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悄悄打开好友界面，发现果然如他猜想般，消息发不出去。
不但如此。
他想打开录像，将这段视频录下来，发到论坛，揭示教廷的黑幕。
却显示所有功能都无法使用。
除了背包还能开启，他什么也用不了。
林淮头皮有些发紧。
他着实想不通，一个100级的教廷使者，怎么会这么强？
难道这就是教廷的实力吗？
见他不说话，海伦收起笑容，眼神更加轻蔑。
“如果你向我求饶，那么我会考虑只杀你50次。”
“做梦！”
在这种情况下，他宁可死回0级，也绝对不会屈服。
“好吧。”
海伦的右手食指对着虚空一点，林淮倒了下去。
下一刻，他又活了过来。
林淮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但他绝不会说出一句软话求饶。
“你可以继续。我死多少次都能复活，只要你无法真正杀死我，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海伦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就凭你？”
“是！就凭我！”
“那你可要努力了。”海伦微笑。
林淮皱眉，再次使出阴阳之眼。
【海伦】（普通Npc）
等级：？？？
生命：？？？
……
怎么可能！
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好了。你该继续受死了。”
海伦再次将他击杀。
等级掉到100的林淮怒视海伦，“继续啊！”
“成全你。”
99级……
“你不考虑求饶吗？”海伦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你的属性已经降了很多了。”
“想让我求饶，做梦！”
“呵。”
98级……
97级……
96级……
……
死到只剩90级的林淮，神情麻木。
“真无趣。”海伦叹了口气，“不愧是他口中的小犟种，果然和霍伯特一样，比牛还倔。”
她抬手一挥，林淮的身上冒出金光。
林淮：？？？
系统提示：您已升级。
系统提示：您已升级。
系统提示：您已升级。
……
等级重新回到102级，林淮有些懵了。
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小犟种……
这个称呼……
“你应该猜到了吧。”海伦的掌心凭空出现一枚徽章。
荆棘缠绕着日月，滴落的鲜血汇成了幻域大陆的地图。
“你是荆棘的人！”林淮死死盯着荆棘徽章。
“我一早就给了你提示，你却猜不到。真不明白为什么亚尔维斯会在你身上大费周章，提前搞出兽潮入侵，还让我配合，关闭传送阵。”海伦白了他一眼，坐到沙发上。
“是你关闭的传送阵！”
“不然呢？”海伦挑眉看他，“如果不是我让人关闭传送阵，你以为你能一个人独享那些收获和荣誉？亚尔维斯知道你升级很慢，所以让我帮忙。不过现在看来，你并不领情嘛。”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淮。
林淮心情复杂，忍不住问道：“如果我没能守下来，那罗恩他们将必死无疑。甚至其他村庄也无一幸免。”
“那又如何？”海伦奇怪的看着他，“这条路上本就要死很多人，你以为图腾的意义是什么？”
林淮张不开嘴，他说不出你们太过残忍的话。
他没有资格。
海伦似乎对他的沉默感到奇怪，又有些欣慰，语气软了几分，“荆棘圣约要做的事千难万难，我们不可能为了小部分人的生死将前辈们的心血付诸东流。”
“你要明白，如果我们最后失败了，幻域大陆必将生灵涂炭。”海伦轻叹，“尽管我一开始很不喜欢你，可我相信霍伯特和亚尔维斯不会看错人。”
林淮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脑子也有些乱。
怪不得他看不到海伦的属性。
如果她是荆棘的人，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亚尔维斯会幻影术，她也一定会。
屋内安静的没有半点声音，过了很久，林淮才开口。
“古斯塔夫和艾莉森现在怎么样了？和你一起主持的那个马丁……我记得他，他是艾莉森的前男友，枫叶城从前的战士导师，他为什么会成为教廷使者。”
海伦笑看他，“怪不得亚尔维斯这么喜欢你。”笑容慢慢收起，眼底带着一些复杂的情绪，“古斯塔夫没事，他是元素法师，在幻域大陆都算得上非常有名的大魔法师。教廷把他接回去，也是好好伺候着。但艾莉森……”
海伦眸子冷了几分，声音如冰，“艾莉森之所以被抓，是因为马丁无意间得知她见过黑暗法师。那时候教廷还不知道这一代的黑暗法师已经获得传承。后来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派了很多人去追查你的下落。”
“马丁向教廷举报了艾莉森，利用这件事攀附上了教廷里的一位权贵，一步登天。艾莉森为了不肯暴露你的身份，她经受酷刑。她求我不要告诉古斯塔夫，我答应了。后来……她求我杀了她，我也答应了。”
林淮眸光震动，“她……死了？”
“是的。她死了。”海伦静静地看着他，“我说过，这条路上会死很多人。徽章的图腾上的幻域大陆，是由前辈的鲜血绘制。你的身份很重要，在你成长起来之前，绝不能让人知晓。如果有一天我被抓，我也会为了保护你，心甘情愿赴死。”
这番话，狠狠击中林淮的心。
他知道海伦没有开玩笑。
这种事，一点也不好笑。
林淮有些耳鸣，脑海中不自觉想起那个泼辣的红发女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泼了他一盆水。
他骂艾莉森母老虎，艾莉森叫嚣着要打死他。
他们没见过几次。
可现在，她却因他而死。
“她的尸体在哪里！”林淮猛然抬头，直视海伦，“帮我把她尸体偷出来，我可以复活她。”
“没用的。”海伦摇头，“教廷将她尸体焚毁，她已经灰飞烟灭了。”
林淮无力的跌坐在床上，心情沉重。
他声音有些暗哑，“可以说说，荆棘圣约吗？”
“现在告诉你这些还太早了。”海伦轻轻摇头，长叹道，“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成长。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什么意思？”
“冒险者进入幻域大陆第三天就摧毁了城池……你打乱了所有的计划。公会战没有了，巅峰之战因你提前开启，国战也提前了。受规则限制，教廷现在还不能做什么，但之后……”
“等等。”林淮抬手打断她，“公会战？规则……你是说本来还有公会战的？”
迷雾逐渐被驱散，真相开始浮出水面。
这一切，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