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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船票掏空穷修一生,富人包厢看风景

当陆归尘的茶烟彻底消散时,巴阴城早市的叫卖声恰好撕开晨雾。

“新鲜出炉的避劫丹!一颗保命,两颗破境咯——”

练气小贩的吆喝声撞在云鲲巨舰的阴影里,碎成几十万份。

其中一份落进巫马璃耳中,她突然拽住何庸:“听见没?那老头卖的假药……比天行盟的真船票还贵。”

何庸盯着自己黄字舱的木牌,上面编号的刻痕,竟和孤辰散人剑鞘的裂痕如出一辙。

巴阴城东空港。

黎明未至,天行盟的空港已是人声鼎沸。

三万米长的云鲲巨舰悬浮于空,灰白舰体在渐强的晨光中剥露出冷冽色泽,像一柄缓缓出鞘的巨刃,腹部三十六对五级浮空阵纹吞吐着淡青色灵雾,宛如一头沉睡的远古巨兽。

尾部喷出的灵流在云层中拖曳出长达百里的尾迹,像一条通往天界的路。

而下方,是蝼蚁般的人群。

——几十万修士,挤在登舰口。

他们大多穿着粗布麻衣或者低级泛黄的法衣,挂着褪色的储物袋和磨亮的储物戒指,眼神里混杂着渴望、忐忑和麻木。

有人低声祈祷,有人攥紧船票,生怕被人抢走。

更多的人,只是沉默地站着,像一具具被抽干灵气的傀儡。

作为苍穹界万道航运之牛耳,独占交通要津,乃当之无愧的唯一垄断霸主,天行盟的规矩很简单——给够灵石,你就能登船。

不给?那就永远留在原地腐烂。

有个筑基圆满寿元将尽的老修士,颤抖的手捧着一袋灵石,里面有20万下品灵石,那是他变卖本命法宝和猎杀了一辈子妖兽换来的。

他喃喃自语:“再不去碣石城……我就没机会突破了……”

天行盟侍者冷笑:“就这点?只够站票。”

有个金丹初期的母亲死死搂着练气三层的儿子,眼眶通红。手指几乎掐进儿子的肩膀,仿佛松一寸就会被罡风吹散。

‘娘,我们真的能坐大船吗?’孩子眼睛亮得像舷窗外的启明星。

她喉头动了动,挤出的笑比黄字舱的灵铁板还僵硬:‘能…当然能。’

——谎言和那张单程票一起,在她袖里碎成渣。

“娘,我们还能回来吗?”孩子仰头问。

母亲沉默,因为答案她知道——碣石城的罡风会撕碎弱者,而故乡的灵田早已卖光,回去也是饿死。

她的谎言不仅是安慰,更是亲手掐灭孩子最后的退路。

有个老修士颤抖着摸出灵石:“上使……能否通融?老朽只差三块……”

天行盟侍卫一脚踢开:“滚!穷鬼也配上船?”

“嘿嘿,真想上船也不是没办法,上船自愿抽精血倒是能补票,也算大发慈悲怜悯你们这些爬虫了!”

侍卫靴底碾过老修士枯枝般的手指,灵石滚进泥水里。

老修士(跪坐在地,喃喃):“三百年苦修……竟不如一块灵石……”

天行盟的侍卫踢开老修士时,老修士怀里掉出一封家书,墨迹被雨水晕开,最后一行写着:“爹,明年年春祭,还等您回来点香。”

但老修士知道,自己回不去了——船票花光了他最后一枚灵石,而碣石城,只收活人,不管死人。

某个锦衣华服的元婴初期商会管事,悠闲地坐在三品灵器软轿上,侍从递上金纹储物戒。

“玄字舱,包间。”他懒洋洋道,“再给我备一壶‘三品灵茶’。”

天行盟侍卫立刻弯腰:“大人这边请——”

何庸和巫马璃两人挤在队伍中,何庸紧张地捂着储物袋, “这可是我们全部家当……”他咬牙,“够买两张最下等的黄字舱票。”

巫马璃却笑嘻嘻的,灵啾停在她肩上,羽毛在晨光中像一块棱镜碎片,折射着本不该属于此地的光。

“怕什么?”她踮脚眺望巨舰,“本姑娘倒要看看,这破船能有多荒唐!本姑娘要去碣石城参赛,这个千年盛会,听说可以逆天改命,前一千名的奖励都是散修想不敢想的,足够奋斗一千多年了。”

“下一个。”

冷漠的声音响起,柜台后的天行盟侍者连眼皮都懒得抬。

他穿着银底蓝纹的制服,袖口绣着“九重天门”徽记,指尖把玩着一枚界空石,漫不经心地核对着船票。

“姓名?”

“何庸。”

“舱位?”

“黄字舱……站票。”

何庸攥紧储物袋:“是……我们两个人的。”

侍者冷笑:“呵,连坐票都买不起,还修什么仙?”

巫马璃(挑眉):“修仙?本姑娘倒要看看,这仙修的到底是道,还是灵石!”

