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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毅安喊了一嗓子,把白杜鹃吓了一跳。

“什么?馋狗中毒了?”

白杜鹃跑过来。

馋狗还在埋头吃那条蛇。

它生怕被别的狗抢了,背朝着人两个前爪捧着,侧着脑袋嘎吱嘎吱的咬,就像在吃辣条。

苏毅安伸手把狗脑袋扳过来。

白杜鹃这才看见馋狗肿起来的鼻子,“怎么肿成这样?”

黑白配色的鼻子肿的发亮,就跟个灯泡似的。

不过就算鼻子肿了也不耽误它吃东西。

“这蛇不像是有毒啊……”白杜鹃注意到那条蛇是无毒的。

苏毅安抓着馋狗后颈皮强行控制住,阻止它再继续啃那条蛇。

这一下馋狗不干了。

吃肉对它来说是最重要的事了,不赶快把肉吃掉就有可能被别的狗抢走。

不要打扰我吃肉啊!

馋狗被苏毅安扯着后颈皮,张嘴嗷嗷嗷地嚎起来,那声音听着要多惨有多惨,不知道的还以为苏毅安在打狗。

曲振国等人也全都看过来,“你们在做什么?”

“馋狗鼻子肿了。”白杜鹃道,“我们检查一下,想看看它是不是被蛇咬了。”

“不用检查了,它鼻子上的伤不是被蛇咬的。”一旁白志勇开口道。

“爷爷你知道馋狗鼻子是怎么伤的吗?”白杜鹃问。

“嗯,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白志勇拿起烟袋杆在鞋底敲了敲,“郑永强他们掰完蘑菇后发现一个树桩子里头有野蜂蜜,我们用烟熏跑了野蜂子后搞了半桶蜂和蜂蜡,馋狗趁我们离开跑去把脑袋伸进树桩子舔剩下的蜂蜜,它那鼻子是让蜂子给蜇的。”

白杜鹃:“……”

苏毅安:“……”

馋狗无辜脸:“嗷嗷嗷……”

快放开我!我还要吃!

苏毅安松开馋狗,馋狗马上叼起吃剩的半条蛇,颠颠地跑开了。

二郎吃完了它的小零嘴后闻着味凑过来。

馋狗马上龇牙。

但是它忘了一件事。

龇牙的同时需要把鼻子皱起来。

它的鼻子现在肿的像个灯泡,根本没有皱起来的可能。

而且它一皱鼻子,被蜇的地方那个疼啊。

于是在馋狗的惨叫声中,剩下的半条蛇被老婆抢去了。

二郎堂而皇之地趴在那啃蛇肉。

馋狗委屈地抽抽着,看着别提多可怜了。

刘铁掰了块自己的干粮分给馋狗。

馋狗叼着干粮小跑着去了远处,还没来得及趴下就开始狼吞虎咽,几口就把干粮吞了。

然后又颠颠地跑回来,站在刘铁跟前扬着脸瞅着刘铁。

刘铁无语。

他只剩下半块干粮了,不能再分它了。

馋狗站在那里等了会,估摸着这个人不会再给它吃的,于是又跑到其他人跟前盯着。

郑永强把吃剩的野鸡腿骨丢给馋狗。

馋狗也不嫌弃,咔吧咔吧几口就把骨头咬碎了咽下。

吃完馋狗又跑去乔奋斗和曲振国跟前。

曲振国笑道,“这狗也太馋了吧,它会不会偷吃咱们弄的蜂蜜啊?”

