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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出百货大楼,就见门口的板爷们正围着三轮车唠嗑。

何雨柱踮脚张望时,眼尖的雨水突然拽他胳膊:“哥!那个戴破草帽的是不是……”

“文三!文爷!现在不拉黄包车啦。”

何雨柱扯开嗓子一喊,蹲在墙根的灰衣汉子立马蹦起来。

昔日拉黄包车的文三如今蹬着辆旧三轮车,车身的锈迹和磕碰的凹痕,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哎哟喂!这不是傻柱吗!”

文三晃着步子凑过来,绿豆眼直往缝纫机上瞟,“新社会不让拉黄包车,咱爷们跟着街道办干,鸟枪换炮啦!”

他拍了拍三轮车车斗,铁架子震得哐当作响。

旁边几个板爷跟着起哄,文三突然压低声音:“柱子,你家老爷子还好吧?我咋听说……何大清那老小子跟着个寡妇私奔,跑保城去啦?”

哄笑声瞬间炸开,几个板爷笑得直拍大腿。

雨水气得小脸通红,叉着腰就怼:“你就是那个在四九城挨过无数嘴巴子的文三吧!”

何雨柱眼疾手快,轻轻拍了下她后脑勺:“别没大没小!”

文三却不恼,反而咧嘴笑出缺牙:“小丫头片子知道的还不少啊!”

何雨柱搂着妹妹肩膀,冲文三挤眉弄眼:“扇文爷的都没好下场,这话错不了!”

“哎!这话文爷爱听!”

文三胸脯一挺,主动掀开三轮车苫布,“说吧,要拉哪儿去?看在老交情份上,给你算半价!”

何雨柱笑着指了指一旁裹着草绳的缝纫机,“那就多谢文爷了!拉到南锣鼓巷95号院!今儿可算逮着熟人,不然还真犯愁咋弄回去!”

文三瞥了眼货物,立马招呼几个板爷帮忙抬缝纫机,“南锣鼓巷?你就瞧好吧!”

他拍了拍捆扎结实的绳索,跨上三轮车座,车铃叮铃一响,“坐稳了!走嘞——”

告别板爷们后,何雨柱兄妹跟着文三的三轮车往四合院赶去。

三轮车吱呀一声停在四合院门口,三大妈正蹲在墙根择菜。

见何雨柱和雨水进了院门,手里的豆角“啪嗒”掉在竹篮里:“哎呦喂!柱子,这是发大财啦?又是凤凰牌自行车,又是上海牌缝纫机的!”

她颠着小脚凑过来,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缝纫机的墨绿色外壳,眼里满是羡慕:“这可是个稀罕物件!

改天得空,婶子借用一下,给孩子们做几件新衣裳,成不?”

何雨柱抹了把额头的汗,笑着把自行车推进院门:“三大妈说的这是哪儿的话!等我给媳妇安好机子,您随时来!到时候我让雨水给您打下手!”

雨水抱着大熊冲三大妈甜甜一笑:“对!我帮您穿针引线!”

三大妈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围裙上沾着的菜叶子都跟着抖了抖:“哎呦,还是咱柱子敞亮!有这机子,往后院里的新娘子们做嫁衣都能来找你媳妇!”

刚进中院,贾张氏蹲在煤炉边捅火的手猛地一停,两只小眼睛瞪得溜圆:“傻柱!你哪来这么多钱买自行车、缝纫机?该不是偷偷搞投机倒把了吧?”

话音刚落,旁边洗菜的邻居们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秦淮茹急得直拽婆婆袖子:“妈!这话可不能乱说!”

何雨柱故意扯着嗓子喊:“我们家老爷子给的!前后给了差不多4000块!要不您也找个这么大方的爹去?”

院里顿时炸开锅,几个大妈笑得直拍大腿,贾张氏脸涨成猪肝色,就要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文三从车上跳下来,眯着眼打量贾张氏:“哎哟!这不是‘翠花’吗?几年没见,怎么老得跟城隍庙的泥菩萨似的!”

贾张氏刚要开口呵斥,瞥见对方绿豆般狡黠的眼睛,以及说话时总爱歪着肩膀的架势,记忆突然翻涌——

这不就是当年胡同里拉黄包车,最爱拿人打趣的文三?她立刻跳着脚骂:“文三你个老不死的!还没咽气呢?”

雨水拽着何雨柱衣角小声问:“哥,文大叔和她咋认识?”

何雨柱脑子一热,话没在嘴里过个弯就冲了出来:“年轻时文三爷没少照顾她生意……”

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用手捂住嘴,可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贾张氏脸涨得发紫,猛地转身往屋里冲:“小当又哭了?我去看看!”

文三也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踢了踢三轮车轱辘:“傻小子!磨磨蹭蹭的!赶紧卸货,文爷还有正经事呢!”

几人七手八脚卸完货,何雨柱从兜里摸出一块钱,直接塞进文三手心:“文爷,您受累了!多出来的钱买酒喝!”

文三捏着票子笑得满脸褶子,在衣角蹭了蹭手:“傻柱你小子,就是仗义!”

何雨柱拍了拍文三肩膀,冲厨房方向扬了扬下巴:“文爷,这眼瞅着饭点了,留下吃顿便饭?”

这话一出,文三喉结狠狠动了动,刚要开口应下,瞥见西屋门口贾张氏探出的半张脸,立马挺直腰板:“今儿就算了!文爷手头还有活儿!”

他转身跳上三轮车,车铃叮铃乱响:“改日!改日你小子备好酒菜,文爷准来!”

蹬着车拐出院门时,还不忘回头喊:“可别拿剩菜糊弄我!”

文三的三轮车轱辘声刚消失在胡同口,贾张氏就像只老猫似的缩回到里屋炕沿,对着斑驳的墙根直撇嘴。

她那双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攥着没纳完的鞋底,银针在粗麻线上来回穿梭,嘴里还不停地嘟囔:“呸!傻柱那混小子,嘴跟刀子似的专往人痛处戳……”

“还有文三那个老东西,当年占了便宜拍拍屁股就走人,现在倒装得人模狗样的!”

贾张氏佝偻着背,干瘪的嘴唇快速翕动,说话声压得极低,跟偷摸算计事儿似的。

手上纳鞋底的劲儿越来越大,每一针都扎得“噗噗”响:“当年吃干抹净不给钱,现在蹬个破三轮就装大爷?真当我老太婆好欺负!”

这会儿秦淮茹正弓着腰揉棒子面团。

粗糙的黄面混着野菜碎,在她掌心被搓成一个个窝窝头。

突然听见西屋传来这些话,她捏窝头的手猛地一抖,沾着黄面的指甲在案板上划出几道白痕。

转头竖起耳朵听了两句,脸色“唰”地就变了,慌忙小碎步跑到屋门口压低声音喊:“妈!您可别说了!隔墙有耳啊!”

贾张氏压根不理会,抄起鞋底“啪!啪!”地往炕桌上拍:“怕什么!我还能让他们堵了嘴不成?有本事把欠我的钱连本带利还回来!”

骂骂咧咧的话音混着院里此起彼伏的蝉鸣,又碎成星星点点的嘟囔。

墙根下原本打盹的麻雀被这动静惊得“扑棱”一下全飞起来,扑扇着翅膀掠过晾衣绳,把刚晒的尿布都带得晃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