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工作的事情解决了,顾挽星觉得运气都好了不少。
最近这段时间,她天天去那边摆摊,接连十来天,那个地方都成了她的专属摊位了。
最主要生意贼拉好,她每天都基本有近百的收入,最多的一天有三百多块。
其实还是那批牛仔拉拔裤赚钱,这纰漏让她捡的,是真值,卖一条赚三条,这种货恨不得再来上万件。
这段时间,她也有去找过张秀梅,一开始她婆婆含糊其辞,就说不在家。
人家不在家,她也没办法。
只得每天出摊,干自己的活。
如此,整个四月都在充实的摆摊生活中过去了,顾挽星这月光是卖衣服就赚了将近四千块钱。
每天高强度的工作,让她几乎忘记了所有烦恼。
五月一号劳动节那天,据说厂里要举行什么联欢表彰大会,每年的这个节,服装厂都会整些这个。
但今年格外不同,据说有大领导莅临,服装厂的留否就在这几位大领导身上了。
所以厂里文艺部就要组织演好节目,排练的是集体舞蹈和大合唱,可节目排练好了,道具服却是还没到位,再有两天就是五一了,所以她准备去毛遂自荐。
这消息还是来买她衣服的老同事透露给她的。
她有一批白色的吊带连衣裙,外边是蕾丝的短款小半袖衫,这件裙子卖得不是很好,毕竟这是小镇上,穿这个的很少。
于是今天她准备先去市场摆两个小时摊,然后就收摊去厂里找文艺部部长。
清晨,阳光晒散了所有阴霾。
顾挽星刚摆开摊,老远就看到了消失近一个月的张秀梅骑着自行车往这边赶来。
“挽星~呜呜~~”
张秀梅还没从自行车下利索,就开始哭。
顾挽星有些诧异:“你、咋了?”
她忙站起身。
急忙小跑上前,接过了张秀梅的自行车。
“呜呜~~挽星……”
张秀梅哭得稀里哗啦,抽噎着根本说不出话。
顾挽星把自行车支好,拉着她走到摊位里侧,拿了小马扎给她。
随后自己拉了一包货,坐了上去。
她没开口,说实话她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拉着张秀梅的手,给她鼓励和安慰。
等张秀梅平复得差不多了,顾挽星才捏了捏她的手心,轻声问:“说说你怎么了?”
张秀梅抹了把脸上未干的泪痕,抽噎道:“我不是说想跟你卖衣服嘛,我家安柱说不让,我寻思不让就拉倒,结果他还不让我跟你来往……”
顾挽星平静的黑眼仁颤了颤,想不到竟然还与自己有关。
“没事,这又不算什么事,不来往就不来往……”
她本心是想安慰一下张秀梅,没想到她话都没说完,对面的人却是哇的一嗓子哭得更加厉害。
“……”
“顾挽星——你没有心,我为了你跟我男人吵架,跟村里那些长舌妇干仗,你竟然说不跟我来往。”
张秀梅委屈极了,她是真把顾挽星当好朋友好姐妹,一开始她是可怜她,可后来她发现她俩的性子是互补型的。
顾挽星是闷声的犟,而她是那种属于炮仗型的,但都是属于不服输的性子。
“我还没说完啊,我想说咱们偷摸来往呗,为啥要告诉你男人?”
顾挽星忙找补道,其实她理解,毕竟现在她属于抛夫弃女的典型,家里人不让来往也正常,省得带坏了人家嘛,她懂。
可内心深处,再刚听到这些时,还是有点不舒服的,毕竟她也不想失去张秀梅这个姐们。
闻言,张秀梅这才破涕为笑,其实今天之所以哭,是因为她跟自家男人大吵一架,直接离家出走了。
“我离家出走了,你说让我跟你干,你可得管我饭。”
“成,我一天给你十块。”顾挽星犹记的上一世,她听到这姐妹的消息时已经是千禧年了,那时她就离婚了,想必就是在九一年到两千年这段时间。
估计工作没了,只是一个导火索,从没了工作开始,两口子就开始频繁打架了,所以才离婚的吧。
不知道她猜的对不对。
说是给她十块钱一天,顾挽星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两个人干,那她就可以摆两个摊,她可以去市场的那一头。
市场那头人员更加密集,两大厂的职工宿舍都在那边。
而且东边的屯子人家往往在那头买完东西就走了,不会逛到这头。
市场好歹也七百多米,两头距离还是挺远的。
张秀梅呆愣一瞬,随后惊呼出声:“真的?”
顾挽星嘴角微勾:“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十块啊,挽星,你少给我一点就行,给个两三块钱就可以。”
“放心,我肯定亏不着的,咱俩分开摆,你在这头我去市场东头。”
闻言,张秀梅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姐妹是真的有头脑,她竟然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好好干,每卖一件我都会记账。”
顾挽星扯开嘴角笑了,记不记账的都无所谓,她给她留下的货肯定是有数的,自己会记的。
不过这些就不必说出来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张秀梅得知顾挽星真的要用她,心情也由阴转晴。
正好张秀梅在这里,顾挽星就拿了她的价目表让她帮着看摊,自己则直接往厂里去了。
去找文艺部长,推销一下她的裙子。
……
与此同时,滇省玉县。
连续半个月的暴雨,导致百分之七十的山体发生了史上最大的山体滑坡。
整个玉县百分之九十都是山,而且这里是连接东南亚的重要节点,受灾这么严重,就怕有人趁虚而入,所以许多部队里的精英带着各自的队伍纷纷去往灾难现场。
而傅峥就在这些队伍中。
“傅团,咋办,咱们的车卡住了,实在不行,只能让大部队下来步行。”
因着到玉县还有三十多公里,但这边显然也受灾严重,全是山路,车上不去。
“带好随身物品,通知下去,徒步过去。”
“是——”
已经被浇湿的兵哥打了个敬礼,很快又消失在密集的雨帘中。
“团长,那我们也收拾收拾下车吧。”
司机吴旭阳拿了车座后边的雨衣就开始往后套,丝毫不觉得前边危险。
“嗯。”傅峥锐利的黑眸就像是雷达一样,死死盯着车前边的挡风玻璃,其实他内心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这些战友是他带来的,他却无法保证能全部带回去。
可眼前的困难必须克服,有许多老百姓此刻需要他们去救援,只能冒着生命危险,穿过这条山路。
这边的路全是盘旋的山路,随处可见的泥石流,要穿过这条路,战友们势必要将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所以他很纠结。
可纠结再多也没用,这是他们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