为魔修被诛杀,有的化作剑胚被熔炼,而最深处的画面里,一位身披黑袍的神秘人正坐在由双生脉骸骨堆砌的王座上,他手中握着的权杖顶端,镶嵌着完整的阴阳双生剑。

“小心!”阿影的惊呼传来。黑袍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权杖轻点,阿信与阿影瞬间被锁链缠住。“你们不过是维持世界运转的燃料,”黑袍人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没有双生脉的献祭,混沌之力就会吞噬一切。”他抬手间,阿信与阿影的身体开始透明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他们最初的诞生,本就是黑袍人为了修补世界漏洞而创造的工具。

“我们从来不是人……只是容器?”阿信嘶吼着,体内突然爆发出微弱的金光与黑气。这股力量源自他与阿影跨越无数轮回的羁绊,此刻竟冲破黑袍人的枷锁。“就算是容器,也该由我们自己选择结局!”阿影的断剑刺入自己心口,鲜血溅在黑袍人的权杖上,引发剧烈爆炸。

时空在轰鸣中彻底崩解。阿信最后看到的,是阿影笑着对他比出小时候约定的手势——那是他们第一次决定反抗命运时,在禁地里偷偷许下的暗号。当黑暗吞没一切,他仿佛听见无数个平行时空里,都响起了同样的呐喊:“这次,换我们来执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