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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妗妗一甩袖,冷眼看着站在自己对面戴着黑斗笠的人,语气淡漠得道:“谢谨之,你舍得出来了?”

谢谨之一愣,随后低笑一声道:“果然,你是他们九个人里面的核心,自小被宠爱,却将自己藏的很深。”

“别告诉我,你这个时候出现是为了和我合作。”

褚妗妗看谢谨之的眼神不善,但是更多的是疑惑,是什么让谢谨之冒着风险找上自己。

“公主还真是料事如神,我想和公主做笔交易,这笔交易公主不亏。”

谢谨之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想了很久,发现和谢呈砚见面是一定说不上话,只有找褚妗妗了。

别看他在深山老林藏着苟活,实际上他知道的不比任何人少,他在等一个时机,而褚妗妗回京就是最好的时机。

“我凭什么相信你?镶龙城关于你的令牌,是你故意留下来的吧,因为你清楚我会派人去查。”

褚妗妗转过身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小孩拿着风车跑动着,风吹动了风车转悠着。

“你回京就是一个契机,一个你特地制造出来的时机,公主,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希望你能把我的女儿从宁成海手上抢过来,我来做内应。”

谢谨之看着几个孩童在街道上把玩着风车,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他的孩子不知如何了。

“为了报仇,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不惜成为被痛恨的白眼狼,真的值得?”

褚妗妗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如果谢谨之不来找她,她或许就不会难过了,可是谢谨之来找她了,说明她的猜测没有错。

“值得。”

谢谨之握紧拳头,他不后悔,为了复仇哪怕丢了这条命也值得。

“谢姑姑昨晚走了,去送送她吧。”

褚妗妗收回目光,声音带着一抹难捱的苦楚,更多的是彷徨失落。

回头看了一眼沉默的谢谨之,抬脚走了出去,面色无异,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逐渐走进人群中,消失在茫茫人海里面。

谢谨之握紧拳头,眼底的痛楚那么的清晰,可他知道,他不能出现,他还有使命没有完成,把孩子托付给褚妗妗是最好的选择。

谢谨之转身一步一步朝里面走去,眼下就是最好的结果,宁雨荷进宫能够活下去,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背负上的血海深仇,哪怕被唯一活着的弟弟误解,也没什么的,他本来就是苟活下来的,早就该死了。

褚妗妗回到家门前,就看到一脸颓废的谢呈砚委屈巴巴的坐在门槛上,跟一条被抛弃的狗狗一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的褚凌虚坐在椅子上,右手托着脸无奈的看着坐在门槛上的谢呈砚,这人自从醒过来后,就开始疯狂自虐,没办法自己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只能这么盯着他。

褚凌虚打了个哈欠,自己今早才从皇宫出来,睡觉都不安稳,现在还得盯着这个自暴自弃,随时发疯的男人,真的好难啊!

他妹妹咋就不管管呢!扰人清梦,这是在折损我的寿命!

第n个哈欠后,眼泪都出来了,褚凌虚恍惚间看到了他的救世主!

褚凌虚站起身来,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声音模糊不清得道:“妹妹回来了啊,你的人,你带走,我睡觉去了。”

褚凌虚打着哈欠回自己的院子去了,谁在打搅他清梦,他要跟对方拼命!

原本颓废、可怜兮兮听到褚凌虚说的话,谢呈砚猛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褚妗妗,下一刻一撇嘴,难过的低下头,小声嘟囔着:“骗子,妗妗是个大骗子。”

褚妗妗走过去蹲下身,手指轻轻戳着谢呈砚搭着的手背,理直气壮的问道:“我哪里骗你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你醒来我就在你身边么。”

谢呈砚娇哼一声,微微偏头道:“可我醒来你不在。”

褚妗妗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问道:“你确定你是自然醒的,不是强行醒的?”

“那我也是醒了。”

谢呈砚嘟囔着,一口咬定了自己就是醒了,她也没规定要自然醒。

“你觉得还挺有理的是吧,那你这一身破败的身姿该怎么说呢?我有没有说过,你在自虐,我就不要你了。”

褚妗妗被气笑了,站起身来叉着腰。

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赖啊,怎么变得比她还娇气了,打,打不得,骂,骂不得,还得好声好气的哄着,这倒反天罡了。

谢呈砚立马伸出手抱住褚妗妗的大腿,幽怨的眼神望着褚妗妗,控诉着褚妗妗无理取闹,抛夫还没子。

“你堂堂一个丞相,这样子真的好么?”

褚妗妗被谢呈砚的举动气得深呼吸两口气,猛翻白眼,我昨晚自艾自怨了一晚上,结果你不来安慰我,反倒我来安慰你了。

“夫人都要没了,丞相又如何。”

谢呈砚嘟囔着,丞相是丞相,这又不是朝堂上。

褚妗妗双手抓狂了,最后只能深呼吸努力心平气和的道:“撒手,给我站起来。”

谢呈砚嗯嗯的摇着头,就不撒手,脸上清晰的写着:你哄哄我!

周围的百姓一个个憋着笑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有趣极了。

“这相爷怎么感觉比女子还娇俏啊!”

“相爷怕是爱极了褚小姐,你看抱得死死地,真是一点都不把我们当外人看。”

“小两口蜜的滴油啊,老夫这颗心都蠢蠢欲动了,这不抓紧成婚说不过去啊!”

听着那些百姓的话,褚妗妗难得闹了个大红脸。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褚妗妗人生第一次觉得丢脸,使劲的挪动自己的腿,发现寸步难行,只能气呼呼的瞪着谢呈砚。

“你果然是嫌弃我了。”

谢呈砚哀叹一声,认命的松开手,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双眼泛红,泪珠子就要往下掉。

褚妗妗顶着发烫的脸,一咬牙,恶狠狠的道:“再这样,我就去写退婚书去。”

谢呈砚立马溜起来,赶忙追了进去,嘴里面念叨着,语气满是认错的果决。

“妗妗,你怎么能这样子,我,我不过是任性了一回,你,你就要休了我!”