“它不敢。”白志勇道,“它小时候因为偷吃过一回,被我教训了,那顿打它永远都记得。”

馋狗似乎听懂了白志勇在说什么,缩着脑袋溜溜地跑了,再也不敢到这边来讨食儿。

苏毅安抓了馋狗给它鼻子上涂了药。

馋狗再次发出杀狗般的叫声。

就算上了药,馋狗的鼻子还是肿了好几天。

每天顶着一张搞笑的脸在人们周围跑来跑去,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馋狗的鼻子好起来的时候,众人也到达了目的地。

白志勇把众人带到一座几乎要被野草覆盖的窝棚前。

不用白志勇安排,乔奋斗和曲振国主动肩负起修缮窝棚的任务。

郑永强和刘铁打下手,出去找木头,或是把木头钉结实些,在窝棚顶上加铺油布防水。

这种情况白杜鹃和苏毅安帮不上什么忙。

他们既不会盖房子,也不会搭窝棚。

白志勇就安排他们去打水。

在距离窝棚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处小溪。

因为天旱无雨,小溪的水流极细。

两人用水瓢接水倒进水桶里。

老半天才能装满一桶水。

白杜鹃把扁担穿过水桶的提手,然后和苏毅安一人一头准备挑起来。

白杜鹃站起来了,但是苏毅安没有。

白杜鹃想起死神哥那娇弱的小身板可能抬不动这么重的水桶时,水桶已经在她的视线当中向着苏毅安倾斜……

哗啦一声,水全都浇在了苏毅安的身上。

苏毅安被淋的一哆嗦。

白杜鹃:“……你倒是站起来啊!”

苏毅安浑身湿漉漉的,无辜地回头看向她,就像受气的小媳妇儿。

白杜鹃:“……你担不动早说啊!”

苏毅安:“我也是试了才知道自己担不动。”

白杜鹃:“……”

……

窝棚外,白志勇看到白杜鹃和苏毅安提着半桶水回来了。

白志勇愣住:“水源干枯了?”

白杜鹃:“还有水。”

白志勇:“那你们只接半桶水回来?”

“我们接了一桶回来,另外半桶在他身上。”白杜鹃指了指苏毅安。

白志勇:“……”

不愧是他孙女,说话真艺术。

白志勇让苏毅安进窝棚里去换衣裳。

白杜鹃没有等苏毅安,自己带着小玉返回小溪去提水。

水桶实在太大,她一个人只能提小半桶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只见苏毅安身上裹着兽皮毯子,在窝棚外的树杈上晾他的衣裳。

白杜鹃扫了一眼。

嘿,大裤衩居然是红色的。

苏毅安意识到白杜鹃在看什么时身体僵直。

白杜鹃满不在乎。

活了三世,啥玩意儿她没见过?

晚上,众人在窝棚外面露天做饭吃。

郑永强端着盛着饭的茶缸子想找个坐的地方,转头看到不远处有个树桩子。

他过去就想坐在上头,被他姐夫乔奋斗看见,急急地喊了一嗓子:“别坐!”

郑永强吓了一跳,“啊啊啊?树桩子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以为树桩上有蛇或是毒虫。

“不能坐。”

“为啥?不就是个树桩子吗?”

他以前跟着姐夫上山打猎时也坐过树桩子,姐夫从来没说过他。

白杜鹃走过来,“咱们现在进了山,跟在家门口的山里不一样。”

郑永强端详了一番树桩,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蹲在一边吃饭。

白杜鹃也盛了饭过来,捡了块他们修窝棚剩下的一截木头,把木头放横了坐在上面。

“郑哥你是第一次进深山吧?”白杜鹃问郑永强。

“嗯,以前都是跟着我姐夫在大队附近的山里转。”

白杜鹃压低声音,“打猎的规矩是进了山后不准说怪话,和谎话。”

郑永强睁大眼睛,“那坐树桩有什么讲究?”

“猎人认为大树桩是山神爷老把头坐的,所以你以后再遇到大树桩千万不能坐。”

郑永强老实点头,“我记住了,你说咱们这回除了猎鹿还能不能碰到些更值钱的?”

“你指的是什么?”

郑永强左右看了看,也压低了声音,“比如……山神爷那种。”

想猎老虎?

白杜鹃没有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黑暗的远方,“你还是不要希望出现那种的好,猎物再值钱,也得要有命才能花。”

“听说你跟白爷猎过山神爷,能跟我讲讲吗?”郑永强好奇地追问。

昂帮这时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白杜鹃:“郑哥说想遇山神爷。”

昂帮冷笑,“你们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打猎,遇到山神爷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