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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白衣踏九霄,帝威镇万古 > 第76章 死者化星火,生者举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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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死者化星火,生者举微光

青鸾府内——

太上皇一行人望着空荡的房间……

“?????????!”

——

晨雾还未散尽,天玄皇城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萧乘云将玄色龙袍叠好放进木箱,取出藏在箱底的粗布麻衣,领口处细密的针线是母后生前亲手所缝,仿佛还能触到当年的温度。

“陛下,这可使不得!”

陆沉舟大步跨进临时搭建的营帐,银鳞战甲换成了灰扑扑的麻衣,腰间别着的短斧还沾着木屑,“您可是万金之躯......”

“陆统领。”萧乘云系紧腰带,露出雷劫留下的伤疤。

“你看这皇城……”他抬手扫过坍塌的城墙,砖石缝隙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百万将士用命换来的家园,朕若躲在后方,有何颜面面对他们?”

他弯腰拾起一柄断剑,剑身映出远处忙碌的百姓,“况且,穿上这身,才听得见他们的哭声。”

城墙下,十几个青壮汉子正合力抬起半截断梁。

萧乘云快步上前,将宽厚的肩膀抵在木梁下:“大伙儿加把劲!等城墙修好了,咱们的孩子就能在城里念书了!”

继续笑着给身旁喘粗气的汉子鼓劲:“兄弟,咱们都能把魔皇战胜,还怕修不好这面墙?”

突然,不远处传来孩童的哭声……

萧乘云顾不上擦汗,拨开人群,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女童跪在瓦砾堆里,手里攥着半截香囊——那是常见的平安符样式,绣线却已被血渍浸染。

“别怕,孩子。”

他蹲下身,用袖口轻轻擦去孩子脸上的尘土,“告诉伯伯,你家大人呢?”

“阿爹…阿爹说去天上打妖魔了。”女童抽噎着,小手突然抚上他额间的伤疤,“你也疼吗?像阿爹那样流血吗?”

四周骤然安静,搬运砖石的声响戛然而止。

百姓们纷纷停下手中活计,望着这个满身伤痕却蹲在废墟里的帝王。

萧乘云眼眶发热,轻轻将孩子抱起来,放在肩头:“伯伯不疼。”他声音清朗,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等咱们把城墙修好,把房子盖起来,就再也不会有人受伤了!”

陆沉舟扛着梁柱走来,看见萧乘云肩头的女童正咯咯笑着揪他的头发,晨光为帝王染血的衣襟镀上金边。

“陛下!”

他将梁柱稳稳放下,眼中泛起笑意,“主城门的地基快打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萧乘云将孩子交给赶来的妇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听说大铁匠的儿子想出了加固城墙的法子,咱们过去取取经!”

两人并肩走向喧嚣的工地,身后,新烧制的陶瓦在窑中熊熊燃烧,缕缕青烟升腾而起,如同这片土地重新燃起的希望。

——

青岚皇城的废墟上此刻飘着浓重的药香。

临时搭建的医帐里,叶无凌苍白的面容平躺在榻上,胸前缠着层层浸透草药的绷带,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伤口渗出暗红血渍。

不远处的榻上,叶清遥的白衣早已被染成褐色,指尖还残留着施展禁术后焦黑的痕迹,千机羽扇静静搁在床头,扇面的符文黯淡无光。

“陛下今日仍未转醒。”

老御医摇头叹息,将熬好的参汤放在案头。

帐外突然传来孩童清脆的笑声,几个脏兮兮的孩子举着刚采的野花冲进帐中,“我们给皇帝哥哥送花!”

为首的小姑娘踮着脚,把沾着露水的野菊轻轻放在叶无凌枕边,“阿爹说了,看到漂亮的花就能快点好起来。”

城墙方向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幸存的将士们正用残砖碎瓦修补城墙缺口。

年轻的士兵们扛着木料匆匆而过,铠甲缝隙里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却仍不忘朝着医帐方向行礼致意。

“小心些!”一位老兵大声提醒,“这梁柱要拿去给国师搭新床榻的!”

暮色渐浓时,丞相抱着文书进帐,文书上密密麻麻记着各地灾情:“青州流民十万待安置,粮仓存粮仅余三月......”但末尾处,歪歪扭扭写着孩童字迹的批注格外醒目:“皇帝哥哥加油!我们在种新菜啦!”

夜风穿帐而过,沉睡中的叶无凌睫毛突然颤动,苍白的手指无意识轻晃,似是想要抓住什么。

隔壁榻上,叶清遥的眉头也微微蹙起,染血的指尖动了动,千机羽扇上黯淡的符文泛起一丝微光。

帐外,新栽的树苗在月光下轻轻摇曳,远处传来百姓哼唱的童谣,渐渐融入青岚皇朝崭新的夜色里。

——

赤阳皇城的空气中仍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与血腥味。

断壁残垣间,裹着白布的尸体被整齐排列,新挖的万人坑旁,老妇人正颤抖着将儿子的佩剑放入棺木。

萧煜褪去染血龙袍,素衣上的绷带渗出暗红痕迹,他蹲在废墟中,小心翼翼地将一名士兵紧攥的木牌摘下——木牌背面歪歪扭扭刻着“平安”二字,如今已被血渍浸透。

“陛下,北城门的临时帐篷已搭建完毕。”

浑身缠着绷带的将军单膝跪地。

“但流民数量远超预期,现有的米粥根本不够......”

“倾尽一切!”

暮色降临时,萧煜独自走向存放萧烈遗体的偏殿。

老帝师的白发被梳理整齐,却再也无法扬起那抹熟悉的笑容。

萧煜轻轻抚摸焚天剑的裂痕,恍惚间,萧烈的声音在耳畔炸响:“陛下只管冲锋,后方有老臣!”

他踉跄着扶住桌案,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书房里手把手教他握剑的温度,出征前塞进掌心写满批注的锦囊,还有那句永远带着笑意的“陛下又偷偷溜出去了?”。

滚烫的泪水落在剑身上,瞬间蒸腾成白雾。

萧煜颤抖着将脸埋进萧烈染血的衣襟。

“老师......”

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字句。“没有你,朕该如何守护这满目疮痍的赤阳?”

夜风卷着灰烬穿过窗棂,烛火突然剧烈摇晃,恍惚间,白发老者的虚影与眼前的遗体重叠,焚天剑发出清越的悲鸣,仿佛在回应主人未尽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