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云层翻涌,一道恢弘意志降临,与冥界规则碰撞。
白霜的糖葫芦停在唇边,冰眸微凝。
她看不见战斗,却能感知——
手中的糖葫芦,糖衣突然浮现细密裂纹,每一道裂痕里都流淌着破碎的轮回纹路。
本命剑\"挽月\"在鞘中震颤,剑穗无风自动,结出霜花,霜花里映出青玉色与墨黑色的法则纠缠。
她的白衣袖口,不知何时染上一滴墨痕,墨痕里传来亿万亡魂的尖啸。
无尽宇宙之上,数位天帝级存在同时睁眼。
\"嗯?\"某位身披星河的至强者皱眉,神识穿透维度,试图窥探。
下一秒——
\"滚!\"
一声冷喝,他的神识瞬间湮灭,本体胸口炸开一道血痕,缠绕着青玉天道法则与墨黑轮回之力,伤口无法愈合。
另一位天帝刚触及战场边缘,便见一杆判官笔虚影横扫而来,直接斩断他三成道基!
\"嘶——\"诸天强者倒吸冷气,纷纷退避。
但仍有几位立于万古绝巅的存在,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遥遥感应,却不敢真正窥视——
某位踏着时光长河的男子,他站在所在宇宙岁月尽头,黑衣猎猎,眸光深邃如渊。
\"这股力量……\"
他低语,指尖摩挲着一枚青铜碎片,罕见地露出一丝战意。
但最终,他收回目光,轻笑一声:\"有趣。\"
转身踏入历史长河,继续他的万古布局。
某位独断万古的剑客,立于某宇宙仙域之巅,手中长剑嗡鸣,似要斩开一切束缚。
\"天道?轮回?\"
他眸光炽盛,战意冲霄,但最终,他按住了剑。
\"还不是时候。\"
他转身离去,背影孤傲,却比来时多了一丝期待。
白衣女帝静立虚空,眸光清冷,素手轻抚发间玉簪。
\"原来……还有这样的境界。\"
她低语,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她真想一剑斩过去,看是否能破掉宇宙屏障。
她没有窥探,只是默默记下这一缕波动,转身踏入红尘,继续她的修行。
这些立于绝巅的存在,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路还未尽。\"
宇宙深处,无数强者热血沸腾,沉寂已久的战意,再次燃烧!
在不可观测的维度中——
天道法则凝聚,化作一尊青玉色身影,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眸子冰冷无情,抬手间万道崩裂。
生死轮回法则则具现成一名马尾少女,赤足踏黄泉,手持断裂的冥链,战斗风格暴烈如火。
\"轰!\"
她一链抽碎千万亿星辰,冷笑道:\"天道,你越界了!\"
天道不语,只是抬手一按,无尽法则如海啸压落。
马尾少女嗤笑,反手一撕,轮回长河倒卷,与天道之力对撞——
\"砰!!!\"
维度崩塌,余波横扫诸天,震退所有窥探者。
白霜的糖葫芦彻底碎裂,糖渣落地时,竟化作细小的轮回符文消散。
她抬眸,看向陆归尘:\"刚才……\"
陆归尘微微一笑,指尖轻点她眉心:\"不可说,不可视,不可念。\"
白霜沉默,忽然咬破指尖,永夜剑意催动,一滴血珠浮空,血中映出——
一瞬的维度残影:天道与马尾少女对轰,余波湮灭万古。
\"够了。\"
陆归尘拂袖,血珠蒸发,\"再看,你会被法则反噬。\"
白霜垂眸,轻声道:\"她们……是谁?\"
陆归尘笑而不语,只是望向远方。
宇宙深处,数位至强者咳血,骇然低语:\"宇宙中……竟有这种存在?!\"
夜尽时,天光如薄刃,剖开云翳。
昨日的血与火,已被晨露洗净。
青玉台上,未干的水痕映着朝霞,像散落的胭脂,又像未拭净的剑锈。
风过时,有人发现——
那些死而复生的修士,眉心的朱砂痣,正随着日出渐渐淡去。
九霄环佩琴的虚影悬于高空,弦上凝着霜。
\"百强试心,启。\"
莫天音的声音很轻,却让十万观众同时屏息。
他广袖轻挥,九霄环佩琴的虚影在云端展开。
琴弦震颤间,规则如清泉流泻:
\"入幻境者,唯见本心。\"
\"你的对手,从来都只是自己。\"
琴音一顿,十方小世界同时亮起:
心魔将复刻你的一切。
幻境将映照你的执念。
未来将展现你的终局。
\"奏完一曲者,胜。\"
(阿牛的黄牛突然抬头,嚼碎了飘落的半片规则铭文)
九霄环佩琴第七弦轻颤,百幅水幕如画卷展开,映照出各自的小世界。
李三更踏入幻境时,肩上的妹妹忽然变轻了。
他低头,发现她已不在背上,而自己手中握着的也不再是号角,而是一盏矿灯。
灯光照出前方——另一个\"他\"正跪在矿洞里,机械地敲打着岩壁,浑身是血,却仍在低唱《福报颂》。
阿箐的白绫无风自动,竹杖点地,却未发出声响。
幻境里没有黑暗,只有一片刺目的白。她\"看见\"了自己——不是盲女,而是站在刑台上的刽子手,手中握着的正是她曾用来弹琴的那把刀。
苦弦的襁褓琴弦自行颤动,幻境里,她站在一座荒坟前。
坟土松动,一只小手突然伸出——正是她走失的儿子,却已面目全非,皮肤青紫,指甲漆黑。
断鼓拖着残腿迈入水幕,军鼓落地,幻境里竟是一座完好的城池。
城墙上,另一个\"他\"四肢健全,正用鼓槌敲打同伴的头颅,血溅焦旗。
无声的绣花针悬在半空,幻境中,她站在绣坊里,手中丝线却缠着自己的喉咙。
另一个\"她\"正对镜梳妆,口中哼着她再也唱不出的歌。
咳笙的病童身躯在幻境里忽然挺拔,他看见自己躺在病榻上,而另一个健康的\"他\"正冷漠地俯视,笙管抵在他唇边,轻声道:\"吹啊,再吹一次,你就会死。\"
翠羽仙子的翎羽在水幕中褪去华彩,幻境里,她站在笼中,羽毛被一根根拔光。
笼外的\"她\"正对着铜镜练习假笑,喉咙里传出资本老祖的合成声线:\"唱啊,继续唱。\"
铃铛猫妖的铜铃突然哑了,幻境中,它不再是妖,而是一只普通的猫,蜷缩在雨巷里。
另一个\"它\"穿着华服,正被主人抱在怀中,却低声道:\"你早就被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