侍者嗤笑一声,随手扔过两枚灵木牌:“拿着,别弄丢了,否则扔你们下船。”

何庸接过,木牌上刻着冰冷的编号——黄字区·第9743舱·站席。

巫马璃凑过来看,吹了声口哨:“哇哦,连个座位都没有?”

侍者懒得理她,只是挥了挥手:“赶紧登舰,别挡道。”

云鲲内部黄字舱区,蜂窝般的舱室密密麻麻排列,每个舱室挤着二十人,黄字舱的灵气稀薄得像被筛过的渣滓,每次呼吸都像咽下一口铁锈。

巫马璃和何庸挤进9743舱时,里面已经站了十几个人——

一个满脸皱纹的筑基老农,怀里抱着灵谷种子,生怕被人偷走。

几个金丹期的散修青年,眼神阴鸷,时不时扫过别人的储物袋。

一对道侣,女的靠在男的肩上,低声啜泣:“我们真的能到碣石城吗……”

男修(沉默片刻):“能……只要熬过这十个小时。”

(舱外传来天行盟侍卫的吆喝)

侍卫:“都闭嘴!再吵扔你们下船!”

巫马璃(低声):“十个小时?呵,这哪是船……分明是棺材。”

何庸咽了咽口水,低声道:“这地方……比我想的还糟。”

巫马璃却笑了,指尖轻轻敲了敲舱壁:“至少比野外的罡风强,对吧?碣石城可是离这里五十万公里,而且听说碣石城高180万米,整个天空都是罡风,随随便便都可以撕裂化神修士的护体真元,我们到死都爬不上碣石城,真好奇这个巨城的样子。”

何庸咬牙:“我们拼死拼活五十年,就换来这破站票?”

巫马璃突然大笑:“哈哈哈……何庸,你还没明白吗?”

她一脚踹向舱壁,清寒剑嗡鸣。

“这世上的船,从来只渡有钱人……不渡有缘人!”

巫马璃冷笑道。

灵啾在她肩上蹦跶,忽然变大,用翅膀裹住她,隔绝了周围的压抑。

舰桥。

萧云澜倚在舷窗边,碎钻般的左眼倒映着下方蝼蚁般的人群。

副手:“船长,黄字舱超载三成,要处理吗?”

萧云澜(把玩着船铃):“不必,死人……不占位置。”

(云鲲尾部灵雾翻涌,映出他冰冷的侧脸)

萧云澜(自语):“修仙路?不过是一场……谁先掉下去的赌局。”

“船长,所有乘客已登舰完毕。”副手恭敬道。

他淡淡“嗯”了一声,指尖在量天尺上一划:“启航。”

云鲲发出低沉的嗡鸣,浮空阵纹全开,巨舰缓缓升空。

巨舰划破云层,下方是蝼蚁般的巴阴城。

四十倍音速,十个小时后——他们将抵达碣石城。

而在这艘船上…

玄字舱内,三品灵茶的雾气缭绕成云;

一壁之隔的黄字舱,汗臭与灵谷霉味在稀薄的灵气中发酵。

商会管事品着灵茶:“啧,这届穷修……真是吵闹。”

老修士(咳血):“早知如此……不如种一辈子灵谷……”

巫马璃望向舷窗外的云海:“何庸,你说……

(她指尖凝结冰霜)

“要是把这破船凿个洞……会怎样?”

何庸的储物袋里藏着一包故乡的土,上船前他偷偷嗅了嗅,味道像三百年没下过雨的荒田。

巫马璃嘲笑他:“带这玩意儿干嘛?难不成死了还要魂归故里?”

何庸没回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魂魄,怕是连回乡的路费都付不起。

黄字舱里,有人低声哼着故乡的俚曲,调子跑得厉害,像一条断了脊梁的野狗在嚎。

周围的人没骂他,因为大家都懂——这破曲子,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唱了。

有人花光一生积蓄,只为搏一个未来。

有人挥金如土,享受着顶级服务。

更多的人,只是沉默地站着,像被运载的货物。

萧云澜望着云海,俯视蝼蚁般的修士,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时,也曾是其中一个。

但他现在不会怜悯,因为修行路就是剥皮抽骨,故乡?早烂在记忆里了。

他们拼命挤上船,不是相信前方有希望,而是身后已无退路。

故乡不是温柔乡,而是饿鬼道;

他乡不是仙境,是另一个屠宰场。

这一去,不是求长生,而是赌命——赢了,苟活;输了,连尸骨都飘不回故土。

“前途?呵,不过是把魂儿一点点磨碎,撒在永远到不了的路上

他忽然轻笑:“修行路?呵,不过是艘漏水的船——

有人坐在舱顶饮酒,有人吊在船底求生。”

云鲲破空的声音,隐隐约约在浅唱:

「云鲲咽,寒舱锈锁千灯灭

千灯灭,半囊灵屑,一生契阔

春祭家书墨痕裂

儿郎犹问归期月

归期月,照黄字舱,照天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